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正邪合流,風雲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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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的黑焰穀議事殿,青石板縫隙裏還凝著前日血戰後的暗紅斑痕。
    我倚在鎏金獸首王座上,指節無意識叩著扶手——左眼天機目昨夜又灼痛了半宿,此刻仍泛著酸澀,像有團霧在眼底滾。
    "吱呀——"
    雕花木門被推開的聲響驚得燭火晃了晃。
    幽冥狐踩著碎步進來,九條狐尾在身後掃出銀弧,卷著半幅泛黃的古卷。
    她發間那枚青玉簪子閃了閃,我認出是前日從血祭巫師屍身上摸來的,倒比插在他那老東西頭上順眼多了。
    "主人。"她俯身時狐耳輕顫,將卷軸攤在檀木案上。
    紅紋在羊皮紙上爬成扭曲的蛇,我聞到股焦糊味,像是用活人血寫的。"逆命盟占了無極山。"她指尖點在卷軸中央的山形標記上,"三大靈脈交匯之地,山巔布了"封神鎖魂陣"。"
    我盯著那團紅紋,喉間溢出聲冷笑。
    封神?
    倒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
    當年正道聯合屠魔時,不也說要"封魔衛道"?
    結果呢?
    還不是為了搶魔淵裏的靈礦爭得頭破血流。
    "他們想把眾生鎖在自己的規則裏。"我屈指彈了彈案上的血契令,它立刻泛起溫熱,"這陣法...能困化神境嗎?"
    "理論上能困大乘。"幽冥狐的尾巴尖掃過卷軸邊緣,"但需要持續注入血晶。
    逆命盟剛占山三天,陣基不穩。"她抬眼,狐眸裏浮起算計,"不過暗月妖尊去了。"
    我捏著血契令的手頓住。
    暗月那老東西,五百年前被正道圍殺時我還在練氣,沒想到現在還活著。
    "整軍。"我站起身,玄鐵重甲在腰間碰出清響,"羅刹帶魔修先探路,狂猿跟靈風劍聖去無極山外圍破陣。"目光掃過殿外,血殺羅刹的血色披風正從演武場掠過,刀鞘上的血珠滴在青石板上,"半個時辰後出發。"
    血霧在山澗裏漫得像團化不開的漿糊。
    我踩著樹梢往下看,羅刹的鐮刀尖正抵著個穿月白道袍的姑娘咽喉——是雲澈雪。
    她發間的玉簪我認得,去年在青嵐宗論道時,她師父親手給她戴的。
    "退下。"羅刹的聲音像淬了冰,"這是魔修的路,正道不該來。"
    雲澈雪的指尖在劍柄上發抖。
    她才金丹初期,劍穗上的銀鈴卻晃得急,"我...我隻是想看看有沒有被逆命盟抓的百姓。"
    "百姓?"羅刹嗤笑一聲,鐮刀又往前送了半寸,"你師父被逆命盟收買時,怎麽沒想起百姓?"
    我跳落地麵。
    羅刹的鐮刀"唰"地收了回去,垂在身側時帶起一陣腥風。
    雲澈雪猛地抬頭,眼裏的驚惶撞進我眼底——像極了三年前她在亂葬崗救那隻受傷的小狐狸時的眼神。
    "你真要為那些虛偽的正義送命?"我扯了扯嘴角,故意把"虛偽"兩個字咬得重。
    她後退半步,後背抵上棵老鬆樹。
    鬆針簌簌落進她衣領,"我...我不想看到更多人因你們的爭鬥死。"
    我盯著她發顫的睫毛。
    三年前她跪在我麵前求我放過那個偷藥的小藥童時,也是這樣的語氣。
    那孩子後來被正道以"私通魔道"的罪名處死,屍體掛在城門樓子上曬了七日。
    "跟我走。"我突然伸手拽住她手腕,"你想看的"無辜者",在無極山腳下的村子裏。
    逆命盟抓了三百個村民當血祭。"
    她的手腕在我掌心猛地一震。
    我鬆開手後退兩步,看見她眼底的動搖像團火,燒得睫毛直顫。
    "我...我需要確認。"她攥緊劍柄,轉身時發梢掃過我手背,"如果是真的..."
    "我等你。"我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霧裏,對羅刹挑眉,"走,去無極山。"
    無極山的風裏裹著鐵鏽味。
    我站在半山腰,看見靈風劍聖的劍光劈開一重禁製,幽冥狐的狐尾正纏著第二重陣旗——突然,天地像被誰擰住了脖子。
    暗紫色妖氣從山巔壓下來,壓得人耳膜生疼。
    噬天狂猿的怒吼炸響在雲層裏,他的狼牙棒迎上暗月妖尊的巴掌時,我聽見骨裂聲。
    狂猿被拍飛百丈,黑鱗碎了一地,在地上滾了兩滾又爬起來,嘴裏淌著血還在笑:"痛快!
    再來!"
    "老東西,欺負小輩算什麽本事?"我捏碎掌心的血契令,九極神鼎從識海衝出,在頭頂浮起時帶起一陣腥風。
    鼎身上的魔紋亮得刺眼,我能感覺到鼎內的法則之力在翻湧,像頭被喚醒的獸。
    暗月妖尊的指甲有半尺長,泛著青黑。
    他轉向我時,我看見他眼眶裏爬滿血絲,"雲澈?
    當年大祭司的狗崽子?"
    我沒接話。
    神鼎的法則之力裹住狂猿,幫他止住了血。
    靈風劍聖趁機繞到暗月身後,劍指直取他後心——卻被他反手一抓,劍氣像紙糊的,"哢嚓"碎了。
    "退!"我大喝一聲,神鼎的光罩擴展開來,把所有人護在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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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月的妖氣撞在光罩上,震得我喉頭一甜。
    這老東西...怕已經到渡劫後期了。
    "天命碑。"
    玄冰使者的聲音像塊冰,突然貼在我後頸。
    我轉身時他已經退到三丈外,披著的玄色鬥篷被山風吹得獵獵響,"你們以為是權力之爭?
    不。"他拋出個油紙包,"這是證據。"
    油紙包落在我腳邊,散開的是半塊青銅殘片,上麵刻著"天命"二字。
    幽冥狐蹲下身,指尖剛碰到殘片就縮回手,"因果之力!"她抬頭看我,眼裏全是震駭,"這碑能操控天地因果,重塑宿命!"
    我撿起殘片。
    涼意順著指尖竄進血脈,我仿佛看見無數命運線在眼前交織,又被一隻無形的手扯斷、重編。
    "不能讓他們拿到。"我捏緊殘片,指節發白,"傳令下去,半個時辰後總攻。"
    大戰的號角在山腳下炸響。
    我站在魔修最前列,九極神鼎在頭頂旋轉,映得鎧甲上的血紋像要活過來。
    正道的劍修、妖修的獸吼、魔修的咒術混在一起,像團燒紅的鐵水。
    "今日,我們不為誰的正義而戰!"我舉起神鼎,鼎鳴蓋過所有喧囂,"為眾生的自由!"
    萬道光芒衝天而起。
    有魔修的血焰,有劍修的清光,有妖修的金紋——像無數把刀,劈開壓在頭頂的陰雲。
    我望著山巔那團越來越亮的紫金色光團,左眼天機目又開始灼痛。
    那光團裏有什麽在蠢蠢欲動,像條被喚醒的龍。
    天命碑...
    我握緊神鼎,血契令在識海發燙。
    不管你藏著什麽,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宿命牢不可破,還是我的逆天真能翻雲覆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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