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能在人多的地方開，那樣平民死傷太多，左轉！走小路！”楚子航突然喊道。
    路明非猛打方向，比亞迪衝進一條狹窄的巷道。
    兩側的霓虹招牌在視野裏拉出模糊的光影，後視鏡裏，赫爾佐格的身影被暫時甩開。
    比亞迪在蜿蜒的小巷中疾馳，
    “甩掉那個怪物沒有。”老唐問道。
    話音未落，小巷旁邊的高樓之上，一道猙獰的黑影從天而落。
    “哐！”一聲，赫爾佐格重重地砸在比亞迪的前方。
    “總算追上了，今天，你們五個，一個都跑不了。”怪物那嘶啞地金屬聲響起。
    路明非猛打方向盤開始倒車，比亞迪一個倒轉衝入側道。
    然而赫爾佐格的身影如附骨之疽，身體向前一躍，龍爪扣住車架，竟借力翻身躍至車前蓋！
    言靈·深藍。
    他單手按在引擎蓋上，無數細密水珠從空氣中凝結，瞬間化作千百根冰針，朝著擋風玻璃暴射而來！
    “趴下！”康斯坦丁驚叫一聲，強撐起身體，
    “言靈·君焰”
    他欺身向前，熾白的火焰在他掌心壓縮成薄薄一層，如同一麵火焰盾牌擋在前方。
    冰針撞入火盾，瞬間汽化成白霧。
    “媽的！”
    路明非猛踩刹車，比亞迪輪胎鎖死，在路麵擦出兩道黑痕。
    赫爾佐格身形不穩，被迫躍起，但他在空中詭異扭轉身體，龍尾如鞭子般抽向車身！
    “言靈·劍禦！”
    康斯坦丁突然伸手，路邊一根路燈杆應聲折斷，如標槍般射向赫爾佐格。
    “雕蟲小技！”赫爾佐格冷笑，龍爪一揮，
    “言靈·窒息”
    狂暴的氣流瞬間改變路燈杆的軌跡，讓它斜斜插入地麵。
    但這一瞬的幹擾已經足夠，比亞迪趁機加速，再度拉開距離。
    “導航！快看導航！”老唐突然指著中控屏。
    屏幕上，一個紅點閃爍，隨後展開一條路線——
    “濱城高架公路，3公裏後接入。”
    “高架？”路明非一愣，“那地方可是單行道，上去就下不來了！”
    “但那裏車少，速度快，”楚子航沉聲道，“顧不了那麽多了，賭一把！”
    比亞迪衝出巷子，重新匯入主路。
    遠處的天際線，突然一道閃電，剛才還是皓月明空的夜晚，此刻下起了暴風雨。
    導航的紅點繼續閃爍，不遠處，高架公路的入口已經隱約可見。
    “這鬼天氣！”夏彌奇怪，“剛才天上還有月亮，怎麽突然...”
    話音未落，一道閃電劈開夜空，慘白的光照亮了前方高架路的入口。
    那是一條剛建成不久的高架公路，瀝青路麵在雨中泛著冷光，路牌上赫然標著
    “0號公路”！
    路明非的呼吸驟然一滯。
    這條公路......太熟悉了。
    在另一個世界線裏，他曾經無數次駕車駛入這條詭異的高架路，與諾諾一起麵對那個持槍的神明。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暴雨、槍影、死亡循環......
    而楚子航也坐起身，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麽。
    那個一直出現的噩夢，高架橋，暴風雨中的邁巴赫，為了保護自己從此消失的父親......
    他曾經和小怪獸聯盟提到過自己的這個夢境。
    路明非告訴他，那是另一個世界線真實發生的事情，而路明非穿越之前，就來自那個世界。
    而同樣的場景，此刻在這個世界複現了。
    路明非猛地踩下刹車，輪胎在濕滑的路麵上打滑，比亞迪幾乎橫了過來，
    “黑太子集團為什麽把我們引到這兒？！我們好像被引入了那個傳說中的尼伯龍根！”
    夏彌驚訝道：
    “就是楚子航曾經提到過，他夢境中出現的那個尼伯龍根嗎？”
    路明非點點頭：
    “對，我也曾經進入過那個尼伯龍根，每次進入就會有暴風雨，那是元素亂流的結果，隻有龍王才會產生這種威能。”
    路明非想到這裏，又搖了搖頭，他想起小魔鬼路鳴澤曾經和他說過，這個新生的世界，康斯坦丁是孵化出來的第一個純血龍類。
    小魔鬼不會騙他，那也就是說，這個世界根本不存在龍王。
    可此刻，容不得他多想了。
    路明非透過後視鏡看去，赫爾佐格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雨幕中。
    龍化的身軀撕開雨簾，每一步都在路麵上留下龜裂的痕跡，
    “那瘋子追上來了！”
    “不管是尼伯龍根還是其它什麽地方，”夏彌一把按住路明非的肩膀，“先進去再說！”
    比亞迪咆哮著衝上匝道，駛入那條詭異的高架路。
    世界在瞬間扭曲。
    瀝青路麵在暴雨中泛著油光，兩側護欄外本該是林立的高樓，此刻卻化作無邊無際的闊葉林。
    那些樹木在風中瘋狂搖曳，葉片摩擦發出“沙沙”的嗚咽，像是無數人在林間竊竊私語。
    路燈散發著慘白的光，照亮路麵上斑駁的水漬，那些水漬的形狀，像極了扭曲的人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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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伯龍根……”
    康斯坦丁蜷縮在後座，路燈的微光映出他慘白的臉，
    “我能感覺到，這裏的元素流動比罪愛之鏈中更混亂！”
    後視鏡裏，赫爾佐格的身影突然停滯在離汽車二十多米遠的地方。
    龍化的怪物渾身鱗片倒豎，三米長的骨尾焦躁地抽打地麵，濺起的水花在他周身詭異地懸停。
    “這怪物怎麽停止了追擊。”楚子航突然說。
    “他好像在害怕？”夏彌回答道。
    仿佛印證夏彌的話，赫爾佐格喉嚨裏發出“咯咯”的怪響，青黑色龍鱗下的肌肉痙攣般抽搐。
    他後退半步，利爪深深插入水泥地麵。
    這個剛才還在隨意屠殺無辜平民的暴君，此刻竟像被蛇盯住的獵物，僵立在原地。
    老唐和康斯坦丁也都看向車後的赫爾佐格：
    “這怪物在害怕什麽？他真的停下來了。”
    “轟”地一聲，雷霆撕裂天際，路明非猛踩刹車，比亞迪在積水中滑行數十米。
    “你們看前麵！！”
    眾人這才驚覺，轉頭把目光投向前方。
    道路的盡頭，金色的火焰無聲燃燒。
    火焰中，一匹八足的駿馬靜靜佇立，馬背上的人披著暗金色鎧甲，藍色風氅在暴風中獵獵作響。
    那人戴著銀色麵具，獨眼中流淌著熔金般的光輝，手中握著一柄彎曲的金色長槍。
    奧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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