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天道崩解,新生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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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狂亂的能量流撞得後背抵在祭壇殘牆上,喉頭腥甜直湧。
    血殺羅刹的尖叫還在耳邊炸響,她那柄染血的鐮刀正劈碎最後一塊砸向我麵門的碎石,刀鋒卷刃處迸出的火星濺在她眼尾,我看見她眉骨處新添的血痕,像條扭曲的紅蜈蚣。
    “老大!”噬天狂猿的黑鱗擦著我肩膀撞開襲來的雷柱,他左臂的鱗片已經碎成渣,露出底下暗紅的血肉,卻還在用完好的右掌死死護著我後腰。
    幽冥狐的狐尾纏在我腰上,毛絨絨的觸感被空間亂流扯得生疼,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空間節點崩了!靈氣逆衝會把整個審判場撕成碎片!”
    我抬頭,頭頂的雲層正翻湧成漆黑的漩渦,無數金色法則碎片如暴雨傾盆,那是被我摧毀的天道審判核心在崩解。
    玄金長老還站在祭壇中央,白發被逆衝的靈氣掀得根根倒豎,他望著漫天金芒的眼神像在看自己的墓碑,嘴唇開合著重複:“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幽影鬼將的咆哮突然刺破轟鳴。
    那團裹著黑霧的鬼氣正瘋狂撕扯空間裂縫,可還沒等他觸到邊緣,一道紫色電芒就劈碎了他半張臉——是崩解的法則碎片,比最鋒利的法寶還狠。
    鬼將的鬼霧發出刺啦刺啦的灼燒聲,最後一縷黑煙被卷進漩渦時,我聽見他不甘心的尖嘯:“雲澈!你會……”
    話音戛然而止,像被什麽東西直接捏碎了喉嚨。
    “老大!”幽冥狐的狐尾突然收緊,我順著她視線望去——祭壇中央的地麵裂開了蛛網般的紋路,裂縫裏滲出幽藍的光,那是空間崩塌的前兆。
    她指甲掐進我腰間,毛茸茸的耳朵緊貼腦袋:“必須穩定法則!天道崩毀後,修真界會陷入百年混沌,凡人會被靈氣亂流絞成渣,修士也會被法則反噬……除非有人能重塑天地規則!”
    我摸向懷裏的九極神鼎。
    這是我三百年前在極北冰原用七滴本命精血換來的殘寶,係統當時警告說“此鼎承載過上古天道”,現在想來,倒像是特意為今天準備的。
    鼎身貼著我心口發燙,燙得皮膚發紅,可我反而笑了——該來的,終於來了。
    “血殺,護左;狂猿,鎮右。”我扯下腰間的魔紋腰帶拋給血殺羅刹,她接得極穩,鐮刀在地麵劃出三道血痕,瞬間凝成防禦結界。
    噬天狂猿重重捶地,黑鱗上的裂痕滲出金血,地麵應聲隆起三道石牆,把我們和崩塌的空間節點隔開。
    幽冥狐的狐尾纏上我的手腕,掌心按在我丹田,涼絲絲的靈氣湧進來,幫我壓下翻湧的魔氣——她在分擔係統警告的“魔氣侵蝕度”,現在應該已經漲到45了。
    九極神鼎在我掌心浮起,青銅表麵的饕餮紋突然活了,金紅相間的紋路順著鼎身遊走,像是在審視我。
    一道古老的低語炸進識海,帶著千年歲月的沉鬱:“汝願承此責?重塑法則者,需以魂為引,以血為媒,此後與天道同壽,與因果同傷。”
    我望著血殺羅刹被法則碎片劃得滿是血痕的臉,望著噬天狂猿為我擋下雷火時顫抖的後背,望著幽冥狐耳尖滲出的冷汗——他們跟著我這個瘋魔修,從被正道追殺的喪家犬,到現在站在這裏與天對抗,圖什麽?
    “我願。”我咬著牙吐出兩個字,舌尖嚐到血味。
    鼎身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識海深處被抽離,像是靈魂被人用細針挑著往外拽。
    血殺羅刹的鐮刀插進地麵,結界泛起血色波紋,替我擋住一道劈來的法則碎片;噬天狂猿的石牆開始崩裂,他卻紅著眼睛撲上來,用血肉之軀替我扛下第二道。
    幽冥狐的靈氣突然變得灼熱,她的狐尾上浮現出我從未見過的銀紋,那是上古狐族的禁術——她在燃燒本命精元。
    “犯不著。”我啞著嗓子說,可他們像是沒聽見。
    血殺羅刹回頭衝我笑,染血的嘴角咧得老大:“老大都敢和天道拚命,我血殺羅刹要是縮了,往後怎麽在冥河邊上刻名字?”噬天狂猿甕聲甕氣地吼:“老大活,我活;老大死——”他露出森白的獠牙,“我就把這天再拆一遍!”
    玄金長老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我身邊,白發沾著血,眼神卻不再渾濁:“當年設下審判核心時,我以為能替天道掌秤……”他抬手按在九極神鼎上,掌心泛起金紋,“是我錯了。真正的秤,該在眾生手裏。”
    金色靈光從他體內湧出,融入鼎身。
    我看見他的身影開始透明,像是要消散在風中。
    他最後看了我一眼,嘴角扯出個極淡的笑:“幫我……看一眼新的世界。”
    然後他就不見了,像片被風卷走的雪。
    九極神鼎的嗡鳴突然變了調。
    我眼前浮現出無數畫麵:千年前正魔聯軍對抗域外天魔時的熱血,勝利後各宗為爭奪靈脈反目成仇的猙獰,正道領袖們在密室裏燒毀魔族功績碑的陰狠,審判核心被埋下時,那些被汙蔑為“魔修餘孽”的修士跪在祭壇前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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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史書裏寫的“正道力挽狂瀾”,是用百萬冤魂的血寫成的。
    原來“正義”二字,不過是勝者刻在刀背上的花紋。
    鼎身的金光突然收斂,我感覺有什麽東西順著手臂鑽進身體——是新的法則,帶著草木萌發的生機,帶著江河奔湧的自由。
    空間裂縫開始愈合,頭頂的漩渦漸漸散成白雲,被崩解的法則碎片落進鼎中,像歸巢的鳥。
    血殺羅刹的結界“砰”地破碎,她單膝跪地,鐮刀插在地上支撐身體;噬天狂猿的石牆徹底垮了,他趴在我腳邊,黑鱗上的裂痕裏滲出金血,卻還在衝我咧嘴;幽冥狐的狐尾銀紋褪盡,整隻狐軟成團,耳朵搭在我手背上,暖暖的。
    我鬆開按在鼎上的手,鼎身輕輕落回地麵。
    風突然變得溫柔,吹過我滿是血汙的臉。
    遠處傳來鳥鳴,清越得像是從未聽過。
    “成了?”血殺羅刹啞著嗓子問。
    我望著天際線,那裏的雲層泛著淡金,像被洗過的琉璃。
    “成了。”我說,“從此之後,再無人能以‘正義’之名行惡,再無冤魂被埋進史書。”
    幽冥狐突然動了動,她從狐尾裏摸出張皺巴巴的地圖,血色紋路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老大,”她聲音發虛,卻笑得狡黠,“等我們養好了傷……黑焰穀深處,有個好玩的東西。”
    我接過地圖,指尖觸到血色紋路時,隱約聽見鐵鏈碰撞的聲響。
    新的世界,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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