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暗影初現,黑霧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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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黑焰穀的斷牆上,望著晨霧裏若隱若現的山巒,後頸的汗毛又豎起來了。
這是第七日。
自突破大乘那天起,那道從混沌深處投來的目光就沒挪開過。
像根細針,隔著千裏萬裏,始終紮在識海邊緣。
係統麵板在識海裏閃了閃,我沒理——此刻需要的不是功法兌換,是把這根針拔出來,看看線頭連著哪座暗樁。
“幽冥狐。”我屈指叩了叩腰間的天命令,殘缺處的血痕跟著輕顫,“去穀外布三重破妄幻陣,陣眼嵌半塊玄陰玉。”
她正蹲在簷角逗一隻受傷的火鴉,聞言狐尾刷地繃直,紅瞳裏掠過銳光:“引蛇出洞?”
“總得讓躲在陰溝裏的東西以為自己窺見了破綻。”我扯了扯嘴角,“再放消息出去,說我要去玄冥山脈尋‘九幽冥髓’——就說那是突破準聖境的關鍵。”
幽冥狐忽然笑了,指尖撫過火鴉的傷處,血珠順著她雪白的手腕往下淌:“魔尊這餌,夠香。”
第二日清晨。
噬天狂猿把玄鐵重甲裹得叮當響,故意把妖氣放得粗重;血殺羅刹的鐮刀沒入鬥篷,卻在袖口露出半寸血鏽——這是我教他們的“破綻”。
我收斂了九成神識,連呼吸都壓得像築基修士般急促,踩著晨露往山脈邊緣走。
山風卷著鬆濤撲過來時,我後槽牙微微發酸。
來了。
那絲空間褶皺太淡,像蛛網上沾了點晨露。
換作從前的我絕對察覺不到,可現在——天機目在左眼燒起來,三重虛實疊在視網膜上:第一重是嶙峋山岩,第二重是浮動的靈氣亂流,第三重……
我眯起眼。
第三重的霧裏,有團黑影正貼著山壁滑行,腰間掛著七枚青銅鈴,每動一步就震出極細的嗡鳴——這是怕被自己的遁法反噬,拿銅鈴鎮著魂魄呢。
“藏頭露尾的家夥。”我低笑一聲,聲音故意放得輕,“陪你玩這麽久,累不累?”
黑影猛地頓住。
青銅鈴炸響成一片,他轉身就往虛空裏鑽——但晚了。
我早讓係統兌換了“破空鎖鏈”,代價是半滴本命精血。
此刻那鎖鏈正從指尖竄出,泛著暗金光芒,精準纏住他的腳踝。<,當前剩餘12.3,魔氣侵蝕度+3。”
我沒理係統的機械音。
黑影的臉終於露出來:青灰色皮膚,額間有道豎形疤痕,瞳孔是兩團幽藍鬼火。
他咬碎舌尖噴血,血霧裏竟伸出八隻骨手,生生把鎖鏈掙斷一截——同時,他的左臂“哢嚓”斷裂,帶著破空鎖鏈的碎片墜向地麵。
“羅刹!”我大喝。
血殺羅刹的鐮刀早等在下方。
血色弧光劃過,那截斷臂被挑進她懷裏。
她連看都沒看,反手甩給我:“帶毒。”
我接住斷臂時,指尖傳來灼燒感。
腐臭的黑血正從斷口滲出,順著我的掌心往下淌。
幽冥狐不知何時站到了身側,指尖凝聚幽光按在斷臂上:“等等。”她的狐耳突然立起來,“這靈根不對。”
幽光沒入斷臂的瞬間,黑血裏浮起幾縷不同顏色的靈氣:金紅、靛藍、墨綠,像被揉碎的琉璃。
幽冥狐的紅瞳縮成細線:“金烏血脈、深海鮫人、玄鐵靈猿……至少三種異族血統。能把不同靈根煉到同一具身體裏,這勢力得有多少活人當熔爐?”
我捏著斷臂的指節咯咯作響。
千年前正道圍剿魔族時,也玩過這種“血脈融合”的把戲,美其名曰“取其精華”。
現在看來,當年被剿滅的,怕隻是浮在水麵的浮萍。
“去查查最近半年,各城失蹤的修士數目。”我把斷臂扔進乾坤袋,“尤其是煉體士和異族後代。”
噬天狂猿突然捶了捶胸口,獠牙間溢出低吼:“氣味!那邊!”他粗壯的手臂指向西側山坳,黑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我們跟著他鑽進灌木叢時,腐葉底下的碎石正泛著幽藍。
幽冥狐蹲下用指甲刮開表層泥土,露出刻在岩石上的符文:“星隕宗。”她的聲音輕得像歎息,“千年前研究禁忌傀儡術的星隕宗,當年被正道圍剿時,說是全宗上下八百口都葬在焚仙爐裏了。”
我蹲下身,指尖拂過符文。
那些刻痕裏還殘留著極淡的怨氣,像被抽幹血的蛇,隻剩層皮貼著石頭。
“全宗覆滅?”我冷笑,“若真全死了,這符文怎麽還能引動天地靈氣?”
山風突然轉了方向,卷起幾片枯葉打在我臉上。
幽冥狐的狐尾纏上我的手腕:“再查下去,怕是要觸到某些人的逆鱗了。”
“逆鱗?”我反手握住她的狐尾,感受著絨毛掃過掌心的癢意,“當年他們能把星隕宗按進焚仙爐,現在我就能把他們的遮羞布扯下來。”
夕陽把山坳染成血紅色時,我站在星隕宗的廢墟裏,望著遠處飄起的炊煙。
青煙坊市的燈火該亮了吧?
聽說那裏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愛往裏頭鑽——包括那些喜歡在陰溝裏躲著的“老朋友”。
“收拾東西。”我拍了拍乾坤袋,“明日起,我們換副皮相。”
血殺羅刹的鐮刀尖在地上劃出火星:“要多普通?”
“普通到沒人會多看第二眼。”我望著天邊漸沉的落日,天命令在腰間發燙,“但——”我轉身看向眾人,目光掃過噬天狂猿磨得發亮的爪尖,掃過幽冥狐耳後若隱若現的銀紋,最後落在血殺羅刹染血的鐮刀上,“普通到他們以為,我們隻是群來坊市討生活的小修士。”
山風卷著枯葉掠過我們腳邊,遠處傳來歸鳥的啼鳴。
但這次,我沒再聽見那道若有若無的注視。
它該跟著我們,去青煙坊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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