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異界回響,舊敵再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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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被眉心的刺痛驚醒的。
    像是有人拿燒紅的銀針紮進識海,我猛吸一口氣,後頸重重撞在青石板上。
    鼻尖先湧進腐鏽味的魔氣,混著一絲焦糊的血鏽——和意識模糊前聞到的一模一樣。
    眼皮沉得像壓了塊鉛,我眯著眼睛往上看,頭頂是雕滿魔紋的穹頂,那些紋路泛著暗紅,像凝固的血。
    牆壁上掛著幾盞青銅燈,燈芯果然燒著金色的魂火,和我昏迷前看見的那扇朱紅門裏的燈一模一樣。
    “係統?”我啞著嗓子喚了一聲,指尖掐進掌心。
    這具身體裏的魔氣在亂竄,往常係統靈總會跳出來提醒我壓製,可這次識海裏隻有一片死寂。
    沒有機械音,沒有兌換麵板,連天機目都暗著。
    我摸向左眼,眼尾的魔紋還在,但那種能看透三重天機的灼燒感沒了。
    “操。”我罵了一句,撐著石板坐起來。
    膝蓋撞在地上,傳來鈍痛——不是幻境,是真的。
    宮殿地麵有深淺不一的劍痕,牆角倒著半截斷刀,刀身刻著九霄大陸萬劍閣的標識。
    空氣裏殘留的靈力波動還帶著餘溫,看來這裏剛經曆過一場大戰。
    我扶著牆站起來,靴底碾碎一塊碎玉。
    那是傳音玉的殘片,裏麵的靈識已經散了,但還能辨出幾個詞:“……魔帝墓……虛空……”
    後頸突然泛起涼意。
    我猛地轉頭,朱紅門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門扉上的銅釘泛著冷光,門縫裏漏出的風裹著檀香,和魔帝墓那口青銅棺的氣味分毫不差。
    “主子?”
    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我摸出袖中的萬象鏡,鏡麵蒙著白霧,幽冥狐的臉在霧裏忽明忽暗,她的狐耳貼在鏡麵上,尾巴尖焦躁地掃過鏡頭:“能聽見嗎?我們在九霄大陸感應到你的氣息,可定位符失效了……”
    “這裏的空間法則被改過。”我捏緊萬象鏡,指節發白,“你們那邊怎麽樣?虛空之門封了嗎?”
    “門是封了,可靈氣暴動壓不住!”幽冥狐的聲音突然被雜音打斷,我聽見遠處傳來轟鳴,像是山體崩塌。
    等畫麵重新清晰時,她的額角滲著血,“血殺羅刹和噬天狂猿在鎮壓玄鐵崖的地火,玄冰仙子調了靈脈師團去鎖靈淵,可……”她壓低聲音,“不少宗門借著混亂搶地盤,蒼梧派已經屠了青嵐宗滿門。”
    我喉頭一甜,差點嘔出血來。
    前世看這具身體記憶時,青嵐宗是唯一沒參與圍剿魔修的小宗門,掌門那老頭總愛蹲在山門口給小徒弟們分糖葫蘆。
    “穩住。”我咬著牙,“告訴血殺,殺立威——敢趁亂動手的,不管哪派,全屠了。”
    幽冥狐剛要應,鏡麵突然爆起藍光。
    我本能地把鏡子砸向地麵,碎成渣的鏡片裏,一道熟悉的聲音穿透雜音:“雲澈,沒想到你也來了這裏。”
    我轉身的動作帶得腰間玉佩撞在牆上,發出脆響。
    淩霄劍尊站在宮殿門口,白衣染著暗紅血漬,發冠歪在一邊,劍穗上還滴著血。
    他手裏的“太初”劍不再是清冽的寒光,反而裹著黑紫色的魔焰,劍身浮現出我在魔帝墓見過的古老符文。
    “你?”我瞳孔收縮。
    三天前在荒原上,這老東西還以正道領袖的身份帶著三十個金丹修士圍堵我,現在倒像換了個人。
    淩霄擦了擦嘴角的血,笑了:“驚訝?你以為我真信那些正道老匹夫的鬼話?”他揮了揮太初劍,劍刃在地麵劃出火星,“五百年前他們聯合屠我魔族滿門時,可沒說過什麽‘正義’。”
    我突然想起係統之前提示過的“正道千年陰謀”。
    原來如此——淩霄是當年漏網的魔族後裔,而正道那些滿嘴仁義的家夥,才是真正的劊子手。
    “所以你引我來這?”我摸向袖中的血煞刃,魔氣順著指尖往刀刃裏湧,“用虛空之門當誘餌?”
