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還不知道吧？“老李的笑容扭曲起來，手指輕撫著腰間的金屬裝置，“最新型號的納米級擴散器，隻需要三分鍾，整個隔離區就會變成培養皿。“
    他慢條斯理地解開裝置外殼，露出裏麵的微型屏幕，“不過...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王富貴歪著頭，豎瞳微微擴張：“比如？“
    “抽400你的血給我。“
    老李的食指在裝置邊緣輕輕敲打，“我就暫停病毒擴散！很公平，不是嗎？“
    監控室裏，張北海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在拖延時間！病毒擴散速度根本不受控製！“
    王富貴卻突然笑了，他慢悠悠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針管：“巧了，我正好帶了采血工具。“
    老李的眼睛一亮，但隨即警惕地後退半步：“等等，你先抽。“
    “這麽不信任我？“王富貴撇撇嘴，針頭抵上自己的手臂，“看好了啊——“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就像個被暗下暫停鍵的木偶一樣，忽然就不動了。
    “抽啊。“老李指了指針頭。
    王富貴還是沒動。
    “誒！他奶奶的！怎麽不抽啊？！“老李歇斯底裏地吼道，完全沒了先前的從容，他的手指瘋狂敲擊裝置屏幕，“再磨蹭所有人都得死！“
    王富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尖牙：“誒呀，你怎麽不自己來抽呢？“
    他模仿著老李剛才的語氣，“嘿咻咻~這抽血多是一件美事~“
    隨即他把針頭插入身體，針管緩緩抽出暗紅色的血液。
    老李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喉結上下滾動。
    當針管即將裝滿時，王富貴突然停手，把針管在指尖轉了個圈。
    “想要嗎？“他晃了晃血樣，“叫爸爸。“
    老李的臉瞬間漲紅：“你他媽——“
    “誒~注意素質。“王富貴把針管舉高，“叫不叫？“
    “爸爸！！爸爸我要！快給我！”老李屈辱的喊出來了。
    但是王富貴突然收斂了笑容，針管“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老李啊老李，你以為...我真會信你的鬼話認你這個便宜兒子？“
    老李的表情凝固了。
    “從你進來開始，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放屁。“王富貴豎起三根手指，
    “第一，病毒擴散器根本不能遠程控製，你早就定好了時間；第二，通風管道的病毒早被李昂拆了，換成了相似的甜味劑；第三——“他指了指老李的裝置，“這玩意兒就是個信號發射器，你一直是靠著它在跟自由國聯係對吧？裝什麽大尾巴狼呢？“
    老李的瞳孔劇烈收縮：“不可能！我明明...“
    “明明確認過通風口的病毒？“王富貴打了個響指，走廊的廣播突然響起：
    “演習結束，重複，演習結束。各部門恢複正常工作。“
    老李的臉色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
    他的手突然摸向後腰：“那這個呢？！“
    一枚軍用手雷被高高舉起，保險栓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既然你都知道了！這戲我就不演了！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腳盆雞國軍統，自由國雙料特工，代號anis！你們龍國人都叫我穿山甲！”
    王富貴連眼皮都沒眨一下，慵懶的掏了掏耳朵：“我賭你的手雷炸不了，它早就被李昂掉包了。“
    他嘴角揚起戲謔的弧度，“不信拉一下試試？我保證不笑出聲。“
    老李的手指僵在拉環上，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就是這一瞬間的猶豫，一道黑影從他身後閃現——
    “哢嚓！“
    凱瑟琳的手刀精準命中頸動脈。
    老李瞪大眼睛，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後一刻，聽見王富貴賤兮兮的聲音，隻見他拍著小胸脯：“騙你的啦~手雷是真的，嚇死寶寶了。“
    老李最後的意識是：尼瑪的！這個老六...
    “捆結實點。“王富貴踢了踢昏迷的老李，“這老小子藏得夠深的。“
    凱瑟琳利落地用束線帶綁住老李的手腳：“你在哪學的這種打擊對手信心讓他懷疑自己的手段的？“
    “那是一個傳奇人物，說起來他還是你的前輩！“王富貴眨眨眼，“燕雙鷹聽過沒有？“
    這時檔案室的門突然被撞開，張北海帶著警衛衝進來：“隔離區沒事？病毒擴散警報是假的？“
    “廢話。“王富貴掏了掏耳朵，“不然我幹嘛陪他演這麽久的戲？“他蹲下身，從老李的假發裏摸出個微型發信器，“不過這個倒是真貨...自由國那邊應該收到不少"好料"。“
    凱瑟琳突然皺眉：“等等，如果他真的是傳說中的雙料特工穿山甲的話...“
    王富貴和凱瑟琳對視一眼，同時衝向通訊室。
    老李最後發送的那條信息，正在大屏幕上閃爍：
    [普羅米修斯已進入二階段，攜帶者龍國魔都地堡王富貴，請求下一步指令。]
    那條閃爍的信息像毒蛇般盤踞在屏幕上，刺得人眼睛生疼。
    “二階段？什麽意思？“凱瑟琳看到信息上有王富貴的名字，緊張的連指甲掐進了掌心都沒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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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兩人都沉思的時候，張北海的聲音又從身後傳來：“隔離區出事了。“
    老人的聲音罕見地帶著顫抖，“雖然穿山甲的病毒沒擴散，但劉培強的隊伍在進入地堡前，就有三人被咬傷了。“
    王富貴猛地轉身，豎瞳在警報紅光中收縮成一條細線：“什麽時候的事？“
    “就在老李被抓前半小時才確認的。“張北海的渾濁雙眼看向走廊盡頭，“他們...需要注射臨床階段的疫苗，而且可以試試臨床階段的疫苗注射之後的數據，張研究員和你一塊進去，你要保證好她的安全。“
    隔離區的金屬門在身後重重關閉，王富貴能感覺到防護服裏已經滲出一層薄汗。
    張雪粥走在他前麵，嬌小的身影被臃腫的防護服包裹得像個企鵝。
    “你很緊張嗎？“王富貴故意落後半步，讓兩人的防護麵罩能夠對視。
    張雪粥搖搖頭，但王富貴能聽到她的心跳比平時快了很多。“這個疫苗目前為止注射過的人也隻有你一個，數據都是實驗階段的，我怕...“
    “總比等死強。“王富貴豎起大拇指，“再說這裏麵可是添加了瓦琳的特供版血樣提煉的，包治百病，童叟無欺~“
    張雪粥噗嗤一笑，防護麵罩上頓時蒙上一層霧氣。
    這笑聲在死寂的隔離區走廊裏顯得格外清脆。
    劉培強已經在觀察室門口等候。
    這位鐵血將軍此刻眼窩深陷，作戰服上還帶著幹涸的血跡。
    當他看到王富貴時，喉結明顯滾動了一下：“來了。“
    觀察室的玻璃後，三個軍人被分別隔離在透明艙內。
    最左側的士兵正在瘋狂撞擊艙壁，他的皮膚已經泛起不正常的青灰色；旁邊那位安靜地躺著，胸口劇烈起伏；而右邊的人則蜷縮在角落，看不清表情。
    “陳大勇情況最糟。“劉培強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小王...疫苗應該能救他們吧？他們都是很勇敢的戰士！“
    王富貴沒有說話，而是看向張雪粥。
    研究員小姐已經打開冷藏箱，裏麵整齊排列著三支泛著藍光的藥劑。
    “理論上...“張雪粥的聲音有些發抖，“需要根據感染程度調整劑量。“
    “那就先救有希望的。“劉培強突然說。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最左側的隔離艙，那裏的撞擊聲越來越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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