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血影潛行,暗夜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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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那張染血的地圖,指尖被紋路裏滲出的陰寒刺得發麻。
幽冥狐的尾巴尖掃過我手背,帶起一縷若有若無的藥香——她傷得比表麵更重,剛才強撐著說話時,狐耳上的銀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成灰白。
“這是‘九幽煉魂大陣’的初步布局圖。”她的聲音像浸了冰水的絲線,“陣眼設在昔日魔族聖地血淵窟。”
血淵窟。
我喉間突然泛起鐵鏽味。
十年前的記憶順著傷口爬出來——暴雨夜,我被最信任的師弟捅穿丹田,扔進血淵窟的封印井。
那些自稱“替天行道”的正道修士在井口大笑,說要讓魔修餘孽在怨氣裏爛成渣。
井底的鐵鏈纏上我的腳踝時,我聽見自己的骨頭在怨氣裏發出碎裂聲。
“那地方……”我捏緊地圖,指甲幾乎要戳進掌心,“當年我曾在那裏死裏逃生。”
血殺羅刹的鐮刀突然發出嗡鳴,她側頭看我,血色眼罩下的眼尾微微上挑:“要我現在去把那口井掀了?”她的指尖撫過鐮刀刃口,那裏還凝著三天前正道修士的血,“反正他們的骨頭比井磚脆。”
噬天狂猿蹲在屋頂,黑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他猛地捶了下胸膛,震得瓦片簌簌往下掉:“掀井?俺要把整座山砸成渣!上次被那破井困了半日,俺的拳頭到現在還癢!”
幽冥狐突然用狐尾卷住我的手腕,冰涼的觸感讓我回神。
她的瞳孔縮成豎線,盯著地圖上某個紅點:“先別急著掀山。”她的尾巴尖點了點血色紋路交匯的位置,“血淵窟外圍有三重迷魂霧,中間是引魂幡陣,最裏麵才是大陣核心。現在去掀井,我們連陣眼都摸不到。”
我深吸一口氣,魔氣順著鼻腔湧入肺腑——係統在識海裏跳動,像塊燒紅的炭。
“今晚子時,月隱星沉。”我把地圖折成巴掌大的方塊,塞進衣襟裏,“那時候迷魂霧最弱,引魂幡的陰氣會被月光壓下去。羅刹用血氣掩住我們的生機,狂猿清掉巡邏的妖兵,狐狸負責破陣。”
血殺羅刹扯下腰間的血色絲巾,在指尖繞了兩圈:“掩生機?我這血霧能蓋過金丹期修士的神識,不過……”她突然衝我笑了下,眼罩下的眼睛亮得像淬了毒的刀,“要是有人敢靠太近,我不介意讓他的血替我們開道。”
噬天狂猿已經跳下屋頂,他的腳掌在青石板上砸出兩個深坑:“巡邏妖兵?俺一拳頭能捏碎三個!”他張開手,黑鱗覆蓋的掌心裂開細小的血口——那是之前硬接天劫雷罰留下的舊傷,“等會要是見著穿黑甲的,俺連他們的旗子都撕了!”
