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深入探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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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明手中的符咒仍在發燙,朱砂符文在晨霧中泛著詭異的紅光。黑影在正房門口停留片刻,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震得三人耳膜生疼。就在他們本能地捂住耳朵時,黑影化作一團黑霧,順著屋簷縫隙消失不見。
    追嗎?”阿勇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手電筒的光束在牆壁上不住晃動。阿強咽了口唾沫,將狼牙棒攥得更緊:“那東西一看就不好惹,咱們...”他的話被阿明打斷:“腳印!找腳印!”少年蹲下身,用樹枝撥開雜草,在潮濕的泥土上發現了一串黑色的痕跡。
    那些腳印形狀怪異,五趾分開呈扇形,每個足印邊緣都殘留著細密的鱗片。阿明掏出隨身攜帶的麻繩,測量後發現腳印足有一尺長,比正常人的腳大出兩倍有餘。“這絕對不是人留下的。”他的聲音低沉,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往生錄》,“書裏提到過,月圓之夜會有‘守宅靈’出沒...”
    三人沿著腳印前行,穿過爬滿枯藤的月亮門。後院的景象比前院更加荒涼,一口枯井歪斜地立在角落,井沿布滿青苔,繩索早已腐爛斷裂。雜草叢中散落著破碎的陶罐,釉麵繪著猙獰的鬼臉,空洞的眼窩似乎在注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阿勇突然抓住阿明的胳膊,手電筒光束顫抖著指向遠處:“看!倉庫!”一座破舊的倉庫矗立在後院盡頭,木板牆早已斑駁,露出裏麵腐爛的木梁。倉庫的門虛掩著,縫隙中滲出絲絲縷縷的白霧,帶著刺鼻的腥臭味。腳印在倉庫門前消失,仿佛留下痕跡的“東西”直接鑽進了門裏。
    會不會...裏麵就是第七級台階?”阿強的聲音不自覺拔高。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與興奮。阿明深吸一口氣,將符咒別在腰間,握緊短刀:“我先進去探路,你們在外麵接應。”卻被阿勇一把拉住:“說什麽傻話?要去一起去!”
    推開倉庫門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腐臭味撲麵而來,幾乎讓人作嘔。手電筒的光束劃破黑暗,照亮了堆積如山的木箱。箱子表麵布滿蛛網,銅鎖早已生鏽,其中一個箱子的鎖扣不知被什麽力量扯斷,箱蓋半開著,露出裏麵泛黃的賬本。阿明湊近查看,賬本上密密麻麻記著“童男”“女眷”等字樣,記錄日期停留在光緒二十三年。
    這是...人口買賣的賬本?”阿強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他的話音未落,倉庫深處突然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三人瞬間屏住呼吸,阿勇的手電筒光束掃過角落,照到一個巨大的鐵籠。籠子裏堆滿稻草,稻草上蜷縮著一個人形黑影,鎖鏈纏繞在它身上,隨著呼吸輕輕晃動。
    誰在那裏?”阿明的喊聲在倉庫裏回蕩。黑影緩緩抬起頭,蒼白的臉上布滿傷痕,眼睛卻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當它張開嘴時,露出的不是人類的牙齒,而是兩排尖銳的獠牙。三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黑影突然撲向鐵籠,鐵鏈發出刺耳的撞擊聲,震得整個倉庫都在顫抖。
    跑!”阿明大喊一聲,轉身衝向門口。但此時倉庫的木門不知何時已經緊閉,無論他們如何用力推搡,門板紋絲不動。黑影的嘶吼聲越來越近,鐵鏈拖拽的聲響在身後如影隨形。阿勇突然想起懷中的符咒,顫抖著掏出來往門上一貼,朱砂符文瞬間發出耀眼的光芒,門板卻依然沒有打開的跡象。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明瞥見倉庫牆壁上有個暗門。暗門被蛛網和灰塵覆蓋,若不是仔細查看,很難發現。“這邊!”他大喊一聲,帶領夥伴衝向暗門。就在黑影即將撲到他們身上時,三人終於推開暗門,跌跌撞撞地衝進了未知的通道。通道裏漆黑一片,腳下的台階濕漉漉的,不知通向何處。而在他們身後,黑影的嘶吼聲仍在繼續,仿佛在宣告這場冒險才剛剛開始...
