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吞咽聲在寂靜的室內格外清晰。
    有些晶瑩從嘴角溢出，順著楚青青精致的下巴滑落。
    王富貴下意識伸手去擦，卻被她一把抓住手腕——
    “別浪費。“
    她啞著嗓子說，然後伸出舌尖，緩慢地舔過他指尖沾到的食物殘渣。
    濕潤的觸感讓王富貴後背竄過一陣戰栗。
    第三口時情況徹底失控。
    楚青青不知哪來的力氣，突然揪住王富貴的衣領翻身把他壓在手術台上。
    器械盤“咣當“掉在地上，剩餘的糊糊灑了一地。
    “啊！我的飯...！我特麽還沒吃呢！“
    王富貴心疼地看向地麵。
    “閉嘴！“
    楚青青騎在他腰間，散亂的黑發垂下來掃過他的臉頰，
    “還有...更餓的...“
    她俯身封住他的嘴，這次不再是單純的索取食物。
    女孩的舌尖帶著蛋白粉的甜膩，細致地掃過他口腔的每個角落，像是在品嚐什麽珍饈美味。
    王富貴的手尷尬地懸在半空。
    火光將交疊的身影投在牆上，隨著兩人的動作搖曳變幻。
    楚青青的工裝褲不知何時卷到了大腿根，裸露的肌膚緊貼著他的戰術腰帶。
    當她的牙齒輕輕啃咬他喉結時，王富貴終於忍無可忍地翻身把她壓回去——
    “草！夠了！“
    他喘著粗氣撐在她上方，
    “你他媽這是餓嘛？哪裏餓了！“
    楚青青眯起眼睛，眼神中全是侵略性的光芒，她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舌尖舔過唇角：
    “還沒夠呢！哪裏都餓~“
    她修長的手指插進他的短發，
    “繼續喂，別停。“
    王富貴終於繃不住了，有點惱羞成怒的說，
    “別搞我啊！我有喜歡的姑娘了！老子是純愛黨！”
    “哦？“
    楚青青戳了戳他結實的胸膛，
    “那你還用身上的線在我敏感的神經上來回遊走？害得我都...你就是故意的！“
    “恩將仇報！“王富貴閉著眼睛打斷，“下次老子直接去單挑蟻群。“
    楚青青笑得渾身發抖，直到牽動傷口才倒吸涼氣停下。
    “什麽恩將仇報！這分明就是為了報答你，誰成想你這男人還挺不解風情~”
    她仰頭望著這個救了她兩次的男人
    “你知道人在餓到極限的時候會變成什麽樣嗎？道德、羞恥心、那些文明社會的條條框框...都會像剝落的牆皮一樣碎個幹淨。“
    楚青青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某種曆經生死的頓悟：
    “胃袋的絞痛會重新教會你——活著，才是唯一的真理。最後露出來的，才是最原始的本能。“
    王富貴沒好氣的打斷道：
    “這就是你饞我身體的理由？”
    女孩噗嗤一笑，
    “我隻是才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麽。”
    王富貴一臉你繼續編我不拆穿你的表情，看他沒話說了就推開她，蹲在火堆旁，用黑線卷著一塊鐵皮當煎鍋，上麵攤著剛剩下的兩包軍用壓縮餅幹。
    楚青青拖著傷腿蹭過來，把最後半包蛋白粉倒進糊糊裏。
    “你要是不打翻吃的，我們明早的早飯至少是有的。“
    王富貴瞥了眼她笨拙的動作。
    “閉嘴，翻你的餅。“
    楚青青一肘子撞在他腰上，結果自己疼得齜牙咧嘴。
    兩人肩並肩蹲在火堆前，像兩隻分贓的野貓。
    火光映在楚青青髒兮兮的臉上，她突然開口：
    “喂，你這麽強，是不是能在末日橫著走了？“
    王富貴嗤笑一聲，翻動餅幹的手頓了頓：
    “你看過《東京喰種》嗎？“
    “就那個白毛帥哥吃人的動漫？“楚青青眼睛一亮，
    “當然看過！金木研超帥的好嗎！“
    “不是問你這個。“王富貴用黑線卷起烤好的餅幹，吹了吹熱氣，
    “我是說，所有力量都有代價。“他指了指自己猩紅的眼睛，
    “得到什麽東西，一定是用什麽換的。能量是守恒的聽說過嘛！這叫科學！“
    楚青青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
    “我隻是還沒完全搞明白代價是什麽。“
    王富貴的聲音突然變得低沉，
    “但失控過幾次，明顯這就是代價“
    他的黑線象征性地配合他的發言，在空中扭曲，像一群躁動的毒蛇，
    “能力用過頭了，可能會變成...“
    他突然抓住楚青青的手腕，黑線瞬間纏上她的小臂。
    楚青青嚇得一抖，但那些線體隻是輕輕摩挲著她的皮膚，沒有傷害她。
    “會變成什麽樣？“楚青青小聲問。
    王富貴鬆開手，黑線縮回體內：
    “輕則短暫失控敵我不分，傷到身邊的人，重則...“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
    “永遠變成個渴望血肉的怪物。“
    火堆“劈啪“爆出個火星。
    楚青青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伸手戳了戳他的臉頰：
    “那也比外麵的喪屍強，至少你帥啊。“
    “廢話。“
    王富貴翻了個白眼，眼中的紅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滅，
    “老子可是天選之子。“
    楚青青突然湊近，鼻尖幾乎貼到他臉上：
    “讓我仔細看看...“
    她的呼吸帶著蛋白粉的甜味，
    “哇，真的會發光誒！像貓眼一樣！超酷的好嘛！“
    “你他媽...“
    王富貴正要推開她，卻見她已經若無其事地坐回去，繼續啃餅幹了。
    兩人沉默地吃完剩下的食物。
    楚青青突然打了個飽嗝，然後自己先笑了起來：
    “喂，要是你真變成食屍鬼了...“
    “嗯？“
    “記得第一個吃我。“
    她笑嘻嘻地說，“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王富貴盯著她看了三秒，突然伸手揉亂她的頭發：
    “臭女人！三句話離不開吃了你！我之前是用黑線打開了你身上某處奇怪的開關了嘛？“
    語氣卻樂得不像話。
    窗外的月光被烏雲遮住，醫療室陷入黑暗。
    隻有王富貴的眼睛還泛著微弱的紅光，像兩盞小小的警示燈。
    楚青青悄悄往他那邊挪了挪，肩膀貼著他的手臂。
    “放心。“王富貴突然說，“在那之前，我會自己跑的遠遠地，這個我很有經驗...“
    楚青青沒有回答，隻是握住了他的手。
    此時這個能和變異老虎打架的男人，眼神中罕見的流露出一種孤獨和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