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魔教初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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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推開朱紅門時,極北冰原的寒風正卷著碎雪往我臉上抽。
    歸元鎖在腰間硌得生疼——係統沒了,但這東西還在,像根燒紅的鐵釘釘在血肉裏。
    我摸了摸左眼,天機目還能視物,遠處玄鐵崖方向飄著幾縷暗紅血霧,那是血殺羅刹的手段。
    她該把那些跳腳的宗門都掛在城牆上了,我記得走前吼過這話。
    “主子。”
    沙啞的女聲從左側傳來。
    血殺羅刹裹著猩紅大氅立在冰棱後,鐮刀上的血珠正往下滴,在雪地上暈開小團紅梅。
    她發梢結著冰碴,卻仍挺直脊背,像柄永遠不會折的刀:“玄鐵崖的地火壓下去了,掛城牆的那些,腦袋都衝北——您說過,讓他們死了也得看您立碑。”
    我扯了扯嘴角。
    極北冰原的廢墟上,早有人搬來十丈高的玄鐵碑。
    碑身還帶著鍛造時的焦痕,刻工粗糙,“逆天魔宗”四個字卻深嵌石裏,像要把九霄大陸的天戳個窟窿。
    “立。”我吐了口氣,白霧在眼前炸開。
    噬天狂猿嗷嗚一聲衝過來,雙臂肌肉隆起,直接將玄鐵碑扛在肩頭。
    他黑鱗上還沾著未幹的血,是哪個不長眼的散修來攪局?
    這蠢猴子,倒把立碑當打架了。
    我沒攔,看他跌跌撞撞跑到冰原中心,“轟”地把碑砸進凍土——冰麵裂開蛛網似的紋路,震得周圍幾座殘塔簌簌掉灰。
    “自今日起,魔道亦有宗門!”我踩著碎冰往前走,靴底碾碎的不隻是雪,還有那些說“魔道隻能散修”的狗屁規矩。
    風灌進喉嚨,我提氣大喊,聲音撞碎雲層:“凡願隨我者,皆可入我逆天魔宗!”
    冰原上突然響起參差不齊的呼喝。
    我轉頭,看見百來個灰袍散修從廢墟裏鑽出來,有瘸腿的老魔修,有裹著破布的妖修,甚至還有個眼眶嵌著毒針的女修——他們腰間掛著斷劍、鏽鈴、缺角的法牌,全是被正道逼得東躲西藏的螻蟻。
    此刻卻紅著眼,舉著手裏的破法器喊:“願入魔宗!”
    “好。”我盯著他們發顫的手,喉嚨發緊。
    這些人從前連塊遮風的破廟都沒有,如今卻敢站在冰原上,把命交給剛立的牌子。
    我摸了摸逆天碑,石麵涼得刺骨,“以後,這裏就是你們的家。誰要動你們,就是動我雲澈。”
    “放屁!”
    炸雷似的罵聲從南邊傳來。
    冷軒雪踩著仙劍俯衝而下,玄色道袍獵獵作響,腰間的“除魔令”閃著冷光。
    她身後跟著七八個正道修士,有蒼雲宗的青衫弟子,有萬劍閣的持劍長老,連慈航殿的知客都來了——這女人倒是能煽風點火。
    “雲澈!你當自己是魔帝轉世?”冷軒雪腳尖點地,冰麵立刻凝出霜花,“魔道就該散沙一盤,立宗?是想重蹈千年前魔族覆轍?”她突然拔劍指向我,“今日我就替正道清剿——”
    “清剿?”
    玄風長老的聲音像塊破鑼。
    這老頭不知何時從散修堆裏鑽出來,佝僂著背,卻把冷軒雪的劍刃攥在手裏。
    他掌心裂開血口,血滴在劍上滋滋冒白煙:“當年正道聯合魔族抗天魔,分贓不均就滅了魔族;如今見魔道要抱團,就怕得跳腳?小丫頭,你師父沒教過你,這世道最髒的就是‘正道’兩個字?”
    冷軒雪臉色發白,猛地抽劍。
    玄風長老鬆開手,指腹在胸口抹了把血,往地上一按——冰麵騰起黑霧,竟是魔道禁術“血誓印”。
    他渾濁的眼突然亮起來:“老夫活了三百年,就等這天。雲澈要立宗,老夫便替他搭架子!三殿六堂,執法、聚靈、藏經三殿;弑殺、蝕骨、焚天、覆海、破妄、斷情六堂——”他轉頭衝我笑,缺了門牙的嘴漏風,“主子,可還使得?”
