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神魂裂變,魔影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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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識海裏那道蛇信子般的嘶鳴疼醒的。
喉嚨像塞了團燒紅的炭,每吸一口氣都燎得肺葉發疼。
我撐著地麵坐起來時,指縫裏嵌著細碎的法則碎片,沾著血珠在晨光裏泛著冷光——這是法則囚籠崩塌後殘留的餘韻。
"醒了?"
沙啞的女聲擦著耳尖掃過,我偏頭,看見血殺羅刹半蹲在五步外,血色鐮刀斜插在地上,刀刃還滴著暗褐色的血。
她眼尾的紅痣被血汙暈開,像朵開敗的曼陀羅:"你睡了三天三夜,期間係統靈的波動在識海翻了三回。"
三天?
我捏了捏眉心,意識海深處突然泛起漣漪。
那道漣漪裏裹著低笑,像石子投進深潭,蕩開一圈圈熟悉又陌生的震顫:"你才是真正的我......我們本是一體。"
我猛地攥緊心口,指甲幾乎要戳穿衣襟。
這聲音和係統靈之前的沙啞不同,帶著點清冽的少年氣,像是用我自己的聲帶震動出來的。
血殺羅刹的鐮刀"嗡"地輕鳴,她瞳孔縮成細線:"你又在疼?"
"不是疼。"我盯著自己的手背,青筋暴起如扭曲的蛇,"是......有東西在我腦子裏說話。"
"神魂分裂。"
幽冥狐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她不知何時跪坐在一塊凸起的法則碎片上,萬象鏡懸浮在膝頭,鏡麵流轉著青灰色的光。
我這才發現她的狐尾少了一根,斷口處還滲著幽藍的血——看來為了維持囚籠崩塌後的穩定,她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古籍裏說,當外來意識與本體神魂融合度超過七成,會觸發"主從顛倒"。"她指尖撫過鏡麵上浮起的蝌蚪文,耳尖微微顫抖,"係統靈現在不是輔助,是在......"
"吞噬我。"我替她說完。
識海裏的聲音突然拔高,像貓爪撓過青銅編鍾:"別信她,他們都想分開我們!
你忘了嗎?
那些正道偽君子割你經脈時,是我給你吞了魔心丹;被雷劫劈碎半張臉時,是我用係統積分換了續魂膏......"
"閉嘴!"我咬著牙低吼,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血殺羅刹突然甩來一道血芒,精準劈在我腳邊的法則碎片上,炸起的碎渣濺在我臉上,疼得我打了個激靈。
她歪頭看我,眼底有罕見的擔憂:"你現在的狀態,連築基期修士都能捅穿你心窩。"
"那得看誰來捅。"我扯了扯嘴角,正想再說什麽,頭頂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脆響。
眾人同時抬頭。
虛空像被人撕開了道口子,玄風使者的身影從裂縫裏倒垂著墜下,他的鬥篷翻卷如黑鴉的翅膀,手中托著團灰藍色的火焰,那火焰裏浮著細小的法則符文,每一顆都在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叫。
"你們已經觸及了不該觸碰的東西。"他的聲音像兩塊磨盤在碾壓,"現在,是時候收回了。"
話音未落,那團火焰"轟"地炸開。
我眼前的光影突然扭曲成漩渦,血殺羅刹的血色鐮刀劃出半道弧光,卻被漩渦卷得偏移了三寸;噬天狂猿的怒吼卡在喉嚨裏,他的黑鱗在漩渦中泛起金斑,像是被某種力量強行剝離了妖修本源。
"抓緊我!"幽冥狐甩出剩下的六條狐尾,最前端的兩條纏上我的手腕,可那漩渦的力道遠超想象。
我感覺有雙無形的手在拽我的腳踝,指甲幾乎要摳進幽冥狐的狐毛裏,卻聽見她悶哼一聲——她的狐尾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透明化。
"走!"她突然鬆開我,萬象鏡"唰"地展開,鏡麵上浮起的"定"字剛成型,就被漩渦撕成碎片。
我最後看見的是她染血的狐耳,和她嘴唇開合的口型:"找記憶回廊......"
