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蛛絲馬跡,線索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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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蹲在青煙坊市的街角,看著血殺羅刹把最後一片易容膏抹上脖頸。
    她原本蒼白的皮膚瞬間泛起病態的蠟黃,眼尾那道猩紅胎記也淡成了淺粉——活脫脫一個被生活磋磨得沒了銳氣的坊市老客。
    "這樣夠普通麽?"她捏著自己的臉問,聲音都壓得粗了兩度。
    我掃過她腰間那柄被布包得嚴嚴實實的鐮刀——原本沾著血鏽的刀柄被磨得發亮,此刻裹在灰撲撲的粗布裏,倒真像根普通的晾衣杆。"再把袖口放下來。"我伸手扯了扯她卷到小臂的衣袖,"別讓人看見你常年握刀磨出的繭子。"
    噬天狂猿在旁邊悶哼一聲,他的黑鱗被一層粗麻鬥篷裹著,連耳朵都塞了團棉花,原本能震碎山石的吼聲現在跟破風箱似的:"那俺就裝啞巴?"
    "裝個賣山貨的獵戶。"我扔給他個竹筐,裏麵堆著半蔫的野菌和幾截枯枝,"別碰著筐沿,你爪尖能戳穿竹篾。"
    幽冥狐的偽裝最省事。
    她化了身量最普通的小娘子,頭上包著藍布帕子,隻露出半張素淨的臉——反正這坊市多的是來淘貨的外鄉婦人,誰也不會注意她狐尾藏在裙底的弧度。
    我們混進坊市時,日頭剛爬到屋簷角。
    青石板路上全是肩挑手扛的修士,有賣符篆的擺攤老漢敲著銅鈴,有賣靈草的小姑娘舉著帶露水的蘭草,連空氣裏都飄著烤靈肉的焦香。
    我盯著街角那麵褪色的"紫魄閣"招旗,喉結動了動——那是暗樁傳信裏提到的,暗影使者常來的黑市據點。
    "跟緊了。"我低喝一聲,率先往招旗下的朱漆門走去。
    門廊下兩個看門的修士掃了我們一眼,目光在血殺羅刹的竹筐、噬天狂猿的破鬥篷上打了個轉,便揮了揮手放我們進去。
    紫魄閣裏比外頭更熱鬧。
    正廳擺著十幾張圓桌,穿青衫的夥計托著托盤來回穿梭,盤裏裝著玉簡、丹藥、甚至還有用紅綢蓋著的靈獸幼崽。
    最裏頭搭了個木台,一個尖嘴猴腮的老鴇正拍著驚堂木:"各位爺瞧仔細了!
    這是從南荒收來的狐族小娘子,血統純正得很——起拍價,中品靈石五十塊!"
    我眯起眼。
    那木台後方有扇雕花門,門簾底下漏出一線微光,隱約能看見幾個穿玄色勁裝的人影來回走動。"去拍那枚"千機閣"的玉簡。"我碰了碰血殺羅刹的胳膊,"就是夥計托盤裏第三排,用黑布裹著的那個。"
    她沒多問,拎著竹筐就往拍賣台走。
    我餘光瞥見她在第三排桌前站定,等老鴇喊出"下一件拍品"時,她突然舉起了手:"一百塊中品靈石。"
    滿場嘩然。
    那枚玉簡不過是記錄了幾門低階陣法,尋常最多賣二十塊靈石。
    老鴇的眼睛立刻亮了,尖著嗓子喊:"一百塊第一次!
    有沒有更高的?"
