第124章 天機閣廢墟,舊夢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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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未時,山風卷著鐵鏽味灌進領口。
我踩著斷成兩截的漢白玉柱,望著眼前的天機閣遺址——殘垣像被巨手揉碎的紙片,半座石拱橋架在深穀上,橋身刻的二十八星宿圖隻剩左青龍的龍爪還泛著幽藍微光。
"主人。"幽冥狐的指尖突然搭上我手背,她的掌心涼得像浸過寒潭水,"這牆根下埋著三重鎖靈釘。
千年前那位法寶大宗師閉關時,怕有人偷學他的煉器術,在方圓十裏布了困仙局。"她蹲下身,狐尾掃開一層浮土,露出半截鏽跡斑斑的青銅釘,"現在禁製弱了,但貿然硬闖......"
"會觸發自毀陣。"我接完她的話,弑魔劍在劍鞘裏輕輕嗡鳴。
三年前師父咽氣前抓著我手腕說的話突然撞進腦子:"小徹,天機閣地宮裏的東西,比封魔鎖還毒。"當時他咳得血沫子濺在我臉上,現在那股鐵鏽味又漫上來,我舔了舔嘴角,鹹的。
"嗷——"
狂猿的低吼像滾雷砸下來。
我轉頭的瞬間,十道劍光破雲而來,最前頭那道裹著寒冰,把路過的雲都凍成了碎冰渣。
"雲澈!"寒劍光裏穿出個冷得能刮骨的聲音,"交出九極玄雷鼎,留你全屍。"
冷軒羽踩著劍落下來,玄色道袍上繡的玉清門雲紋被山風吹得獵獵作響。
他手裏的寒冰劍結著霜花,劍尖正對著我心口——這小子上個月在蒼梧城劫過我的商隊,當時他用的還是普通青鋒劍,現在換了寒冰劍,看來清雲子把壓箱底的寶貝都給他了。
"九極玄雷鼎?"我笑出了聲,故意摸向腰間的青銅鼎掛件,"你玉清門的耳朵是塞了驢毛嗎?
那鼎早被我熔了煉弑魔劍了。"說話間我腳尖在地上點了點,三枚透骨釘順著石縫滾進左側斷牆——那是和幽冥狐約好的陣眼標記。
冷軒羽的瞳孔縮成針尖。
他身後十個正道修士呈北鬥陣散開,其中有個穿朱紅法衣的是萬毒門的,腰間掛著的蛇囊在蠕動;還有個光頭和尚握著降魔杵,額頭青筋跳得像要爆出來。
看來清雲子怕我跑了,連旁門左道都拉來湊數。
"上!"冷軒羽揮劍的刹那,我退了兩步,踩上那枚透骨釘。
"幻!"幽冥狐的聲音像根銀針紮進耳朵。
她不知何時繞到了斷牆後,狐尾豎起時帶起一陣紅霧,十道身影突然在霧裏扭曲——萬毒門的修士尖叫著去抓自己脖子,指甲摳得血肉橫飛;和尚的降魔杵砸向身邊道修的腦袋,腦漿混著血濺在冷軒羽臉上。
"是幻陣!"冷軒羽抹了把臉,寒冰劍爆發出刺目藍光。
可他剛要解破幻印,狂猿已經撲了過去。
黑鱗擦過空氣的嘶啦聲裏,我看見狂猿的右拳裹著腥風,直接砸在萬毒門修士胸口——骨骼碎裂聲比雷還響,那修士整個人被砸進牆裏,蛇囊炸開,上百條毒蛇吐著信子鑽進幻陣,反而咬得更凶了。
"主人,這些蟲子味兒太腥。"狂猿扯下胸口沾著的蛇屍,隨手甩進深穀,"不如留兩個活口下酒?"
