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東西本就沒什麽用，芮老原計劃是想用台座上殘留的灰仙氣息，和這東西建立連接，再做一些法事，把血契給弄掉，隻可惜，他大錯特錯了，現在灰仙的魂魄早就去了陰間，沒什麽卵用。”
    “哎，那是他老趙的事情了，咱們管不著了，也不知道老劉怎麽想的。”
    “武哥，劉哥他自己住這邊嗎？”
    “他啊，有個媳婦，兩個人住這邊，就是一直沒要孩子，每次他想和他老婆做的時候，都被拒絕了。”
    談冰聽到這話，眉頭微微一挑。
    “拒絕？這是為啥？”
    武小智苦笑一聲，搖搖頭。
    “他老婆說是怕疼，但我看不是那麽回事，老劉這人你也知道，平時工作上雷厲風行，回到家就成了受氣包。”
    “嘖，這家庭關係處理得......”
    這時，老劉推門重新走了進來，臉上還掛著笑容。
    “武處，我老婆同意了。”
    武小智點點頭。
    “同意就好，你先買票，咱們周日先過去，那邊安定下來後，你再接你老婆過去。”
    “行，那行。”
    “還站著幹嘛啊！坐下來喝酒！”
    三人就這麽滴，又喝了有一個多小時，才各自回去。
    談冰剛衝完澡，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手機就響了，他一看來電顯示，是老劉打來的。
    “喂，劉哥，什麽事？”
    “方才趙局通知全員開會，也讓我聯係你一下。”
    “噢？我這外部人員，也配去聽嗎？”
    “那是肯定了。”
    “他有說什麽嗎？”
    “沒有。”
    對於老劉這般模棱兩可的話，他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但畢竟自己是客，來到人家的地盤上，沒有不服從的道理。
    二十分鍾後，談冰來到d市玄學處大會議室。
    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了，所以他隻好找了個靠後排的位置坐下。
    台上，一共是五個位置。
    芮老還是坐在最中間，他左側的是張主任，張主任的左側坐著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很樸素。
    至於芮老的右邊，當然是趙局，而趙局的旁邊，則是武小智。
    “咳咳，今天，會議由張主任主持，大家鼓掌歡迎！”
    趙局把麵前的話筒關閉，切到了張海娟那邊。
    她清了清嗓子，扶了一下眼鏡，拿起稿子。
    “各位d市玄學處的職工們，時光荏苒，日月如梭，咱們d市玄學處成立也有四十多年了，曆任十幾位處長，武處長目前收到來自總局的調令，把他調動到東吉省那邊工作，所以呢，今天的大會，也算是咱們的一個交接大會兼總結會……”
    原來是兩個會合並到了一塊兒，談冰估摸，應該是先宣布新處長任命，隨後再公布趙局他們家那個血契的進展情況。
    張海娟繼續念著稿子。
    “經總局研究決定，任命耿明花同誌為d市玄學處新任處長，武小智同誌調任東吉省玄學局運營處......”
    台下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在介紹完人事調動情況之後，她又把話筒切給了趙局。
    “各位，咱們之前對台座的調查，已經有了很大的進展，但是，目前這個血契牽扯到的人員比較多，所以呢，還需要大家堅持一下子……”
    剩下的話，無非就是鼓勵之詞，沒什麽營養，就連台座和血契目前真實的進展情況，他都沒有透露。
    會後，趙局單獨把談冰武小智和老劉三人叫到了一個小房間裏。
    談冰剛坐定，就感覺氣氛不太對勁。
    趙局臉上掛著笑，但那笑容怎麽看都透著股子冷意。
    “恭喜啊，三位，東吉那邊比東寧冷，多帶些衣服。”
    他慢悠悠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小智，總局這次調令下得真及時，正好趕在台座案子最關鍵的時候。”
    武小智臉色微變，但還是保持著鎮定。
    “這是組織需要，我也是義不容辭。”
    “義不容辭？”
    趙局冷笑一聲。
    “那怎麽我聽說，你這早早就回帝都去運作去了？搞的這麽突然是吧！還有，小劉，你是怎麽回事？你調令下了麽？就要去東吉？”
    老劉在旁邊坐立不安，額頭開始冒汗。
    “還有啊，談專家，這次的案子，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這已經到了最關鍵的節點上，你就這麽走了，不太合適吧？”
    趙局又吸了口煙，煙霧繚繞中，他的眼神格外犀利。
    “是不是覺得咱們d市這攤子水太渾，不好趟？”
    武小智握緊了拳頭，還沒等談冰發話，他直接說。
    “趙局，你這話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
    趙局站起身，走到窗邊。
    “台座案子查了這麽久，好不容易有點眉目，你們就要走，是巧合，還是......”
    他轉過身，目光在三人臉上掃過。
    “還是有人不希望這案子查下去？”
    武小智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冷靜。
    “趙局，有些事情，沒必要上綱上線，誰不知道，這案子其實就是你們家的家事？”
    “武小智，這可不是家事，你要知道，馮氏集團若是徹底倒下，整個東寧會有多少人失業，怎麽能叫家事呢？你可倒好，正在案子的關鍵節骨眼上，挖牆腳，拉幫結夥，你這又算是什麽？”
    談冰看著趙局那張陰沉的臉，心裏暗罵：這老狐狸，明擺著是要翻臉了。
    “挖牆腳？拉幫結夥？”
    武小智臉上青筋暴起。
    “趙局，你這帽子扣得可真大！”
    趙局彈了彈煙灰，嘴角掛著譏諷的笑。
    “帽子大不大，你心裏清楚，台座案子現在可是非常非常關鍵的節點，總局的芮老和張主任都盯著呢，你這麽急著要走，這是什麽道理？”
    “我去東吉是組織安排！”
    武小智拍案而起。
    “你別把什麽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
    “組織安排？”
    趙局冷笑。
    “那你告訴我，這個安排是怎麽來的？是不是有人在背後運作？”
    “趙局，話不能亂說。”
    談冰終於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警告。
    “武處長是正常的人事調動，跟台座案子有什麽關係？”
    “有沒有關係，你們心裏門兒清！”
    “趙局，我來東寧，不過是幫幫忙罷了，現在，總局也有芮老這樣的改命高手坐鎮，應該是不需要我們這些小卡拉米了，我今天晚上，還有不少事情要做，你講完了嗎？”
    “談專家，你什麽意思？”
    趙局臉色鐵青，直接把手上的半截煙頭扔到地上。
    “這裏麵牽扯到多少人了？你能走嗎？”
    “我能不能走，不是你一家之言的。”
    “你……”
    趙局手指著談冰，竟然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麽。
    正在這時候，他兜裏的電話響了，他連忙接通。
    “喂，什麽事？”
    “趙局，老太太死了！”
    “什麽？什麽時候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