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奇怪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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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潮濕的黴味在鼻腔裏翻湧,小虎用袖口捂住口鼻,指尖觸到青磚牆上剝落的牆皮。正房中央的水晶吊燈早已殘破不堪,幾片碎玻璃在積灰的地板上折射出詭異的光斑,如同撒落一地的月光碎片。他們二人已經在這座宅邸的一層搜索了近兩個小時,翻遍了所有能打開的抽屜與櫃子,除了幾封泛黃的信件和幾本殘缺的賬本,一無所獲。
    石頭,你看這個。”小虎突然蹲下身,從一張雕花檀木桌下抽出一個皮質筆記本。本子邊角磨損嚴重,燙金的封麵早已褪色,扉頁上依稀可見“1938年工作日誌”的字樣。石頭湊過來時,小虎已經翻開了本子,黴斑爬滿紙頁,字跡也被侵蝕得模糊不清。就在他們眯起眼睛試圖辨認內容時,一聲悶響從地板下方傳來,像是重物砸在木板上的聲音。
    兩人瞬間僵住。小虎手中的筆記本“啪嗒”掉在地上,他和石頭對視一眼,瞳孔裏映出彼此驚恐的神色。那聲音沉悶而壓抑,緊接著,斷斷續續的拖拽聲從腳下傳來,像是有人在地下室裏拖著什麽沉重的東西緩慢移動。寂靜的房間裏,他們甚至能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如同戰鼓擂動。
    是地下室。”石頭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喉結上下滾動著。他彎腰撿起手電筒,光束在牆壁上搖晃不定。小虎伸手去摸腰間別著的工兵鏟,金屬的涼意讓他稍微鎮定了些。兩人都清楚,上次進入地下室時遭遇的詭異事件還曆曆在目,那些裝著人體器官的金屬罐子、刻滿神秘符號的儀器,還有最後突然關閉的暗門,每一幕都在他們腦海中揮之不去。
    穿過布滿蛛網的走廊,他們來到地下室入口處。那扇厚重的木門半掩著,漆黑的縫隙如同巨獸張開的嘴,正等著將他們吞噬。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洶湧而出,混合著潮濕的泥土氣息,讓人胃部翻湧。小虎用肩膀頂開木門,“吱呀——”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仿佛驚醒了沉睡已久的怪物。
    手電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一截長滿青苔的石階。台階上有新鮮的水漬,蜿蜒向下,在拐角處消失不見。石頭將指南針拿在手中,金屬指針瘋狂地旋轉,完全失去了方向。“磁場又被幹擾了。”他低聲說,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焦慮。
    兩人小心翼翼地踏上石階,每一步都試探著踩下去,生怕石階突然坍塌。小虎的工兵鏟隨時準備揮出,石頭則緊緊跟在他身後,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地下室裏彌漫著濃重的霧氣,手電筒的光線在霧氣中散射開來,隻能照亮前方兩三米的距離。
    轉過拐角,他們來到了上次發現實驗室的區域。破碎的玻璃器皿依然散落在地上,隻是原本整齊排列的金屬罐子此刻東倒西歪,有些甚至滾到了牆角。小虎的光束掃過地麵,突然停住了——地上有一道新鮮的拖痕,從實驗室延伸向更深處的儲藏室。拖痕邊緣沾著暗紅色的汙漬,在蒼白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那是什麽?”石頭指著拖痕,聲音發顫。小虎沒有回答,他順著拖痕慢慢向前移動,心跳幾乎要震破耳膜。儲藏室的門虛掩著,裏麵傳來微弱的喘息聲,時斷時續,像是有人在痛苦地掙紮。小虎伸手握住門把手,冰涼的金屬讓他打了個寒顫。深吸一口氣,他猛地推開門。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呆立當場。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蜷縮在牆角,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露出的皮膚上布滿傷痕。那人頭發淩亂,遮住了大半張臉,隻能看到下巴和脖子上幹涸的血跡。他的雙手被鎖鏈鎖住,鎖鏈另一端固定在牆上的鐵環上。聽到開門聲,那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雙渾濁而驚恐的眼睛。
    救……救我……”那人艱難地吐出兩個字,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小虎和石頭對視一眼,眼中滿是震驚與疑惑。這座荒廢多年的宅邸裏,怎麽會有人被囚禁在這裏?而且看這人的樣子,似乎已經被困了很久。
    就在他們猶豫著要不要上前時,地下室深處突然傳來一聲怒吼,聲音低沉而恐怖,像是從地獄深處傳來的咆哮。被囚禁的人渾身劇烈顫抖,眼中的恐懼達到了頂點:“快走!他來了!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小虎握緊工兵鏟,擋在石頭身前:“他是誰?你到底是什麽人?”但那人隻是拚命搖頭,嘴裏不停地念叨著“來不及了”“快走”。緊接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們的心髒上。儲藏室的牆壁開始微微震動,灰塵簌簌地從天花板上掉落。
    石頭突然抓住小虎的胳膊:“我們先離開這裏!帶著他根本跑不掉!”小虎咬了咬牙,雖然心有不甘,但眼下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兩人轉身向地下室入口跑去,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夾雜著粗重的喘息聲,仿佛有一頭猛獸正在追趕他們。
    跑到石階前,他們發現原本半掩的木門不知何時已經緊閉。小虎用力推門,門卻紋絲不動,像是被什麽東西從外麵抵住了。石頭急得滿頭大汗,開始用肩膀撞門。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他們身後的黑暗中撲來,速度極快。小虎本能地舉起工兵鏟揮去,金屬碰撞的聲音在地下室裏回蕩。
    手電筒的光線在激烈的打鬥中晃動,他們終於看清了襲擊者的模樣——那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臉上戴著一個猙獰的麵具,身上穿著破舊的實驗服,手裏握著一把寒光閃閃的手術刀。男人的動作迅猛而有力,每一次攻擊都帶著殺意。
    小虎和石頭背靠背,奮力抵抗著男人的攻擊。地下室裏空間狹小,他們根本無處可躲。被囚禁的人的慘叫聲從儲藏室傳來,混著男人的怒吼和金屬碰撞聲,在地下室裏形成了一曲恐怖的交響樂。他們不知道這場戰鬥還能持續多久,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著離開這個充滿死亡與恐懼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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