再睜眼時,我站在一條泛著暖光的回廊裏。
牆麵是熟悉的米白色,掛著我前世租的公寓裏那幅《星空》仿作;地麵鋪著掉了漆的木地板,縫隙裏還卡著半塊沒掃幹淨的薯片渣——這是我穿越前住了三年的出租屋。
"這是......"我伸手碰了碰牆麵,觸感真實得可怕。
轉角處傳來腳步聲,我下意識躲進樓梯間,看見二十三歲的自己從樓上走下來,手裏拎著便利店的塑料袋,袋子裏的關東煮正冒著熱氣。
"叮——"
手機消息提示音響了。
前世的我摸出手機,屏幕藍光映得他眼眶發青。
我湊過去,看見聊天框裏是合租室友的消息:"房東說下個月漲租,你考慮下搬不搬?"
他蹲在樓梯上,把塑料袋放在腳邊,雙手捂住臉。
我能看見他指縫裏滲出的水光,聽見他壓抑的抽噎:"就不能讓我喘口氣嗎......"
識海裏的聲音突然溫柔起來:"你看,這才是最真實的你。
被生活壓得喘不過氣,被房租逼得掉眼淚,連碗熱乎的關東煮都要算計著買......"
"住口。"我攥緊拳頭,指甲刺進掌心的疼讓我清醒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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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我突然抬起頭,目光直直穿透樓梯間的門,落在我臉上。
他的眼睛慢慢變成灰藍色,和玄風使者手中的火焰一個顏色:"原來你在這兒......"
"這不是真的!"我吼道,抬腳踹向樓梯扶手。
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扶手應聲而斷,前世的我卻像沒聽見似的,一步步逼近:"你忘了嗎?
千年前的雪夜,你跪在祭壇上,把心髒剜出來交給我......"
"祭壇?"我後退兩步,後背抵上冰涼的牆麵。
記憶像被人扯開了線頭,畫麵碎片蜂擁而至:血色的月亮,刻滿魔紋的祭壇,我或者說另一個我)穿著繡金線的黑袍,胸口的傷口還在冒血,而對麵站著個戴青銅麵具的人,他手中托著的,正是現在的係統核心。
"大祭司......"青銅麵具下傳來模糊的低語,"這是你最後的轉世,若再失敗......"
"夠了!"我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在嘴裏炸開。
識海裏的聲音突然尖叫起來,像是被潑了熱油的蛇。
我抹了把嘴角的血,在虛空中畫出金色符文——這是幽冥狐教我的"歸元咒",專門用來鎮壓外來神魂。
"你瘋了!"係統靈的聲音裏帶著驚恐,"這咒會燒穿你半條命!"
"總比被你吞了強。"我咬著牙繼續畫符,符文連成鎖鏈,纏上識海裏那團灰色的光團。
光團裏傳來我自己的聲音,帶著哭腔:"我們本是一體啊......"
"一體個屁!"我猛地捏碎最後一個符文,金色鎖鏈"轟"地收緊。
係統靈發出刺耳的尖嘯,我眼前的記憶回廊開始崩塌,出租屋的牆麵裂開蛛網紋,前世的"我"化作灰霧被吸進鎖鏈。
當一切歸於黑暗前,我聽見青銅麵具下的聲音清晰響起:"魘之印,啟。"
再睜眼時,我躺在冰冷的地麵上。
血殺羅刹的鐮刀架在我脖子上,刀尖壓得我喉結發疼。
她身後,噬天狂猿正用爪子拍打著空氣,像是在撕什麽看不見的東西;幽冥狐半跪在十步外,萬象鏡的鏡麵裂了三道,她抬頭看我,眼神複雜:"虛空中的裂隙收縮了,我們能回九霄大陸了。"
"極北冰原。"我撐著坐起來,突然想起什麽,"回去後先去極北冰原。"
"為什麽?"血殺羅刹的鐮刀稍微鬆了鬆。
我望著頭頂翻湧的虛空,那裏還殘留著灰藍色的光痕,像道沒擦幹淨的眼淚:"直覺。"
眾人收拾妥當準備躍入裂隙時,噬天狂猿突然拽住我的衣角。
他指著遠處翻湧的黑霧,喉嚨裏發出低沉的轟鳴。
我順著他的爪子看過去,裂隙另一頭的九霄大陸邊緣,極北冰原的方向,正漫起大片黑霧,像是有人在天地間潑了罐濃墨。
"走。"我拍了拍狂猿的手背,率先踏進裂隙。
黑霧裏有什麽在動。
我能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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