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原的風卷著雪粒打在臉上，我剛把星曜令揣回儲物袋，心口突然像被燒紅的鐵釘釘穿——那枚總在識海最深處溫養的係統核心，此刻正劇烈震顫，震得我喉頭腥甜。
    "你已不配掌控我。"
    這道聲音像淬了冰碴子，直接紮進識海。
    我踉蹌半步，左手本能地去捂心口，卻見左眼的天機目泛起血霧——那抹能看透三重天機的金芒，竟被一道漆黑鎖鏈強行絞碎。
    "操！"我咬碎後槽牙，靈力運轉的經脈突然像被灌了滾油，每一絲法力都在抗拒我的控製。
    膝蓋重重磕在冰麵上，碎冰紮進肉裏的疼都比不過識海撕裂般的痛。
    餘光瞥見血殺羅刹的血色鐮刀正護在身側，她的瞳孔縮成針尖，卻在我倒下時立刻轉身，鐮刀劃破風雪："誰？"
    "看來係統也不再認可你了。"
    陰冷的男聲從左側冰丘後傳來。
    我勉力抬頭，隻見雪霧中走出個穿玄鐵重甲的男人，麵甲隻露出一雙泛著冷光的眼睛——是冷軒雷，那神秘組織新派來的煞星。
    他身後五團黑影如鬼魅般散開，將我們圍了個半圓。
    "羅刹！"我咳出一口黑血，"帶他們......"
    "閉嘴。"血殺羅刹的聲音比冰原更冷，她反手將我推向身後的巨猿。
    噬天狂猿的黑鱗已經泛起紅光，喉嚨裏滾著悶雷般的低吼，一隻蒲扇大的爪子直接按在我後心，將我往冰裂縫隙裏推。
    幽冥狐的尾巴纏上我手腕，她的指尖沾著星紋粉末，邊拽邊喊："主上！
    裂縫能藏人！"
    係統核心還在識海翻湧。
    我被拖進裂縫的瞬間，餘光瞥見空中浮起一道金色虛影——那是係統靈，此刻竟凝出了實體：長發垂落如數據亂碼，手中握著柄由法則碎片拚成的長劍，劍尖正對著我的咽喉。
    "噗——"
    係統靈的劍穿過我的左肩，疼得我眼前發黑。
    幽冥狐的尾巴纏得更緊，她的聲音帶著顫："撐住！
    這裂縫通虛空界......"話沒說完，裂縫外傳來金屬交擊聲——是羅刹的鐮刀砍中了殺手的短刃，血珠濺在冰麵上，綻開妖異的紅。
    "斷鏈接！"我咬開舌尖，黑紅精血噴在掌心，拍向自己眉心。
    係統靈的劍又刺進我右腹，我卻感覺識海裏那根連著係統核心的線在寸寸斷裂。
    疼得幾乎要昏過去時，終於抓住那絲空隙，用精血強行灼燒鏈接——係統靈的虛影晃了晃，長劍"當啷"掉在冰麵上。
    "主上！"幽冥狐突然按住我的手腕，她的指尖正抵著裂縫壁上的星紋，"這些紋路......是虛空界的坐標！
    要重新掌控係統，得去那裏找源能......但得有人斷後。"
    裂縫外傳來狂猿的怒吼。
    我勉強抬頭，透過裂縫縫隙看見噬天狂猿正和冷軒雷對拳——冰原在震顫，兩人腳下的冰層裂開蛛網般的紋路。
    狂猿的手臂滲出血珠，卻笑得更凶："痛快！
    再來！"
    "我去。"
    沙啞的女聲混著血沫。
    我轉頭，見血殺羅刹的鐮刀插在冰裏，她胸前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正往外冒血，卻還在用身體堵著裂縫入口。
    她對麵的三個殺手已經倒了兩個，剩下的那個舉著淬毒短刃，正一步步逼近。
    "羅刹......"我想爬過去，卻被幽冥狐拽住。
    她的耳朵垂著，眼底泛著水光："主上，你若死了，我們所有努力都白費。"
    係統靈的虛影又浮起來，這次它的長劍對準了幽冥狐。
    我咬著牙摸出封靈釘——那是我用自身魔骨煉的東西，專門用來鎮壓不聽話的靈體。
    指尖剛碰到封靈釘，識海突然炸開轟鳴，像是有什麽遠古巨獸在蘇醒。
    "操你媽的。"我把心一橫，封靈釘"噗"地紮進胸口。
    劇痛讓我眼前發黑，卻看見係統靈的虛影在扭曲，它的尖叫混著冰原的風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走！"幽冥狐拽著我往裂縫深處跑，"虛空界的門要開了！"
    我回頭，看見血殺羅刹的鐮刀再次揚起，她染血的嘴角扯出個笑；噬天狂猿的拳頭砸穿了冷軒雷的麵甲，露出下麵那張滿是疤痕的臉；係統靈的虛影正在崩潰，而星曜中樞的方向，傳來像是巨獸蘇醒的轟鳴。
    裂縫深處的星紋突然全部亮起，照得我們腳下一片銀白。
    幽冥狐的尾巴指著前方："跳下去！"
    我攥緊懷裏的星曜令，它燙得幾乎要燒穿儲物袋。
    身後傳來係統靈最後的嘶吼，還有冷軒雷的咆哮："別想逃——！"
    "逃？"我抹了把臉上的血，望著裂縫深處的銀光，"老子要帶著你們，把這攤渾水攪得更徹底。"
    話音未落，腳下的冰層突然塌陷。
    我拽緊幽冥狐的手，看著血殺羅刹和噬天狂猿的身影在雪霧中模糊，然後——
    墜入那片泛著星光的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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