    “不是引,是送。”淩霄的瞳孔突然變成豎瞳,和魔帝墓壁畫裏的魔將一模一樣,“這地方是當年魔帝的轉生池,隻有帶著魔帝血脈的人能進來——你以為你身上的魔紋是天生的?”
    我的手頓住了。
    這具身體原主的記憶裏,他是被正道修士廢了靈根後自暴自棄入魔的,但係統說過“這具身體有大機緣”……難道?
    “你晚了一步。”淩霄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他指向我身後的朱紅門,“魔帝的魂火已經融進你識海了,等三輪血月重合,這具身體就是新的魔帝容器——包括你,包括我,都是棋子。”
    我後頸的魔紋突然灼燒起來,像被潑了滾油。
    識海裏有個模糊的意識在翻湧,我聽見嬰兒的啼哭,又聽見千萬人在喊“魔帝大人”。
    “放屁。”我咬碎舌尖,血腥味衝散了混亂,“係統說過,我才是局中人。”
    “係統?”淩霄嗤笑一聲,太初劍上的魔焰突然暴漲,“那東西不過是魔帝當年設的局——你以為兌換的功法哪來的?本命精血?那是給魔帝續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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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係統第一次出現時,確實讓我用一滴精血換《血煞九變》,之後每次兌換都要精血……原來不是“機緣”,是“投喂”。
    “現在後悔了?”淩霄舉劍衝過來,魔焰在他周身凝成黑蝶,“晚了!等魔帝複活,整個九霄大陸都要給他陪葬——包括你那些小嘍囉!”
    我抽出血煞刃迎上。
    兩把刀相撞的瞬間,魔焰順著刀刃竄上我的手臂,燙得我幾乎握不住刀。
    但我沒退,反而往前一步,用肩膀撞向淩霄胸口——這招是噬天狂猿教的,妖修打架,從不吃虧。
    淩霄被撞得踉蹌,太初劍擦著我耳尖劃過,割下一縷頭發。
    我反手一刀劃向他腰腹,血煞刃的倒刺鉤住他的白衣,扯下一大塊血肉。
    “你瘋了?”淩霄捂著傷口後退,眼裏閃過懼意。
    “我本來就是魔修。”我舔了舔嘴角的血,天機目突然閃過一道光——雖然係統被壓製,但這雙眼睛還能用。
    我看見淩霄身後的血月裏,有個模糊的身影在凝聚,那身影的輪廓和魔帝墓青銅棺裏的骸骨一模一樣。
    “看夠了?”淩霄突然暴喝,周身魔氣凝成鎖鏈纏向我。
    我揮刀斬斷鎖鏈,卻發現更多鎖鏈從地麵竄出,像活物似的往我脖子上繞。
    “幽冥狐!”我吼了一嗓子,也不管萬象鏡碎沒碎,“告訴血殺,把所有敢亂的宗門都掛在城牆上——等我回去,要讓他們知道,惹我的人,連墳頭草都沒得長!”
    鎖鏈勒進我手腕,血珠滴在地麵,濺起滋滋的青煙。
    我盯著血月裏的身影,突然笑了。
    “魔帝?”我對著天空大喊,“你以為用係統當餌,用淩霄當刀,就能困得住我?”我猛地掙斷鎖鏈,血煞刃上的魔紋全部亮起,“老子是雲澈,是能把正道攪個天翻地覆的主——你想當棋手?”我舉刀指向血月,“先問過我的刀答不答應!”
    血月裏的身影突然劇烈晃動,像是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
    淩霄的臉色瞬間慘白,太初劍“當啷”掉在地上。
    我踩著他的劍走過去,刀尖抵在他喉結上:“說,魔帝轉生池的陣眼在哪?”
    淩霄顫抖著指向朱紅門:“門……門後……”
    我轉身看向那扇門。
    門縫裏的檀香更濃了,門內傳來嬰兒的笑聲,和識海裏的意識共鳴著。
    “想讓我當容器?”我摸著門環,指尖傳來滾燙的溫度,“行啊。”我猛地推門進去,“但老子要當,就當最狂的那個——等我出去,整個九霄大陸都得知道,誰才是能逆天的主!”
    門在我身後轟然關閉。
    我聽見九霄大陸方向傳來震天的轟鳴,像是有什麽東西碎了。
    恍惚間,我好像聽見血殺羅刹的聲音:“主子,玄鐵崖的地火壓下去了,那些不長眼的宗門,都掛在城門上了。”
    我摸了摸腰間的歸元鎖——雖然係統沒了,但這東西還在。
    等我出去……
    等我出去,定要在極北冰原的廢墟上,立一塊逆天碑。
    讓所有敢算計我的,都看看。
    誰才是,能翻雲覆雨的——
    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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