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難道...這就是牛頭人的樂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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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富貴踏入502室,一股淡雅的熏香氣息撲麵而來。這間二居室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米色布藝沙發上鋪著手工鉤織的白色蕾絲墊,茶幾上擺著有些枯萎的花瓶。牆上掛著全家福,照片裏的小男孩笑得燦爛,被父母擁在中間。整個屋子有一種溫馨的美,但空氣中的血腥味打破了這種和諧。
    但是他沒有心思細細欣賞,目光迅速鎖定了之前看到的躺在沙發上的小男孩。孩子麵色蒼白,額頭上敷著濕毛巾,右臂纏著的繃帶已經被滲出的液體染成黃褐色。
    “他是什麽時候被咬的?“王富貴蹲下身,小心地檢查傷口。
    那個女人倚在門邊,修長的手指緊緊攥著睡裙的衣角。她約莫三十出頭,即使憔悴不堪也掩不住那股成熟風韻。真絲吊帶睡裙勾勒出曼妙曲線,v領處露出的鎖骨上還掛著條精致的白金項鏈。此刻她微微腫起的桃花眸裏噙著淚水,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有一種想讓人嗬護的美。
    “前天晚上...“她的聲音慢慢哽咽,“我老公下班回來就說頭疼,飯都沒吃就躺下了。“她走到茶幾櫃前倒了杯水,手指微微顫抖,在玻璃杯上留下濕漉漉的指印,可以看出來她內心的緊張不安,“後半夜他突然發狂,嘴裏說著胡話,動作怪異得嚇人...之後小寶就被爸爸咬住了手...“
    說到這裏,她突然捂住嘴,肩膀劇烈抖動。王富貴注意到她指甲上的淡粉色的美甲有些脫落,事情也確實向著他猜測的情況發展。
    “我拉不開他...“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繼續,“用拳頭打,用腳踢,他都沒反應。最後...“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我抄起凳子砸他的腦袋,他還是死死咬著小寶不放...我...我隻能...拿出床頭櫃的剪刀...重重的刺向了他的身體,可是但是他突然停口朝我撲來,我的剪刀從他的眼眶裏插了進去,他才沒動靜...“
    她顫抖著指向挨著臥室的牆角——那裏躺著一把沾血的剪刀。
    淚水順著她精致的下巴滴落,在睡裙前襟暈開,透過水漬內衣若隱若現,“當時我就想報警然後叫救護車,但是才手機沒有信號,衝下樓才發現門外都是這種可怕的東西,好不容易跑回來,才發現小寶已經高燒昏迷了,我用了酒精,但是好像不管用,家裏的消炎藥也吃完了...你有消炎藥或者抗生素嗎?求你了...我在那晚的淩晨在整棟樓挨家挨戶敲門,沒有人回應,有兩個房間的門沒關,但是裏麵有很可怕的聲音,我隻能把門鎖好了,我一直照顧發燒的小寶到天亮,才發現外麵全是這種東西,那天早上我還聽到樓下老張頭在外邊求救,然後一堆小區的喪屍把他...還有,前天還聽到了有人叫救命,估計也凶多吉少...“女人語無倫次的敘述著當晚發生的事。
    王富貴忽然打斷她說道:“你最近沒生病?那天之前聽到什麽消息嗎?我昏睡了兩天才醒,對情況不太了解。“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情況,他覺得這個女人沒有什麽威脅。
    她擦了擦眼淚,脖頸上的項鏈隨著呼吸起伏:“我是全職太太,很少出門...我老公說他的外國客戶都在感冒,症狀不嚴重...“她突然想起什麽,“對了,那晚新聞說在西北建了個什麽生物合作研究基地,還開放了個什麽無人區定居點...但信號時斷時續的...我沒看多久就關掉了“
    “信號異常是從那天晚飯開始的?“王富貴敏銳地抓住關鍵。
    “是...是的...”女人聲音弱弱的回答道。
    氣氛沉默了片刻,那個裹著奇怪東西的男人終於說話了,
    “我隻剩一點抗生素了,不過不是人用的,你要試試嗎?”王富貴不是聖母,他也覺得被咬之後的感染風險無限大,大多數藥物都是無用功,可是,麵對一位無助的母親,他內心做不到無動於衷見死不救,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實話,其實獸用消炎藥阿凱這家夥搞了一箱...鬼知道他為什麽買這麽多,可能是打折優惠...
