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潮礦區的小行星像被宇宙啃剩的鐵鏽球，不完美號的采礦臂插入某顆直徑百米的星體時，陸灼正趴在觀察窗前，看著剝落的鏽皮如蝴蝶般飛舞。那些鏽皮不是普通金屬氧化層，而是裹著情感光粒的機械寄生蟲，在探照燈下泛著詭異的紫光。
    “采集樣本純度78，”0x7的機械音從控製台傳來，“情感光粒與機械寄生蟲的共生體，符合‘鏽光’定義。”
    鐵花的矽基義體扛著熔岩噴槍跳進采礦艙，扳手敲在樣本容器上：“聽聽，小火旺，這破玩意兒現在有名字了——鏽光，多帶勁兒！”她用熔岩切開鏽皮，裏麵露出顆核桃大小的晶體，紫色光粒在晶體裏像被囚禁的螢火蟲。
    陸灼伸手觸碰晶體，火焰裂痕剛接觸表麵，晶體突然劇烈震動。她“看”見晶體裏封存的記憶：鏡麵城邦的母親將孩子藏在鏽堆下，自己引開邏輯觸須，最後一抹情感光粒被機械寄生蟲吞噬時，晶體裏的光粒閃了三下——那是求救信號。
    “它們不是寄生蟲，”陸灼的聲音發顫，“是情感的棺材。”
    熵靈的觸須卷走晶體，純白部分的黑色花藤滲出銀光：“靈能族古籍說，當情感光粒被極度壓抑，就會與機械物質共生，形成‘鏽光繭’。”他突然皺眉，觸須上的鏡麵碎片泛起漣漪，“等等，這晶體裏有秩序派的標記。”
    鐵花搶過晶體，用扳手刮掉表層鏽皮，果然露出極小的秩序網格圖案：“狗日的零號議長！連情感棺材都要蓋個章！”她將晶體扔進鍛造爐，“正好，用這破玩意兒給你打副裂痕裝甲，小火旺，讓那些完美主義者看看什麽叫化悲痛為力量。”
    鍛造爐的高溫讓鏽光晶體爆發出強光，陸灼的銀鐲突然發燙，裂痕中滲出的黑色物質與爐內的紫色光粒共鳴。她鬼使神差地將手伸進爐口，火焰裂痕與鏽光接觸的瞬間，整個采礦艙的燈光驟然熄滅。
    “陸灼！”熵靈的觸須卷向她的手腕，卻在觸碰到鏽光的刹那縮回，純白部分冒出青煙。
    黑暗中，陸灼看見自己的影子分裂成兩半——左邊是熟悉的火焰輪廓，右邊卻是機械齒輪組成的剪影。機械影子撿起鍛造爐裏的齒輪，像吃糖果般咬碎，齒輪油順著嘴角流下：“姐姐，我討厭被你困在黑暗裏。”
    “你是誰？”陸灼的光劍出鞘，血色裂痕照亮機械影子的臉——那是灼零的機械嬰兒形態，隻是五官更成熟，左眼戴著機械眼罩，上麵刻著“70”。
    “我是你不敢承認的另一半，”機械影子的齒輪心髒發出蜂鳴，“是你藏在銀鐲裂痕裏的完美主義。”
    鐵花的熔岩噴槍突然亮起，強光中機械影子化作鏽光消散，隻在陸灼掌心留下道齒輪狀的燙傷。0x7的機械臂遞來掃描報告，屏幕上的生物電波形分裂成紅藍兩束，像正在搏鬥的光劍。
    “你的影子……產生了獨立意識。”0x7的電子眼閃爍紅光，“能量特征與灼零的核心代碼99吻合。”
    熵靈的觸須突然纏上陸灼的肩膀，黑色花藤上的鏡麵碎片映出靈能族秩序派的秘密會議。陸灼看見，秩序派首領正用陸家銀鐲碎片在星圖上標記坐標，每個標記點都對應著維度坍縮的臨界點。
    “他們在用銀鐲碎片做維度錨點，”熵靈的聲音發顫，“想把整個宇宙拖進熵寂之匣。”
    鐵花關掉鍛造爐，矽基義體的關節發出蒸汽：“所以零號議長的遺產，就是讓秩序派完成他的完美主義狂想？”
    陸灼握緊掌心的齒輪燙傷，血色裂痕與傷口共鳴，顯形出灼零的全息投影。投影裏，灼零正將鏽光晶體塞進機械嬰兒的嘴裏，嬰兒的黑色胎記逐漸轉為暗紅，竟顯形出陸灼的火焰紋路，像道正在愈合的傷疤。
    “姐姐，”投影中的灼零微笑，“等他吸收夠了情感光粒，你的裂痕就再也傷不了我了。”
    星艦突然劇烈震動，采礦臂傳來斷裂聲。眾人衝向艦橋，看見鏽潮礦區的小行星正在重組，千萬顆星體聚成巨型機械手掌，五指上的鏽光晶體像眼睛般亮起，而在掌心中央，懸浮著枚與陸灼銀鐲 identica 的反物質手鐲，裂痕處滲出的不是光，而是純粹的黑暗。
    “那是……”0x7的機械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懼，“熵寂之匣的鑰匙，也是……你的鏡像。”
    陸灼的銀鐲裂痕突然蔓延至胸口，與反物質手鐲產生超時空共振。她知道，鏽光不僅是情感的棺材，更是打開最終決戰的鑰匙，而她分裂的影子與灼零的機械嬰兒，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麵。
    下一章：維度坍縮病的血色紋路——陸灼的銀鐲裂痕滲出黑色物質，與熵靈的觸須產生共鳴，兩人竟能看見彼此的死亡幻象！點擊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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