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永夜降臨,命運囚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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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的灼痛像被澆了滾油,我踉蹌著撞在幽冥狐毛茸茸的狐尾上,那溫度燙得她狐耳都蜷縮起來。
抬頭時,整片天空正被紫黑色的霧氣吞噬——方才還掛著殘月的夜幕,此刻黑得像被潑了濃墨,連神識都隻能探出三步,撞在看不見的屏障上“嗡嗡”作響。
“這不是普通的永夜。”幽冥狐的指尖掐進我手腕,她人麵的眉心裂開一道血痕,“是命運結界。每個人都會被困在自己最執念的……”
她的話被一聲尖叫截斷。
血殺羅刹的血色鐮刀“當啷”墜地。
我轉頭時,正看見她瞳孔收縮成針尖,蒼白的臉突然浮起淚痣——那是她滅族夜才會有的妝容。
她顫抖著抬起手,像是要觸碰什麽看不見的人,喉嚨裏溢出破碎的嗚咽:“阿爹……阿娘……別過來……”
我心裏一沉。
十年前她全家被正道修士以“通魔”之名屠盡,這畫麵我在她的記憶碎片裏見過。
此刻她的指甲深深摳進掌心,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淌,卻渾然不覺。
“狂猿!”噬天狂猿的咆哮震得地動山搖。
這頭平時能扛著小山跑的妖修,此刻正瘋狂撕扯自己的黑鱗,鱗片飛濺的地方露出暗紅的血肉,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朝著空氣揮出足以開山的拳頭:“滾!別碰我的果子!那是給大人的!”我猛然想起,他幼年被人類修士抓住當獸奴,唯一的“寶貝”是看守果園時偷藏的野果。
靈風劍聖的劍“嗆”地插進土裏。
這位向來端方的劍修此刻渾身發抖,盯著自己染血的掌心,聲音發啞:“阿淵……我不是故意的……”他的劍穗在無風自動,那是他與故友林淵共結的“雙生穗”。
我曾聽他說過,林淵為救他死在妖獸潮裏,而他當時握劍的手,正因為突破瓶頸而顫抖。
“都中了幻境!”我咬碎後槽牙,左眼的天機目突然泛起熱意——係統提示音在識海炸開:“檢測到目標受執念侵蝕,是否啟動‘破妄瞳’?代價:本命精血五滴,魔氣侵蝕+20。當前魔氣值:63,臨界值70。”
臨界值一旦突破,我會被係統反噬成隻知殺戮的魔修傀儡。
但此刻血殺羅刹已經跪坐在地,懷裏抱著不存在的屍體;噬天狂猿的黑鱗幾乎剝光,露出白森森的骨茬;靈風劍聖正舉起自己的劍,對準心口——那是他當年沒勇氣對自己做的事。
“換。”我咬著舌尖擠出兩個字,鮮血順著下巴滴落。
左眼的刺痛像被燒紅的鐵簽子戳進去,視野裏突然泛起金紋,那些籠罩在眾人身上的血色霧氣被照得纖毫畢現。
“羅刹!”我衝過去扇了她一記耳光。
她的臉立刻腫起紅印,卻仍在呢喃:“阿爹說要帶我去看……”我拽住她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感受心跳!我是雲澈,你跟著我屠過七座正道山門,砍碎過三柄鎮派寶器,你說過要親手剜出那些偽君子的心髒!”
她的睫毛劇烈顫動,鐮刀突然“唰”地割斷我一縷頭發——這瘋女人,清醒了還不忘示威。
我鬆了口氣,轉身時正看見噬天狂猿的拳頭要砸在自己天靈蓋上,忙甩出三道魔紋釘進他的穴位:“蠢貨!你答應過要幫我掀了淩霄殿的屋頂,現在就想死?”他的瞳孔逐漸聚焦,喉嚨裏滾出委屈的嗚咽:“大人,果子被搶了……”
靈風劍聖的劍刃已經貼上皮膚,我反手抽出他的劍擲向懸崖——劍釘進石壁的瞬間,他渾身一震,看著自己顫抖的手突然笑了:“十年了……我終於敢承認,那天我確實怕了。”他衝我抱了抱拳,“謝小友。”
“還有她。”幽冥狐的狐尾指向不遠處的身影。
雲澈雪蜷縮在一塊岩石後,渾身發抖,指尖掐進掌心。
她是正道最年輕的“清塵仙子”,卻在三個月前被邪道盟主用“命運預言”迷惑,說她是“天命煞星”。
此刻她額角滲血,嘴裏反複念叨:“我不是……我不想……”
我蹲下來,用沾血的指尖點在她眉心:“你看到的是邪道盟主給的幻境。他說你會克死師父,可你師父現在還在蒼梧山種他的藥田;他說你會毀了門派,可你上個月還偷偷給山腳下的孤兒送過幹糧。”
她猛地抬頭,眼底的霧氣逐漸消散。
“我……我看到了!”她抓住我的手腕,指甲幾乎要掐進骨頭,“血咒的核心在‘命運祭壇’!那裏全是被吞噬的靈魂,邪道盟主的意誌就藏在……藏在祭壇最深處的棺材裏!”