幽冥狐的狐尾突然炸成蓬鬆的毛球,她猛地拽住我的衣袖:“等等。”她的聲音壓得極低,“我剛才用秘術探了探血淵窟的氣數……”她抬頭看我,眼底浮起一層青霧,“那裏的怨氣不是普通的修士亡魂,像是……”她頓了頓,“像是被域外天魔啃過的殘魂。”
我的後頸突然竄起涼意。
千年前域外天魔入侵時,被啃食的修士魂魄會變成半透明的碎片,永遠困在痛苦裏。
當年修複天道時,九極神鼎裏閃過的畫麵裏,就有正道修士把這些殘魂封進血淵窟的場景——他們說是“淨化”,實則是把怨氣當肥料養靈脈。
“走。”我按住腰間的魔劍,劍鞘上的骷髏眼突然亮起紅光,“不管裏麵是什麽,先把陣眼拆了再說。”
夜幕像塊浸了墨的布,慢慢蓋住月亮。
我們貼著黑焰穀的山壁往下爬,血殺羅刹的血霧裹著我們,像團會移動的陰影。
她的血氣裏混著淡淡的鐵鏽味,我知道那是她偷偷逼出的本命血——傷沒好全就用這種秘術,她的肺大概在咳血。
“左前方三十步,兩個巡邏妖兵。”噬天狂猿的聲音像悶在甕裏,他的黑鱗自動融入夜色,隻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一個拿長槍,一個背弓箭。長槍的腿上有舊傷,走路時左腳拖地。”
我摸出三枚淬毒的銀針,正要抬手,狂猿突然低吼一聲。
他的身影如黑風般卷過去,左手掐住拿長槍妖兵的脖子,右手直接抓住弓箭妖兵的腦袋——“哢嚓”兩聲,骨頭碎裂的聲音比蟬鳴還輕。
他把兩具屍體塞進灌木叢,轉身時甩了甩手上的血:“他們腰牌上刻著‘血祭教’三個字。”
我心裏一沉。
血祭教是三個月前突然冒出來的邪修組織,專挑小門派屠門取魂。
之前幽冥狐的情報說他們背後有正道大派撐腰,現在看來……
“到外圍了。”血殺羅刹的鐮刀尖輕輕點地,地麵裂開細小的血線,“迷魂霧在左邊,引魂幡在右邊。狐狸,破哪邊走?”
幽冥狐的狐尾在身前劃出銀色弧線,她突然皺起鼻子:“右邊。引魂幡的幡麵用的是千年寒鐵,迷魂霧裏摻了腐屍花的粉——腐屍花遇血會爆。”她轉頭看我,“你身上有魔血,走左邊會觸發霧氣爆炸。”
我扯了扯嘴角。這狐狸,連我藏在袖中的魔血袋都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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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貼著右邊山壁往前挪,引魂幡的幡麵在風裏獵獵作響,每根幡條上都釘著半枚銅錢——那是鎖魂錢,專鎖剛死之人的魂魄。
我數到第七根幡杆時,幽冥狐突然停住腳步。
她的狐耳抖了抖,尾巴尖指向幡杆底部:“這裏有暗樁。”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炸開!
一道寒光擦著我的脖子飛過,在山壁上鑿出個寸許深的坑。
我反手抽出魔劍,劍鳴驚得引魂幡嘩嘩亂響。
“你們果然來了。”沙啞的聲音從陰影裏滲出來,一個穿黑袍的身影緩緩浮現。
他的臉藏在兜帽裏,隻露出半張泛青的嘴,“雲澈,你以為修複了天道,就能管到別人的閑事?”
我盯著他腰間的玉牌——是血祭教的黑蝶紋。
暗影刺客,幽冥狐提過的頂級殺手,擅長影遁秘術,曾在三天內刺殺了七個化神期修士。
第二波攻擊來得更快。
這次是七把淬毒的柳葉刀,從七個不同的方位襲來。
我側身翻滾,魔劍在身周劃出半圓,金屬碰撞聲像炒豆子般密集。
血殺羅刹的鐮刀橫掃而出,帶起一道血浪,將兩把刀卷進血霧裏——刀身觸到血霧的瞬間,發出“滋啦”的腐蝕聲。
“影遁?”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剛才有把刀擦破了臉頰,“我在血淵窟裏被鎖魂鏈困了七日,連影子都能看出三疊重影。”我咬碎舌尖,本命精血順著喉嚨湧進識海。
係統的提示音在腦海裏炸響:“檢測到宿主激活‘破影之瞳’,消耗本命精血三滴,魔氣侵蝕+10。”
我的左眼突然劇痛,天機目的金紋裏滲出黑霧。
再看那刺客,他的身影在黑霧裏顯出殘影——原來他所謂的“影遁”,不過是用秘術把身體分成七道虛像,本體藏在第三道影子裏。
“在那!”我大喝一聲,魔劍化作黑色流光刺出。
刺客的左肩炸開血花,他踉蹌後退,兜帽掉落在地——他的臉是張白紙,沒有眼睛,沒有鼻子,隻有一張咧到耳根的嘴。
“你……”他的嘴咧得更大,露出滿嘴尖牙,“你怎麽看得見我?”