    我衝他點頭。
    這老頭,當年被正道廢了金丹,在亂葬崗啃了十年屍丹,如今倒成了最懂門道的。
    “主子,萬象鏡修好了。”
    幽冥狐的聲音像根軟刺,從另一側飄來。
    她人麵狐身,尾尖沾著星塵,懷裏抱著麵裂開的青銅鏡——正是之前碎掉的萬象鏡。
    此刻鏡麵泛著幽藍光芒,與她腰間掛著的星曜中樞殘片共鳴,“魔影探知陣”成了。
    她舔了舔唇,狐耳動了動:“正道在魔道安的眼線,都在陣裏顯形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遠處突然傳來金屬摩擦聲。
    血殺羅刹的鐮刀已經出鞘,她盯著東南方,瞳孔縮成針尖:“清剿隊。”
    “讓他們進來。”我摸出血煞刃,刀身嗡鳴,“正好試試新立的山門。”
    血殺羅刹勾了勾嘴角,轉身往山門方向走。
    她每走一步,地麵就滲出暗紅血線,在雪地裏織成蛛網——血影伏殺陣。
    等那支穿著正道服飾的隊伍踏進來,血線突然竄起,將他們困在血幕裏。
    慘叫聲此起彼伏,有人想燒符逃跑,卻被血線纏住脖子,生生拽回陣心。
    半炷香後,血殺羅刹提著帶血的鐮刀回來,手裏捏著封染血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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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信甩給我,刀尖挑開蠟封:“蒼梧宗主的筆跡,說‘務必摧毀魔宗根基’。”
    我捏著信紙的手青筋暴起。
    蒼梧老兒,當年在千機閣拍賣會上,還假模假樣給我遞過靈茶。
    “雲澈。”
    清甜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我轉身,靈月聖女立在逆天碑下,白衣染了點冰碴,手裏捧著卷泛黃的帛書。
    她沒帶清心鈴,腕間卻係著根紅繩——那是魔道弟子才有的“同心結”。
    “這是《魔道古訓》。”她把帛書遞給我,“當年魔族大祭司的手劄,我從慈航殿密室偷的。”
    我翻開帛書,第一頁就寫著“魔非惡,偽善才是惡”。
    字跡蒼勁,和魔帝墓裏的青銅銘文如出一轍。
    “你若能重振魔道正統。”靈月聖女退了兩步,腳尖點地就要走,“我願助你一臂之力。”她拋來枚玉簡,“天機閣的眼線名單,在裏麵。”
    風卷著她的衣擺,眨眼就沒了影子。
    我捏著玉簡,突然聽見識海裏響起係統靈的聲音——它之前被壓製得隻剩一道殘魂,此刻卻清晰得可怕:“你以為他們隻是想阻止你?不……他們在等一個機會,讓你親手打開更大的門。”
    “什麽——”
    爆炸聲打斷了我的話。
    魔宗外圍結界“轟”地炸開,數十道黑影從煙塵裏竄出,個個蒙著黑袍,手裏握著淬毒的短刃。
    他們目標明確,直撲逆天碑!
    “護碑!”我吼了一嗓子,血煞刃橫掃而出。
    噬天狂猿已經衝上去,一拳砸飛三個殺手;玄風長老捏著法訣,黑霧裹住碑身;幽冥狐的萬象鏡射出藍光,將殺手的退路封死。
    混戰中,我砍翻最後一個殺手,卻在他懷裏摸到塊玉牌——刻著“天機閣”三個字。
    係統靈的聲音又響起來,帶著冷笑:“好戲,才剛開始。”
    夜色漸深時,守外門的弟子慌慌張張跑來。
    他臉色發白,說話直打顫:“主……主子,三殿那邊,新來的阿九……他死了。”
    “怎麽死的?”我皺眉。
    弟子咽了口唾沫:“七竅流血,身上沒傷口,可……可他的眼睛,像是被什麽東西挖走了魂。”
    我盯著他發抖的指尖,突然聞到風裏有股甜腥氣——像是腐了的血,混著點檀香。
    那扇朱紅門後的嬰兒笑聲,又在識海裏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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