"留他。"我指了指冷軒羽。
這小子是玉清門年輕一輩裏最能打的,清雲子肯定給他留了保命符。
果然,當血殺羅刹的血色鐮刀架上他脖子時,他懷裏的玉牌突然爆發出金光,把鐮刀彈開半尺。
"雜種!"血殺羅刹的瞳孔變成血色,鐮刀上的血紋開始蠕動。
她手腕一抖,鐮刀劃出半輪血月,直接削向冷軒羽左肩——他舉劍去擋,卻見寒光閃處,不是劍鳴,是骨裂聲。
冷軒羽的左臂"當啷"掉在地上,傷口處的血像噴泉似的湧出來。
他捂著斷肢後退,臉上的冷汗滴在青石板上,凍成了小冰珠:"你、你敢傷我......玉清門不會放過你......"
"放。"我摸出徐老頭的酒葫蘆灌了口,酒液冰得我牙根發酸,"讓他滾。"
血殺羅刹的鐮刀在他腳邊劃了道血線,冷軒羽連滾帶爬地跑向停在穀外的飛舟,連斷肢都忘了撿。
我望著他的背影笑了——清雲子要是知道他最得意的弟子被砍了胳膊,怕是要把藏經閣的書都撕了。
"主人,陣眼要塌了。"幽冥狐的聲音從遺址深處傳來。
我踩過滿地殘肢,跟著她鑽進半座還立著的偏殿。
地麵的青石板突然往下陷,露出個黑黢黢的地洞,洞底有團幽光,像極了師父臨終前,從懷裏掉出來的那枚青銅鑰匙發出的光。
九極玄雷鼎在我掌心發燙。
我捏訣注入一道魔氣,鼎身突然震得嗡嗡響,洞底的幽光更亮了。
當我的腳剛踩到洞底的青石板時,整麵牆突然裂開,一塊一人高的石碑緩緩升起,上麵的符文像活了似的往我眼睛裏鑽。
煉器要訣、煉丹秘術、甚至連失傳的千機符畫法......這些東西像潮水似的湧進腦子。
當我看見"封魔鎖"三個大字時,太陽穴突突直跳——原來那玩意兒根本不是用來鎖魔族的,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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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血殺羅刹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跪在了地上,弑魔劍掉在腳邊,劍刃上凝著一層黑霜。
石碑上的符文還在閃,最後幾行字像燒紅的鐵烙在視網膜上:
"封魔鎖,鎖的是正道門牆內,血脈將醒的......"
後麵的字突然模糊了。
我伸手去摸石碑,指尖剛碰到石麵,整座地宮突然震顫起來。
狂猿的吼聲從頭頂炸響:"主人!
上邊的禁製要崩了!"
我抹了把臉上的冷汗,把弑魔劍插進腰帶。
九極玄雷鼎還在發燙,《萬器真解》的內容在腦子裏翻湧,尤其是關於封魔鎖的那部分,像根刺紮得我心口發疼。
"走。"我扯下衣角擦了擦石碑上的灰塵,"先把這些記下來。"
血殺羅刹把我拽上地宮台階時,殘陽正砸在斷牆上,把我們的影子拉得老長。
幽冥狐蹲在廢墟邊整理符紙,狂猿蹲在她旁邊啃剛才撿的半截人骨——他說這骨頭裏有玉清門的劍氣,嚼著帶勁兒。
我找了塊幹淨的青石板坐下,把《萬器真解》的內容在腦子裏過了一遍。
當再次看見"封魔鎖"那行字時,後頸突然起了層雞皮疙瘩——師父說天機閣埋著比封魔鎖更可怕的東西,原來這"更可怕",是藏在正道自己人身體裏的。
夜風卷著血腥味灌進領口。
我摸了摸左眼,天機目裏,遠處玉清門的飛舟正往東南方向逃,而遺址深處的石碑,還在隱隱泛著幽光。
我閉上眼,把《萬器真解》的內容在腦子裏又過了一遍。
當翻到最後幾頁時,突然頓住了——那上麵記著的,除了煉器之法,還有一段關於"血脈覺醒"的禁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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