    沒人應聲。
    血殺羅刹麵無表情地摸出錢袋,靈石碰撞的脆響裏,我看見木台後的雕花門簾動了動——一個灰袍管事探出頭來,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三秒,又縮了回去。
    "成了。"幽冥狐的聲音從我耳邊飄來,她不知何時湊到了我身側,"那管事腰牌是星隕宗的殘紋,左袖口有燒焦的痕跡——和山坳裏符文的火候一樣。"
    我捏緊了腰間的天命令。
    這係統法器此刻燙得灼手,像在提醒我獵物就在附近。
    等到月上中天,紫魄閣的燈火漸次熄滅。
    我蹲在房頂上,看著血殺羅刹的身影閃進後巷——她方才借口"玉簡有問題",跟著灰袍管事進了密室。
    風裏飄來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我攥緊了袖中的短刃——若是那管事起了殺心,我不介意現在就掀了這破閣樓。
    半炷香後,血殺羅刹的暗號傳來:三聲貓叫。
    我帶著噬天狂猿和幽冥狐翻進後牆時,她正站在密室中央,手裏捏著張泛黃的地圖。
    "他們藏在地下三層。"她的聲音壓得極低,鐮刀尖還滴著血——顯然那管事沒撐過一輪審問,"這地圖上標了七個紅點,寫著"星曜節點"。"
    幽冥狐湊過去,指尖拂過那些紅點:"節點分布在蒼梧山、玄冰淵、落霞峰...都是正道大派的靈脈所在。"她的狐尾在身後繃成了直線,"這些坐標連起來...像是某種陣圖的基眼。"
    我接過地圖,借著月光看清邊緣的小字:"星隕宗·天幕禁製·啟。"喉嚨突然發緊——千年前星隕宗被正道圍剿時,我曾在古籍裏見過這個名字。
    所謂"天幕禁製",本是用來封印域外天魔的殺陣,後來被正道汙蔑為"禁忌邪術"。
    "你們惹上了不該碰的東西。"
    冷不丁響起的女聲驚得我脊背一涼。
    轉身時,隻見牆角站著個穿月白裙的女子,發間插著支木簪,麵容普通得扔進人堆就找不著——可她眼裏的警惕,像淬了毒的針。
    "那些星曜節點,是用來激活"天幕禁製"的。"她往前挪了半步,又頓住,"我是被迫加入又逃出來的...若你真要對抗他們,或許能幫上一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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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她腰間那枚半舊的青玉佩——是散修常用的傳訊器,刻著"靈幻"二字。"暗星長老。"我突然開口,"是不是他在主導?"
    她的瞳孔猛地收縮:"你...怎麽知道?"
    "當年星隕宗的大長老就叫暗星。"我捏緊地圖,指節發白,"看來所謂"全宗覆滅",不過是他們換了身皮繼續作妖。"
    靈幻仙子咬了咬嘴唇:"節點裏封著當年被正道處決的魔族修士的魂魄,激活禁製需要引動靈脈靈氣...他們要的,是把整個九霄大陸變成第二個封印之地。"
    我掃過地圖上最近的節點——蒼梧山外圍的青竹峰。"去青竹峰。"我把地圖塞進乾坤袋,"破壞最外圍的節點,驗證你的話。"
    靈幻仙子攥住我的衣袖:"他們早有防備!青竹峰——"
    "怕什麽?"噬天狂猿把鬥篷一掀,黑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俺的爪子正癢呢!"
    我們趕到青竹峰時,天剛蒙蒙亮。
    山澗裏飄著薄霧,本該清脆的鳥鳴卻詭異地安靜。
    我踩著濕滑的青苔往峰頂走,天命令突然燙得幾乎要燒穿衣服——這是係統預警危險的信號。
    "停下。"我抬手攔住眾人。
    話音未落,三十道黑影從四麵八方的樹後竄出。
    他們都穿著繡著暗星紋的黑袍,為首者摘下麵紗,露出張布滿刀疤的臉:"歡迎來到獵場...這次別想活著離開。"
    刀疤男身後,更多的黑袍修士從霧裏鑽出來,將我們圍了個水泄不通。
    我摸出袖中的短刃,看著噬天狂猿掰得指節作響,血殺羅刹的鐮刀已撕開粗布,幽冥狐的狐尾在身側炸成蓬鬆的球。
    靈幻仙子的手在發抖:"他們...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要來?"
    我沒回答。
    目光掃過刀疤男腰間的玉佩——和紫魄閣灰袍管事的一模一樣。
    原來從我們踏進坊市的那一刻,就已經掉進了陷阱。
    山風突然卷起薄霧,露出遠處山坳裏若隱若現的黑旗。
    旗麵繡著的暗星紋,在晨霧裏像一隻隻睜開的眼睛。
    "你們的目標..."刀疤男的聲音混著風聲,"從來都不是節點。"
    我握緊短刃,聽著身後傳來樹枝折斷的脆響。
    真正的殺招,這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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