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拉倒吧師兄！”路明非氣笑道，
    “師兄你是了解我的，我這人，從來就對拯救世界沒什麽興趣。”
    “我就在乎身邊的幾個人。”
    楚子航挑眉道：
    “以前的你可不這樣啊。”
    “以前的我是什麽樣的？”路明非陷入沉默，似乎開始緬懷起過往，
    “對了，當初咱們三個在高天原海底快死的時候，”
    “那時候我也不是很想拯救世界，我隻有些小小的、自私的渴望。”
    “比如想去看看傳說中的秋葉原，想看漂亮姑娘穿短裙黑絲，想能偷偷逛逛av店，體會一下放眼都是胸脯大腿脫光光的感覺……”
    “當初最想的，是諾諾會喜歡我。”
    “諾諾！！！”
    說起小巫女來，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叫了出來，空氣瞬間凝固。
    他們像被雷劈中，猛然對視，眼神裏全是後知後覺的忐忑。
    一個被他們刻意遺忘，卻又至關重要的問題，如同一座冰山，緩緩浮出水麵——
    “師弟，”
    楚子航的聲音有些幹澀，
    “說起身邊的人，我們……是不是把什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你是說……凱撒和諾諾他們？”
    路明非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臉上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
    楚子航點了點頭，聲音惴惴不安：
    “我一直按照以前的記憶，想當然地覺得，凱撒他們應該和我們一樣，安全地從高天原海底脫險了。”
    他看著路明非，眼神變得無比凝重：
    “師弟，我不是在邀功。但你還記得嗎？”
    “當時核動力艙失靈，凱撒穿著‘齊格林’裝備，獨自離開潛艇去手動輸入密碼。後來，凱撒一去不複返。”
    “是我出去把凱撒救回迪裏亞斯號，然後我發動‘君焰’，給了‘迪裏雅斯特號’第二次動力，我們才能以時速一百公裏的速度逃離核爆中心。”
    “後來的事，就是我們的潛艇解體，然後……遇到了繪梨衣。”
    路明非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他深吸一口氣：
    “師兄，我也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當時在海底，其實……是我用黑王的力量，救了你們。”
    此刻的路明非，已經繼承了部分黑王的精神之力，對於過去小魔鬼以他的名義所做的一切，已然了如指掌。
    他開始敘述那段被塵封在深海的記憶：
    “當初，核動力艙裏的電路板，根本不是意外損壞，是酒德麻衣故意破壞的。”
    “酒德麻衣？”
    楚子航皺眉，
    “就是之前在另一個世界，在勝利大街上和我交手的那個女忍者？”
    “對，就是她。她一直都是小魔鬼的人。”
    路明非解釋道，
    “酒德麻衣當時就躲在核動力艙裏，跟我們一起下潛。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她故意破壞了電路板，導致引爆裝置失靈，才有了後麵凱撒徒步去輸入密碼的事。”
    楚子航點頭：
    “沒錯。但凱撒一去不回，所以我才離開潛艇去找他。”
    “對，”
    路明非說，
    “師兄你當時對我說，如果時間到了你們還沒回來，就讓我一個人逃生。但凱撒在海底受到了高天原裏那些風鈴聲的蠱惑，出現了幻覺。我不忍心丟下你們獨自逃生，所以……我用四分之一的靈魂，和小魔鬼交換了力量，救了你們。”
    楚子航瞳孔一縮。
    他沒質疑，反而像是終於等到了答案，輕輕點頭。
    “所以，”
    他緩緩開口，
    “當初，是因為你借用了黑王的力量，加上我的‘君焰’，我們才能化險為夷，從高天原逃出來。”
    他說到這裏，猛然抬頭，
    “可是這一次……我們倆都不在現場！”
    “代替我們的，是諾諾和芬格爾！”
    “他們……他們還能逃出來嗎？！”
    “他們的戰力，”楚子航補充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絕望，
    “可是連幾十個暴走族都應付不了的！”
    “芬狗的‘青銅禦座’防禦力還行，”
    路明非飛快地分析著，
    “如果配上他那把‘暝殺炎魔刀’，應該還能撐一陣。”
    “但凱撒的‘鐮鼬’，在這種環境下作用不大。”
    “至於諾諾……”
    “她完全沒有言靈，在複仇者聯盟裏就是黑寡婦級別的，一個凡人！”
    “唉！”楚子航一拳砸在桌子上，滿臉憂懼，
    “高天原的海底，可是屍守群啊！”
    “師兄，你忘了最重要的！”路明非的臉色比他還難看，
    “還有白王的聖骸！那個八岐大蛇！它在‘列寧號’那個古龍胚胎的供血下，已經蘇醒了！”
    空氣再次死寂。
    窗外，東京塔的光，像一把刺向夜空的劍。
    許久，楚子航才長長地歎了口氣：
    “看來，我們這次回來，這個爛攤子，不管也不行了。”
    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確了下一步的目標。
    “先找到凱撒他們。”
    “還有矢吹櫻，源稚生，源稚女……”
    路明非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與悲涼，
    “能救幾個算幾個吧。我也不是什麽救世主，每個人，都有他自己的宿命。”
    他頓了頓，眼中燃起複仇的火焰：
    “但這件事情了結之後，赫爾佐格那個老賊，我必須再殺他一次！”
    “所有傷害過繪梨衣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那還不容易？”楚子航豪氣幹雲地說，
    “我們現在就去蛇岐八家殺個七進七出，宰了橘政宗那個老登不就得了？”
    “你們……在說老爹嗎？”
    正在吃東西的繪梨衣好像聽到了熟悉的名字，歪著頭，好奇地問道。
    “沒事沒事，你繼續吃，這個很好吃。”路明非連忙擺手敷衍。
    他對楚子航搖了搖頭：
    “不行。現在，赫爾佐格，也就是橘政宗，還是繪梨衣名義上的‘老爹’。”
    “我們無緣無故地去殺了他，一定會破壞我和繪梨衣之間的信任關係。”
    “那怎麽辦？”
    “還是要按照原來的故事線發展，”路明非揉著眉心，
    “等赫爾佐格自己，露出他的狐狸尾巴。”
    “那你要把繪梨衣送回去？”楚子航反問，
    “那不是羊入虎口嗎？”
    “唉，我也沒想好。”路明非一臉煩躁，
    “現在凱撒他們又生死未卜，我背後那個小魔鬼又不能完全信任。”
    “看來我們僅僅掌握了力量，也不能解決所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