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城北公墓，神婆的骨灰埋在了這裏。
    來看他的人不多，老劉和談冰說其中之二。
    “這婆娘，也算是一輩子紮根玄學了，和鬼神打了一輩子交道，最後還是沒了。”
    老劉往火盆裏扔下一把紙錢，讓剛要熄滅的火盆又重新燃了起來。
    談冰看著火盆裏飄起的青煙，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這神婆死了，很多事兒就斷了，他之前還想請教這位，如何能看到契約之力，現在也沒機會了。
    最令人可惜的是，神婆生前生意爆棚，死後卻沒幾個給她來燒紙的，這從icu到火化下坑一條龍，基本上都是老劉幫忙弄的。
    “劉哥，這都三天過去了，芮老對台座的研究，還是沒個動靜。”
    “誰知道呢，反正芮老那邊還在研究那個破石頭，哎，這都是趙局的私事，他自己辦就是了。”
    “對了，趙局家裏那兩口子現在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天天在家裏待著，不敢出門，現在就看馮家老太太是什麽情況了，但我這邊對那裏的消息不多，不清楚是什麽個情況，這婆娘是慘啊，給人算了一輩子命，到頭來，連個後生都沒有，我師父跟我講過，走神通的路子，走不通的！”
    “確實，神通本就是天地禁忌，很多時候，看了太多事情的先生，都會被業力反噬。”
    老劉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把剩下的燒紙全都扔到了火盆裏。
    “行，咱們也差不多了，該回去了，武處說他下午到，我還得去機場接他。”
    “也好！”
    談冰臨走之前，朝著神婆的墓碑深深鞠了一躬，隨即跟著老劉往外走。
    兩人回到處機關，卻發現處裏沒人。
    “怎麽回事？人呢？”
    老劉拉住一個保潔大媽詢問。
    大媽怯生生地說。
    “領導，他們好像去樓後醫院體檢去了。”
    “體檢？”
    老劉大步走到窗前，往玄學處大樓後麵的那棟樓望去，就見醫院體檢大廳門口排著長隊，雖然距離遠，但他還是看清了排隊的那些人。
    “好家夥，這體檢有些來的突然啊！”
    談冰也走到窗前，眯著眼往下看，他總感覺，這突如其來的體檢不簡單，至於怎麽個不簡單法，他也不敢多問。
    當天晚上，武小智被老劉從機場接了回來，幾個人來到一家燒烤店，找了個包間，吃吃喝喝起來。
    “老劉，最近一段時間，處裏都發生什麽事兒了？”
    “武處，芮老和張主任來了。”
    “這個我知道，我聽說他們搞出來一個新方案，是找什麽台座？”
    “對，就是找這個，幾天前找到了，隻不過芮老說拉回去研究，現在還沒個結論。”
    武小智拿起一根羊肉串，撕下來兩塊肉。
    “趙局那邊，他們家裏那兩位，有什麽消息嗎？”
    “這個不太清楚，現在趙局隻和芮老張主任他們商量，我們底下這些科長，什麽都不知道，對了，神婆死了。”
    “噢？神婆死了，什麽時候的事兒？”
    “三天前，找到台座的時候，就沒了，這線索還是她提供出來的，現在埋在城北公墓。”
    “可惜了，這樣的人才，不能為咱們所用。”
    這時，他轉頭看向談冰。
    “談兄弟，我的調令應該是下來了，調我去的東吉省市，是省局運營處處長的位置。”
    談冰聽到這話，手中的啤酒杯停在半空。
    “那我就提前恭喜武哥你了，來咱們兄弟走一個！”
    三個人舉杯碰了碰，都是一飲而盡。
    “老劉，你想不想去市？”
    老劉放下筷子，眉頭緊皺。
    “這……我主要是在d市買了房子。”
    “有異地補助，按照裏程算，你這樣能每個月拿兩千塊，而且省局還有住房補貼，一個月，科長四千塊。”
    武小智說的很幹脆。
    “這，行，容我考慮一下子。”
    “抓緊吧，這邊的破事兒，抓緊丟了，血契那東西，本就是他老趙的私事，咱們這一參與，反而是處於被動。”
    “行，我再想一想。”
    “老劉，你別想多了，事情沒這麽複雜，現在高鐵也通了，市到d市不過兩個小時，沒那麽多彎彎繞繞，而且可以給你報銷，你有什麽好擔心的。”
    話是這麽說，但他看到老劉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武哥，你什麽時候動身。”
    “下周一就要報到，時間挺緊的。”
    武小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次聚餐，算是給我送行了。”
    老劉也舉起杯子。
    “那我們敬武處一杯，祝您在新崗位上大展宏圖。”
    三人再次碰杯，一飲而盡。
    老劉喝完酒，忍不住問。
    “武處，您走了之後，咱們處裏誰接手？”
    武小智搖搖頭。
    “這個我也不清楚，估計得等上麵安排。”
    他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
    “不過我聽說，總局要調張海娟來東寧當局長，整不好，這裏的新處長也是她的人。”
    “噢，是這樣啊！”
    “談兄弟，d市玩的怎麽樣？”
    “還好，這邊空氣挺清新的。”
    “三麵環海，空氣肯定好了，要不要跟我去市那邊？”
    “行啊，我隨意，反正也是來這邊溜達。”
    “那好，你跟我買周日晚上的票，咱們一起，對了，老劉，你抓緊時間考慮，我看這周日晚上的高鐵票，不多了！”
    “噢噢，好，行我馬上打電話研究。”
    老劉說完，起身走出了包間。
    包間裏就剩下武小智和談冰兩人。
    “兄弟，你怎麽看台座這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