我沒理他,魔劍再次斬出。
這一劍帶著化神期的威壓,直接把他釘在引魂幡上。
幡條上的鎖魂錢突然爆成碎片,他的身體開始透明,像塊被陽光曬化的冰。
“想跑?”我抬手召出魔火,“在血淵窟裏,我連域外天魔的殘魂都燒過,還怕你這小把戲?”
魔火舔上他的腳尖,他突然發出刺耳的尖笑:“燒吧!燒得越幹淨,他們來得越快!”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徹底消散,隻留下一枚黑色蝶符,在地上燒成灰燼。
血殺羅刹走到我身邊,她的血色絲巾已經浸透了血:“他說的‘他們’,應該是冷軒風。”她舔了舔鐮刀上的血珠,“我在血祭教的線人說,冷軒風最近在練斷魂劍,專門克魔修的劍。”
噬天狂猿把引魂幡連根拔起,隨手扔下山崖:“管他什麽劍,俺一拳頭能砸斷十把!”他的黑鱗上滲出細密的血珠——剛才擋刺客的刀時,他硬接了兩下,舊傷又裂了。
幽冥狐蹲在蝶符灰燼前,用狐尾撥了撥:“灰燼裏有往生香的味道。”她抬頭看我,“往生香是血祭教用來傳遞消息的,說明我們的行蹤早就被他們知道了。”
我握緊魔劍,劍鞘上的骷髏眼紅得要滴血。
“繼續走。”我說,“陣眼必須拆,不管他們來多少人。”
穿過引魂幡陣,陣心區域的血腥味突然濃得嗆人。
月光被烏雲遮住,我看見一座由百具修士屍體堆砌而成的血壇,屍體的眼睛都被挖空,眼眶裏塞著猩紅的晶石。
壇中央懸浮著一枚符文,符文上的紋路像活物般蠕動,每動一下,就有幾縷黑煙鑽進屍體的鼻孔。
“這不是普通血陣。”幽冥狐的聲音在發抖,她的狐尾緊緊纏住我的手腕,“這符文裏有域外天魔的殘魂。”她的瞳孔縮成針尖,“當年域外天魔被封印時,有一縷殘魂逃進了血淵窟。正道修士沒敢殺它,反而用修士魂魄養著,說是‘以毒攻毒’……”
我感覺有冷汗順著後頸往下淌。
九極神鼎裏的畫麵突然閃回——那些正道領袖在密室裏燒功績碑時,有個白胡子老頭摸著血淵窟的地圖笑:“養著這殘魂,以後要收拾不聽話的魔修,有的是手段。”
“看來,幕後之人比我們想象的更瘋狂。”我的聲音像浸了冰,“他們不是要布陣,是要把域外天魔放出來。”
血殺羅刹的鐮刀突然發出尖嘯,她猛地轉頭看向山後:“有人來了。”
山風卷著血腥味撲過來,我聽見密集的腳步聲,像暴雨打在芭蕉葉上。
冷軒風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他穿著玄色道袍,腰間的斷魂劍嗡鳴不止,劍身上浮著一層青色霧氣——那是被劍魄啃食的修士魂魄。
“雲澈,你終究還是來了。”他的聲音像淬了毒的玉,“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摸出腰間的魔血袋,捏碎封口。
本命精血混合著魔氣湧進四肢百骸,係統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宿主激活‘魔焰焚天’,消耗本命精血五滴,魔氣侵蝕+20。”
血殺羅刹站到我身側,她的血色絲巾被風掀起,露出眼罩下泛血的眼睛:“他的劍,我來擋。”
冷軒風的手按在劍柄上,嘴角勾起冷笑。
他的指尖輕輕一彈,斷魂劍“嗡”地出鞘,劍氣如潮水般席卷而出,在地麵犁出深溝。
血殺羅刹的鐮刀迎上,血色與青色在半空相撞,炸出刺目的光。
我望著那團光,摸出懷裏的地圖。
黑焰穀的夜風卷著血腥味灌進喉嚨,我聽見係統在識海裏低語:“新的世界?不,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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