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村子的寧靜與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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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穿透老槐樹虯結的枝椏,將細碎的金斑灑在青石板路上。挑水的漢子哼著小調從樹下經過,扁擔吱呀聲驚起幾隻白鴿;紮羊角辮的小姑娘蹦跳著去上學,特意繞開樹根處新冒的嫩芽,生怕踩疼了這片承載著傳說的土地。落霞村的日子,就像村頭老水車轉動的節奏,不急不緩,卻自有一番歲月靜好的韻味。
曉峰和阿強成了村裏最受歡迎的"故事先生"。每到夏夜,老槐樹下的石磨旁總聚滿了人。阿強揮舞著蒲扇,繪聲繪色地描述山洞裏蝙蝠群撲來的驚險;曉峰則捧著泛黃的村誌,講述先民與自然和諧共處的智慧。孩子們托著腮幫子聽得入神,連最調皮的虎娃與當年受罰的虎娃同名)都不再往樹洞裏塞石子,反而會在雨後踮腳清理殘枝,說要"幫樹爺爺洗臉"。
這份敬畏之心,悄然化作守護家園的力量。村民們自發組成護林隊,輪流巡視後山。他們在山腳下豎起刻著"草木有靈"的石碑,用籬笆圈起珍稀的草藥;春耕時,不再有人隨意砍伐老樹做農具,反而會在田間地頭補種樹苗。就連外村來的商隊,也會在老槐樹下歇腳時自覺奉上清水,帶走一段神秘傳說。
在曉峰的提議下,村裏成立了"議事堂"。每月十五,村民們圍坐在祠堂裏,商量著發展大計。阿強憑借在縣城學徒時學到的手藝,帶領年輕人開墾梯田,引進新的稻種;曉峰則根據古籍記載,在山坡上試種耐旱作物。老人們也不閑著,王嬸教姑娘們紡織刺繡,張木匠帶著後生打造精美的農具,這些物件漸漸成了集市上的搶手貨。
村口的曬穀場見證著村子的變化。曾經空蕩蕩的場地,如今堆滿金燦燦的稻穀;新建的倉庫裏,陶罐整齊排列,裝滿醃製的山貨。農閑時節,村民們聚在一起製作竹編、雕刻木器,這些帶著山野氣息的手工藝品,通過商隊遠銷縣城。有了餘錢,大家便齊心協力修繕祠堂、拓寬村道,還在老井旁蓋起了學堂,琅琅讀書聲與鳥鳴聲交織,成了村裏最美的樂章。
老槐樹始終靜靜佇立,見證著這一切。它的枝幹上係滿了祈福的紅綢,微風拂過時輕輕飄動,宛如歲月的流蘇。春日,孩子們在樹下撿拾飄落的槐花,做成香甜的糕點;深秋,村民們將收集的槐葉晾幹,製成驅蟲的香囊。這棵承載著神秘傳說的古樹,早已融入村民的生活,成為連接過去與未來的紐帶。
某個豐收的傍晚,曉峰和阿強並肩站在山坡上。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與老槐樹的輪廓重疊在一起。遠處,炊煙嫋嫋升起,田間傳來歸家的牛鈴聲;近處,新修的水渠蜿蜒流淌,倒映著滿天晚霞。"你看,"曉峰望著熱鬧的村莊,眼中滿是欣慰,"隻要心懷敬畏,萬物都會回饋我們。"阿強笑著點頭,手中的竹笛響起悠揚的旋律,隨風飄向遠方,訴說著一個關於尊重、團結與希望的故事。
暮春的落霞村浸在一片朦朧的雨霧裏,老槐樹新抽的嫩芽在雨中輕輕顫動,空氣中彌漫著槐花的清甜與泥土的芬芳。曉峰撐著油紙傘走過青石板路,聽見遠處傳來一陣陌生的馬蹄聲,噠噠的聲響打破了村莊的寧靜。他抬眼望去,隻見一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入村口,車輪碾過積水,濺起朵朵水花。
馬車停穩後,一位衣著考究的中年男子掀開錦緞車簾走了下來。此人頭戴鑲玉發冠,身著暗紋綢緞長衫,腰間掛著一枚精美的玉佩,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城裏人的氣派。他環顧四周,目光很快被老槐樹吸引,眼中閃過一絲驚豔:“果然名不虛傳,如此粗壯的古樹,真是世間罕有!”
這位自稱姓周的商人在村裏住了下來,每日都會在老槐樹下徘徊許久,時而撫摸樹幹,時而掏出紙筆寫寫畫畫。漸漸地,村民們發現了他的異樣。一天傍晚,幾個在溪邊浣衣的婦人聽到他與隨從的對話:“這棵槐樹紋理細膩,形態獨特,若是雕成擺件,定能賣出天價!”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傳遍全村,寧靜的村落頓時炸開了鍋。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動老槐樹!”王老倌氣得拄著拐杖直跺腳,“這樹是咱們村的守護神,動不得啊!”祠堂裏,村民們自發聚集在一起,個個麵色凝重。曉峰站在人群前方,目光堅定:“當年樹神救了阿強,也護佑著我們全村。如今有人想傷害它,我們絕不能坐視不管!”阿強握緊拳頭,附和道:“說得對!誰要是敢動老槐樹,先過我們這一關!”
第二天一早,村民們便自發守在老槐樹下。周商人帶著幾個膀大腰圓的隨從前來,看到這陣仗,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我出高價買下這棵樹,你們既得了錢,又能改善生活,何樂而不為?”曉峰上前一步,語氣不卑不亢:“周先生,這棵樹對我們來說,比金山銀山都珍貴。它不僅是村子的象征,更是守護我們的神靈。我們世代生活在這裏,靠的就是對自然的敬畏之心。”
周商人冷笑一聲:“迷信!不過是棵樹罷了,哪來那麽多講究?我在城裏見過的奇珍異寶數不勝數,還沒見過有人為了一棵樹如此固執。”他一揮手,隨從們便要上前驅趕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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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阿強怒喝一聲,抄起一旁的鋤頭橫在胸前。村民們也紛紛拿起農具,將老槐樹圍得水泄不通。王嬸帶著一群婦人站在最前麵,大聲說道:“你要是敢動這棵樹,我們全村人跟你拚了!”孩子們則躲在大人身後,緊緊抱著樹幹,生怕它受到傷害。
雙方對峙了許久,周商人見村民們態度堅決,一時也無可奈何。他冷哼一聲:“好,你們等著!這事兒沒完!”說完,帶著隨從氣衝衝地離開了。但村民們不敢掉以輕心,從此輪流在老槐樹下值守,曉峰和阿強更是每天都要巡查幾遍,以防不測。
這場風波雖然暫時平息,但卻在村民們心中敲響了警鍾。曉峰召集大家商議:“看來,光是我們自己守護還不夠。我們得想個辦法,讓更多人知道老槐樹的意義,讓它得到真正的保護。”於是,在曉峰的帶領下,村民們開始在村口立碑,上麵刻下老槐樹的傳說和守護村子的故事;他們還商量著要向官府報備,請求將老槐樹列為保護之物。
而老槐樹,依舊靜靜地矗立在那裏,新抽的枝葉在風中輕輕搖曳,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隻要心存敬畏,無論風雨如何侵襲,它都會與這片土地上的人們同在。這場與外來者的對峙,也讓村民們更加明白,守護老槐樹,就是守護他們的根,他們的信仰,以及世世代代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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