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進來！快！“
    厚重的金屬門剛打開一條縫，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警衛就拚命朝他們揮手。
    凱瑟琳一腳油門，悍馬咆哮著衝進地堡，輪胎在地麵上擦出兩道黑痕。
    還沒等車完全停穩，身後就傳來“轟“的一聲巨響——足有半米厚的合金大門重重閉合，將隧道裏隱約傳來的嘶吼聲徹底隔絕。
    厚重的防爆門在身後轟然關閉的瞬間，王富貴就跳下了車，結果因為剛才得戰鬥已經脫力了，直接兩腿一軟，癱坐在地上。
    他的上衣已經被汗水浸透，手指還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小趙和小李呢？“警衛焦急地拍打著車窗，目光在車內掃視。
    趙鐵柱沉默地推開車門，軍靴落地時發出沉悶的聲響。他摘下沾滿血汙的戰術頭盔，搖了搖頭。
    警衛的表情瞬間凝固。他轉身對著鐵門就是一拳，金屬撞擊聲在地堡裏回蕩：
    “操他媽的！這已經是這兩天第六個了！第六個！“他的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摩擦，“那群狗娘養的怪物！“
    金屬大門被砸得嗡嗡作響，配合旁邊警衛得怒吼，震得王富貴耳膜生疼。
    他抬頭打量這個地下堡壘——明亮的ed燈下，十幾個穿軍裝的士兵正在忙碌，遠處有幾個穿白大褂的年輕人縮在角落，看起來被門外得嘶吼聲嚇得不輕。
    “咱們這裏就剩這麽點兒人了？“王富貴小聲問趙鐵柱。
    趙鐵柱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病毒爆發時正好是交接班時間，大部分研究員都在生活區......“他沒繼續說下去，但王富貴已經明白了，生活區肯定是最先淪陷的地方。
    隨即趙鐵柱轉過頭看向警衛，啞著嗓子問“劉將軍在哪？“。
    “指揮室。“警衛中年人抹了把臉，這才注意到王富貴和凱瑟琳，“這兩位是？“
    “幸存者。“趙鐵柱簡短地說，“沒有他們，我也回不來。“
    中年人點點頭，領著他們穿過布滿管道的走廊。
    王富貴一瘸一拐地跟著，突然感覺胳膊被架住，凱瑟琳不知何時已經貼到他身邊，緊致白嫩得手臂穩穩托著他的肘部。
    “我沒事......“王富貴剛想嘴硬，就對上凱瑟琳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識相地閉了嘴。
    指揮室的門開著，一個五十多歲的軍官正在電子地圖前皺眉沉思。
    聽到腳步聲，他轉過身來——
    王富貴倒吸一口涼氣，這人左眼上橫貫著一道猙獰的傷疤，軍裝肩章上的將星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報告！“趙鐵柱啪地立正，“第三巡邏隊完成任務，發現兩名幸存者。隊員趙明、李衛國......“他的聲音哽了一下，“犧牲了。“
    劉培強少將的目光在王富貴和凱瑟琳身上掃過，在看到凱瑟琳腰間的手槍時微微停頓。“我是劉培強，這裏臨時負責人。“他的聲音出乎意料的溫和，“你們的情況鐵柱路上匯報過了。“
    王富貴突然挺直腰板：“報告首長！我叫王富貴，以前是魔都社畜！“他看著劉培強，忽然像是想起來了什麽，頓了頓，又補充道：“您是不是跳過樓，讓坦克軋過，差點死過？“
    指揮室裏瞬間安靜得可怕。
    趙鐵柱的表情像是被人塞了一嘴檸檬，幾個參謀手裏的文件啪嗒掉在地上。
    劉培強的傷疤抽搐了兩下，獨眼裏閃爍著困惑的光芒，“......什麽？“
    凱瑟琳歎了口氣，瞪了一眼現在還在講騷話得王富貴，黑絲長腿往前一邁：“他是說，我們經曆過一些...呃~特殊狀況。“她紅唇微勾，“我是凱瑟琳，前cia特工。“
    這個自我介紹像炸彈一樣在指揮室引爆。
    幾個參謀下意識摸向配槍，趙鐵柱更是直接擋在了劉培強麵前。
    “放鬆。“劉培強擺擺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凱瑟琳，“連中情局都卷進來了啊。“
    他轉向王富貴，“小子，你剛才那串亂七八糟的是什麽？“
    “報告首長！《流浪地球》！劉培茄的經典語錄！“王富貴眼睛發亮，“您沒看過嗎？“
    劉培強的獨眼眨了眨，突然哈哈大笑：“好小子！“他拍了拍王富貴的肩，力道大得差點把他拍趴下，
    “先去休息，一小時後我要單獨和你談談。“
    隨即王富貴和凱瑟琳跟隨著安排人員前往休息室。
    分配給他們的“房間“其實是個改裝過的儲藏室，但好歹有張行軍床和幹淨的被褥。
    王富貴剛癱在床上，就聽見凱瑟琳鎖門的聲音。
    “那個劉培強~“她突然開口，手指輕輕敲擊著牆麵，“應該不是普通軍人。“
    王富貴翻了個身，正好看到凱瑟琳背對著他脫下破損的黑絲襪。她修長的腿在昏暗燈光下白得晃眼，小腿肌肉線條流暢得像藝術品。
    “呃...？“王富貴迅速移開視線，“怎麽說？“
    “他右手虎口有長期使用狙擊步槍的繭子，站姿是標準的"警戒放鬆"狀態。“凱瑟琳脫下有些破洞的吊帶黑絲隨手扔到了王富貴頭上，接著換上備用絲襪。布料摩擦的沙沙聲以及搭在頭上絲襪的原味鹹香，讓王富貴耳朵發熱氣血翻湧。
    不過凱瑟琳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而是繼續說道“這種級別的人物，不該隻是個臨時負責人。“
    王富貴順手就把換下來的絲襪揣進兜裏，剛想追問，敲門聲突然響起。
    一個年輕士兵探頭進來：“王先生？將軍要見你。“
    指揮室裏隻有劉培強一個人。
    他麵前的桌上擺著兩杯茶，還有...半包軟中煙？！王富貴瞪大眼睛。
    “坐。“劉培強推過一杯茶，“聽說你在張北海的地堡待過？“
    王富貴接過茶杯，溫熱透過陶瓷傳到掌心：“待過幾天。後來我執行了一些老爺子交代的任務......“他把自己執行任務和解救張雪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詳細脫出，“...後來把張雪粥送進地堡就沒聯係了。“
    劉培強點點頭，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張教授還留著冰箱後麵的中華嗎？“
    “左邊最下層，用保鮮膜包著。您怎麽知道的哈哈哈哈！我之前想偷摸順走一包，被他逮著了！“王富貴不假思索地回答，“他說是給"重要客人"準備的。“
    煙霧在兩人之間繚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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