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貴苦笑著扣好袖扣：“所以我必須出去。直覺告訴我...“
    他指了指太陽穴，“我的身體某些東西有失控的跡象。如果繼續待在地堡裏——“
    “難道你會原地爆炸？“褚嚴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老褚你的想法很...很有新意，但是比那更糟。“王富貴的豎瞳在燈光下收縮成一條細線，
    “我可能會變成比外麵所有變異體加起來都可怕的東西。比如生化危機七裏麵最後的大boss之類的~或許比那玩意兒還要離譜多了。“
    雪鴞突然把狙擊槍上了膛：“需要立即處決嗎？“
    “哦~親愛的達瓦裏氏毛妹你這就太傷感情了~“
    王富貴做了個誇張的傷心表情，隨即正色道：“我會在離開前提供足夠的研究樣本。張雪粥...“
    他轉向臉色蒼白的女孩，從脖子上取下一個金屬吊墜：
    “這是我讓娜塔莎特製的生物保存器，密碼隻有你知道。裏麵有我今早提取的骨髓幹細胞、分化完全的肌細胞和...“他頓了頓，“一份正在變異中的神經細胞樣本。“
    張雪粥接過吊墜的手抖得厲害，金屬鏈子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保存條件設定為零下196度，液氮環境可以維持至少72小時。“
    王富貴的聲音異常平靜，“如果三天後我沒回來...或者你收到我的死亡信號...“
    他操作平板調出一個界麵：
    “輸入這個代碼，保存器會進入永久凍結模式。隻有用你的虹膜+指紋+聲紋才能解鎖。“
    張北海渾濁的雙眼在眾人臉上掃過，最後定格在王富貴身上：“你早就準備好了？“
    “從我暈倒之後再醒過來的時候就有預感，並且開始準備了。“
    王富貴聳聳肩，“本來想再安排的仔細一些...但現在看來，時間不等人啊~誰讓我們的內鬼多的就像柯南裏的酒廠呢。我甚至都懷疑老爺子你是不是琴酒轉世了。“
    會議室裏的眾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賤人發言發出笑聲，而是陷入死寂，隻有通風係統發出輕微的嗡鳴。
    “還有一個問題。“李昂突然打破沉默，“如果你...變異了怎麽辦？“
    王富貴露出標誌性的賤笑：“那就更要去楊浦了。聽說那裏的汙水處理池深達二十米，夠我泡個冷水澡冷靜冷靜~“
    雪鴞默默推過來一個金屬箱：“鈈238膠囊。足夠讓方圓五百米寸草不生，放射元素足夠殺死任何細胞。“
    “...達瓦裏氏毛妹你這就有點極端了啊！難道我們之前有仇嘛~“
    王富貴誇張地後退兩步，卻還是把金屬箱收進了戰術背包，“不過謝了。“
    張北海的拐杖最後一次敲擊地麵：
    “行動計劃變更。楊浦任務增加雪鴞作為遠程支援，雪鴞之前代替你的位置我後麵會聯係其他人代替。“
    老人雙眼中的寒光稍稍軟化，“我希望你能活著回來，小子。“
    王富貴敬了個滑稽的軍禮：“遵命~不過老爺子...“
    他突然壓低聲音，“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麻煩您特別注意一下誰在打聽生物保存器的事。另外...如果我真的回不來了，替我照顧下小楚。她...很特別。“
    張北海眼中出現一絲了然神色，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就在大家準備起身結束這次絕密會議時。
    張雪粥突然撲上來，纖細的手臂死死環住王富貴的腰。
    她的臉埋在他胸口，白大褂的衣料瞬間被淚水浸濕了一大片，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
    "你一定要活著回來！"
    王富貴僵在原地，雙手尷尬地懸在半空。他的豎瞳瞪得滾圓，表情中滿是錯愕，心想這大姐發什麽瘋啊。
    "呃...這個..."一向滿嘴騷話的他，此時像個呆瓜一樣結結巴巴地開口，餘光瞥見李昂正在憋笑憋得滿臉通紅，褚嚴的嘴角瘋狂上揚，就連一向麵癱的雪鴞都挑了挑眉毛。
    而此時角落裏的劉培強，這位傳奇特工手裏的保溫杯"咣當"一聲掉在地上，枸杞撒了一地。
    他張著嘴，眼神在王富貴和張雪粥之間來回掃視，滿臉寫著"除了凱瑟琳居然還有別的姑娘？他就不怕紅月發現把他放在受刑架上折磨報複？"
    張雪粥卻完全不在乎眾人的目光。
    她抬起頭，通紅的眼睛直視王富貴："我...我有預感..."她的聲音抖得厲害，"這次不一樣..."
    她從白大褂口袋裏掏出一個物件——正是當初王富貴為了解救她時，偷偷塞給她的短劍匕首。
    刀刃保養得鋥亮，連握把上的防滑紋都重新上過油。
    "帶著它。"張雪粥固執地把匕首塞回王富貴手裏“這把匕首給當時害怕的我帶來了安全感。現在還給你，希望你能安全回來。”
    王富貴低頭看著匕首，拇指輕輕撫過刀鞘上刻著的"ucky star"字樣——那是他某次喝醉時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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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短劍..."他突然把匕首又推回張雪粥手中，"送你了。我可能用不著了。"
    被拒絕的張雪粥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別誤會！"王富貴趕緊擺手，"我的意思是..."他指了指自己開始泛紅的手臂皮膚，
    "真要出事的話，這玩意兒估計也幫不上忙。不如留給你當個紀念。"
    他故作輕鬆地眨眨眼："再說了，你得好好做研究，照顧老爺子。我看這老頭最近氣色好多了，肯定是你偷偷給他開小灶了吧？"
    張北海咳嗽一聲，眼裏閃過一絲笑意："我本來是半隻腳都踏進棺材的人了，硬是被這丫頭用實驗室的邊角料救回來。"
    他拍了拍自己曾經佝僂的背，"連陳年的彈傷都不怎麽疼了。"
    張雪粥的臉瞬間紅到耳根："那、那隻是新型細胞修複劑的副作用研究..."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還在動物實驗階段..."
    "正好！給我也整點！"王富貴眼睛一亮，"萬一我在外麵被揍得半身不遂了可以來兩顆救救場。"
    張雪粥慌忙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金屬盒："還剩三支...理論上能促進組織再生..."
    她突然抓住王富貴的手腕，"但不是用來讓你逞強的！"
    王富貴笑嘻嘻地收下金屬盒，順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知道啦~等我回來給你帶楊浦區的土特產。"
    他壓低聲音，"聽說那邊變異蟑螂個頭特別大，烤著吃嘎嘣脆..."
    "嘔——"會議室裏響起一片幹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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