    暗門後的黴味如同一隻潮濕的手,順著鼻腔直往肺裏鑽。阿明用袖口捂住口鼻,手電筒的光束在蛛網密布的橫梁間遊走,照亮成片墜落的塵絮。腳下的木板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腐爛的肋骨上,阿強的狼牙棒不小心磕到木箱,震落的木屑裏竟混著幾根泛黃的指骨。
    等等。"阿勇突然抓住阿明的手腕,光束定格在牆角的陰影處。那裏立著一口半人高的樟木箱,箱體表麵爬滿暗褐色的藤蔓狀紋路,仔細看去才發現是用某種暗紅物質雕刻的符咒。箱蓋上的銅鎖早已扭曲變形,鎖孔周圍凝結著黑色的蠟油,仿佛曾被滾燙的液體反複澆淋。當手電筒光斑掃過箱身時,那些符咒突然泛起血光,在牆壁上投下張牙舞爪的影子。
    這箱子...在動。"阿強的聲音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三人屏住呼吸,看著木箱表麵的紋路如活物般扭動,縫隙間滲出細小的黑色顆粒,簌簌落在地麵上聚成詭異的圖案。阿明感覺懷裏的《往生錄》開始發燙,書頁在無風自動,其中一頁赫然浮現出與眼前花紋一模一樣的圖騰。
    書裏說過,解開古宅秘密的關鍵在第七級台階下,也許線索就在這裏。"阿明握緊短刀,刀刃在箱蓋上輕輕刮擦,金屬與木頭摩擦的聲響讓阿勇渾身起滿雞皮疙瘩。阿強突然將狼牙棒橫在胸前:"我來。"他的手臂肌肉緊繃,對準銅鎖用力砸下,腐朽的鎖體應聲而碎,卻濺出幾滴腥臭的墨綠色液體,在地麵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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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箱開啟的瞬間,一股夾雜著屍臭與檀香的濁氣噴湧而出。阿明被嗆得連連後退,手電筒差點脫手。待霧氣散去,箱內景象讓三人瞳孔驟縮——裏麵整齊碼放著十二具用白布包裹的孩童屍體,每具屍體的腳踝都係著刻滿符文的銅鈴,隨著箱子開啟發出細碎的嗡鳴。最上方躺著一本皮質日記,封麵用金線繡著"鎮靈司"三個字,邊角處凝結著暗紅色的汙漬。
    阿勇踉蹌著扶住木箱,胃裏翻江倒海:"這...這都是什麽人幹的?"他的聲音帶著哭腔,手電筒光束不住顫抖,照亮屍體白布下若隱若現的青紫痕跡。阿明強忍著惡心翻開日記,泛黃的紙頁上字跡潦草,日期停在1937年7月15日:"血月將至,第七個祭品已就位。老槐樹的根須終於穿透地牢,那些東西...要出來了..."
    你們聽!"阿強突然抓住兩人衣領。倉庫外傳來鐵鏈拖拽的聲響,混著指甲抓撓木板的刺耳聲音,正從四麵八方逼近。阿明慌忙將日記塞進懷裏,卻發現箱底壓著半塊刻著蓮花紋的玉佩,與他曾在古宅牆根撿到的瓷片紋路完全吻合。就在這時,最左側的孩童屍體突然抽搐起來,白布下伸出一隻漆黑如炭的手,直勾勾抓向阿明咽喉。
    阿勇的尖叫聲撕破寂靜,他抄起手電筒狠狠砸向那隻鬼手,金屬外殼與骨骼相撞發出悶響。孩童屍體的脖頸以詭異角度扭轉,露出布滿屍斑的臉,空洞的眼窩裏爬出兩條蛆蟲,在慘白的皮膚上留下濕滑的痕跡。阿強揮舞狼牙棒將屍體逼退,鐵釘勾住白布,扯開時赫然發現屍體後背紋著與木箱相同的符咒,此刻正發出熒熒綠光。
    倉庫的木門開始劇烈晃動,撞擊聲震得灰塵簌簌掉落。阿明瞥見門縫裏滲出黑色霧氣,在地麵匯聚成人形輪廓。他急中生智,掏出懷中符咒貼在箱蓋上,朱砂符文瞬間爆發出強光,將所有屍體籠罩其中。那些可怖的軀體在光芒中發出淒厲的慘叫,化作一縷縷黑煙消散在空中,隻留下滿地腥臭的水漬。
    快走!去地牢!"阿明抓起玉佩,帶頭衝向倉庫深處。他記得日記裏提到的"老槐樹",正是村口那棵刻滿抓痕的古樹。而此刻,整座倉庫的梁柱開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牆壁上的符咒如同活過來的藤蔓,正順著他們的腳踝向上攀爬。當他們撞開後門的瞬間,身後傳來木箱炸裂的巨響,一隻巨大的黑色爪子從廢墟中伸出,指甲縫裏還嵌著阿強的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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