“命運祭壇。”我重複這個名字,左眼的金紋突然暴漲。
係統提示音再次響起:“檢測到核心坐標,是否開啟‘空間撕裂’?代價:本命精血十滴,魔氣侵蝕+30。”我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青筋暴起如蛇,皮膚下翻湧著漆黑的魔紋——63+30=93,這是死局。
但血殺羅刹已經將鐮刀扛在肩上,她舔了舔刀刃的血珠:“我倒要看看,這祭壇能不能擋得住我的‘千魂斬’。”噬天狂猿把靈風劍聖的劍拔出來,用舌頭舔去劍上的灰塵:“大人去哪,我就拆到哪。”幽冥狐的狐尾卷起我的衣角,她人麵的嘴角勾起狡黠的笑:“別忘了,我還欠你一個上古秘辛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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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風劍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他的掌心滾燙:“小友,我雖為正道,但更願站在‘真’這邊。這祭壇,我幫你劈。”
雲澈雪擦了擦臉上的血,從懷裏摸出半塊玉佩——那是她和師父的信物:“我帶你去。祭壇的入口……在我幻境裏師父最後出現的地方。”
我深吸一口氣,把係統提示的“確認”按了下去。
劇烈的疼痛從丹田炸開,仿佛有把燒紅的刀在絞我的內髒。
左眼的天機目滲出黑血,卻在視野裏撕開一道金色的裂縫,露出祭壇的輪廓——那是座漂浮在虛空中的黑色高台,表麵爬滿蠕動的人臉,每一張都是被血咒吞噬的修士。
邪道盟主的笑聲從祭壇深處傳來,他的身影在血霧中凝聚,胸口的傷口還在淌著黑血:“雲澈,你果然來了。你以為打破幻境就能贏?這命運祭壇,是用三千萬修士的執念堆起來的!你越是掙紮,就越是在給它輸送力量!”
“那就讓我看看,是你的執念硬,還是我的刀快!”血殺羅刹的鐮刀劃破空間,帶起千道血芒。
噬天狂猿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一拳砸在祭壇的基石上——整座祭壇劇烈搖晃,那些蠕動的人臉發出刺耳的尖叫。
我咬碎舌尖,精血噴在九極神鼎上。
神鼎發出龍吟般的轟鳴,鼎身的魔紋和金紋同時炸開,形成一道金色屏障,暫時擋住了祭壇吞噬靈魂的風暴。
係統的終極權限“逆命契約”在識海展開,那是一行用鮮血寫就的文字:“以命為契,逆轉天命。代價:宿主生機盡失。”
“簽。”我對著空氣說出這兩個字,眼前突然浮現出係統空間裏的契約碑。
指尖剛觸到碑麵,劇烈的眩暈感就湧上來。
我聽見血殺羅刹的尖叫,噬天狂猿的怒吼,靈風劍聖的劍鳴,雲澈雪的哭喊……
祭壇開始劇烈震蕩,那些蠕動的人臉片片碎裂。
邪道盟主的身影變得透明,他驚恐地尖叫:“不可能……你怎麽敢……”
我的視線逐漸模糊,卻看見九極神鼎的光芒穿透了祭壇核心——那裏有一口漆黑的棺材,表麵刻滿了扭曲的咒文。
鼎光觸及棺材的瞬間,整個命運囚籠發出垂死的嗚咽。
“轟——”
一聲巨響在耳邊炸開。
我最後看到的,是雲澈雪哭著朝我跑來,是血殺羅刹的鐮刀斬向那口棺材,是噬天狂猿扛起崩落的祭壇碎片,是靈風劍聖的劍直指邪道盟主逐漸消散的身影。
然後,黑暗籠罩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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