    女人聽到有消炎藥,眼中漸漸有了光,但是變故突發!上天終於還是把她最後的傘撕碎了!
    “咯咯咯...“
    沙發上的小男孩突然劇烈抽搐!黃色泡沫從嘴角湧出,打濕了胸前的卡通睡衣。他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脊椎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聲。當那顆小腦袋從背後翻轉到正麵時,王富貴看到了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青黑的麵龐,血紅的眼白,大張的嘴裏黃色黏液散發出惡臭的味道。
    “小寶!“女人撕心裂肺地喊道,卻被王富貴一把拽住。
    喪屍化的男孩視線望向兩人站的位置,隨即撲向曾經最愛他的母親,動作快得像個野獸。王富貴一個箭步上前,飛起一腳正中胸口。三十多斤的小身體像破布娃娃般飛出去,重重砸在電視上。這讓他想起來大學在足球社的時光,可真是懷念啊。
    趁著喪屍男孩非處的刹那,他抓住女人的手腕衝向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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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走!”
    女人踉踉蹌蹌地跟著,真絲睡裙的肩帶滑落也渾然不覺。身後傳來“咚“的落地聲,他們不敢回頭。衝出房門後“砰“地甩上防盜門。
    "哢嗒"一聲,厚重的防盜門在身後關上,落鎖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裏格外清脆。王富貴靠在冰冷的金屬門板上,大口喘著氣,汗水順著防咬服的內襯不斷往下淌。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在不受控製地顫抖,心髒跳得像是要衝出胸腔。
    而那個女人跪在門前放聲大哭,精致的妝容被淚水打亂,真絲睡裙淩亂地裹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但最讓王富貴揪心的是她空洞的眼神,就像靈魂被抽走了一般。
    許久,女人平靜下來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她的手指觸到門上的塗鴉——歪歪扭扭的一家三口,旁邊寫著"小寶愛爸爸媽媽"。她的肩膀又開始顫抖,然後猛地挺直了腰背。
    "小寶說...他說要去看沙漠..."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回憶孩子說話的樣子,修長白皙的手指顫抖著撫上門板,"現在他再也...看不到了..."
    王富貴別過臉去,縱使是他這種頓感力拉滿的人也不忍看下去。走廊昏暗的燈光下,女人淩亂的發絲黏在淚濕的臉頰上,睡裙半褪,露出圓潤的肩頭和半抹雪白。她渾身散發著一種令人心碎的絕望美感。
    突然,那個女人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利落地整理好睡裙。當她再次開口時,聲音已經恢複了驚人的平靜:"那天晚上其實我丈夫本該咬到的是我,是小寶衝到我麵前幫我擋住的,我不能死,我要好好活下去!"她直視著王富貴的眼睛,紅腫的雙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帶我走,我大學是醫學專業的,會做飯,會縫補,當然...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甚至可以..."說到這裏,她的耳根紅了。
    “...你說你之前是醫學生?”王富貴為了避免尷尬轉移了話題,他明白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像表麵那麽簡單,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內調整心態,並且為了轉身依靠更利於生存的人,為此自己詮釋自己的價值,沒有相當的理智和頭腦的人是做不到的,起碼他覺得自己做不到。
    雖然他沒有完全信任一個人的習慣,但是他明白一件事,末日中一個人是很難活下去的,對她和對自己都是。思考了片刻的王富貴說道:
    "合作可以,"王富貴沉聲道,聲音透過昏暗的走廊有些沉悶,"但有條件。"他豎起三根手指,"第一,不多管閑事;第二,不輕信他人;第三,不隨便發善心..."
    就在他一條條的列舉著生存準則,這個憔悴的女人終於如釋重負的歎了口氣,然後小聲說道:“我叫林晚晴...”
    之後身體晃了晃,臉色忽然變得慘白,整個人像失去掌控的木偶般向前栽倒。王富貴眼疾手快地接住她,這才發現她雖然身材豐腴,但是手腕卻細得驚人,觸手滑膩冰涼。
    “應該是太累了精神緊張,突然放鬆暈過去了。”
    他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經過401時,他欣慰地發現門口的零食不見了——至少沈小楚還活著。懷中的林太太輕得出奇,溫熱的呼吸拂過他的脖頸。他心中突然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等等!難道...這就是牛頭人的樂趣嗎?呸呸呸,我是純愛黨,我隻愛小楚...我隻愛小楚...我...”他心裏懺悔著反思著意淫著,碎碎念的在心裏堅定著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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