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散了吧。“張北海拍了拍手，聲音恢複了往日的威嚴，“富貴需要休息，褚嚴，你帶這位新來的小姑娘去安排下住處。“
    身材魁梧的褚嚴點點頭，走到林沫沫麵前：“跟我來。“
    林沫沫有些不安地看向王富貴，後者衝她眨眨眼：“去吧，大塊頭雖然長得凶，其實背地裏絕對是個會偷偷喂流浪貓的暖男。“
    褚嚴黝黑的臉居然紅了一下，粗聲粗氣道：“少廢話！“
    等眾人散去，張北海示意王富貴跟上：“跟我去會議室，詳細說說那個四級變異體的情況。“
    老人頓了頓，目光落在王富貴的豎瞳上，“順便讓醫療組給你做個全麵檢查，你的眼睛還好嗎？“
    “沒什麽問題，不過比起這個，我碰到的四級變異體更嚇人好吧！“王富貴誇張地比劃著，“三層樓高，背上全是骨刺，還會——“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剛踏進會議室，一陣微弱的電流聲就傳入他異常敏銳的耳朵。
    那聲音極其細微，普通人根本察覺不到，但在他耳中卻如同蚊蠅嗡鳴般清晰。
    王富貴不動聲色地關上門，從口袋裏掏出鋼筆，在記事本上快速畫起了變異體的草圖。
    同時，他在紙上寫道：【這裏有監聽器。之前我跟紅月確認過，內部有臥底，這件事我來查。】
    張北海的眉毛幾不可察地跳動了一下，但說出口的話卻無比自然：“畫得還挺寫實，這骨刺的比例很準確。“
    王富貴繼續在紙上寫道：【先暫時配合我演戲。】
    同時嘴上不停：“那可不！我可是親眼看著它一尾巴掃塌了半棟樓！“
    老爺子接過鋼筆，在紙上寫下：【知道位置嗎？】
    王富貴搖搖頭，寫道：【隻能確定在這個房間。可能是通風口或者燈具裏。】
    張北海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突然提高音量：“你的眼睛到底怎麽回事？看著怪嚇人的。“
    “疫苗副作用唄。“王富貴聳聳肩，在紙上快速寫下：【紅月說臥底用摩斯密碼通訊，而且在自由國級別很高，她並不清楚男女，不過臥底看到紅月的時候應該就已經知道自己暴露了。】
    “我給劉培強的疫苗？“張北海假裝嚴肅地皺眉，“之前臨床試驗確實還沒做完。“
    王富貴咧嘴一笑：“害！沒辦法啦！哥們我能活下來已經很不錯了！“
    老爺子作勢要打他：“沒大沒小！“同時寫下：【需要什麽配合？】
    【正常安排體檢，別打草驚蛇。】王富貴寫完，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張北海會意，轉而談起正事：“關於那個四級變異體，我懷疑是自由國"普羅米修斯"計劃的產物...“
    兩人就這樣一問一答地演了半小時，期間王富貴不斷在紙上補充信息。
    最後，張北海站起身，故意大聲說：“好了，去醫療中心做個全麵檢查。你這眼睛得好好看看。“
    走出會議室時，王富貴突然回頭，豎瞳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
    他對著空蕩蕩的房間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尖牙：“回見~“
    門關上的瞬間，通風管道深處，一個微型監聽裝置的指示燈微弱地閃爍了一下。
    片刻後。
    醫療中心的金屬門緩緩滑開，王富貴剛踏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他皺了皺鼻子，豎瞳在明亮的燈光下收縮成細線。
    “爸爸！這邊！“瓦琳的聲音從檢測艙傳來，她穿著白大褂蹦蹦跳跳地招手，金發雙馬尾隨著動作一甩一甩。她身旁站著個身材高挑的斯拉夫女性，同樣穿著白大褂，正低頭查看平板。
    “劉培強他們沒來嗎？“王富貴環顧四周，發現醫療中心異常安靜。
    娜塔莎抬起頭，冰藍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憂慮：“他們還在隔離觀察區。“她推了推眼鏡，“上次戰鬥受傷的人太多，有些傷口...不太好分辨成因。“
    瓦琳已經麻利地拉過檢測椅：“躺好躺好！我要給你做全身掃描啦！“她興奮地操作著儀器，活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
    王富貴剛躺下，檢測艙的金屬環就開始緩緩移動。娜塔莎盯著實時數據屏，突然倒吸一口冷氣：“Бoжeon！天啊）“
    “怎麽了？“王富貴歪頭想看屏幕，被瓦琳一把按回去。
    “你的基礎代謝率...“娜塔莎的手指微微發抖，“比正常人慢了60，但細胞活性...“她瞪大眼睛，“這不可能...線粒體工作效率是常人的三倍！“
    瓦琳湊過來看了眼數據，突然用俄語爆了句粗口：“Чeptвo3ьn！爸爸你到底是什麽做的？！“
    王富貴眨眨眼：“大概是...因為愛情？“
    “認真點！“娜塔莎嚴肅地調出另一組數據，“看這個——你的肝髒在持續分泌某種未知酶類，血液中的白細胞數量...天，它們在互相吞噬又再生！“
    瓦琳突然抓起王富貴的手腕，藍眼睛瞪得溜圓：“爸爸你的脈搏...每分鍾隻有28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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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塔莎快步走到藥櫃前，翻出一支鎮靜劑：“我需要抽血樣進一步分析。“她轉向瓦琳，“去把褚醫生叫來，就說...就說發現新型變異體征。“
    “等等。“王富貴突然坐起身，豎瞳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先別驚動其他人。“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能聽到...隔壁房間有三個人，心跳都很快。其中一個人的血液流動聲不對勁，像是有...東西在血管裏爬。“
    兩個斯拉夫姑娘僵在原地，交換了一個驚恐的眼神。
    “富貴...“娜塔莎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你知道正常人類是聽不到這些的，對吧？“
    王富貴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微微發尖的犬齒：“所以我沒說我是"正常人類"啊~“
    瓦琳突然撲上來抱住他的胳膊：“太酷辣！爸爸你這是要變超級英雄了嗎？！“
    娜塔莎卻後退半步，手指悄悄摸向警報按鈕：“你現在...到底是什麽？“
    “還是瓦琳最愛的爸爸。“王富貴眨眨眼，突然正經起來，“不過現在，我們得談談關於我身體的具體情況和數據保密問題。“
    王富貴豎起食指抵在唇邊，豎瞳在醫療艙的冷光下泛著幽芒。他壓低聲音道：“耳朵湊過來。“
    瓦琳立刻像隻好奇的小狗般湊上前，金發馬尾掃過王富貴的臉頰。娜塔莎猶豫片刻，最終也俯下身，冰藍色的眼睛裏滿是警惕。
    “我的身體數據...“王富貴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必須用最高權限封存。“
    他目光在娜塔莎臉上停留片刻，似乎在評估什麽，最終下定決心：“基地裏有自由國的間諜。“
    瓦琳倒吸一口涼氣，被王富貴迅速捂住嘴。斯拉夫姑娘眨著大眼睛，用氣音問道：“真的嗎爸爸？“
    “半真半假吧。“王富貴露出標誌性的痞笑，卻掩不住眼中的銳利，“我注射了特殊疫苗，副作用就是身體某個部分會變異，比如我的眼睛——這事可以公開。“
    他頓了頓，“但細胞活性數據和其他細節...在揪出間諜前必須保密。“
    娜塔莎的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白大褂口袋裏的警報器：“為什麽告訴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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