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 黃皮子報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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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老伯並沒有太在意,隻是將山老鼠血淋漓的屍體丟到了一旁的深溝裏,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著實讓老伯心中惶恐不安,幾乎是每一天晚上,敲門聲必然會響起,開門出去,地上總是堆積著一些殘缺血淋的動物屍體,有蛇的,有蜈蚣的,有兔子的,有老鼠的,有幾回老伯見得地上肥胖的大兔子,心動不已,就想拿回去燉肉吃,可轉念一想這事情實在是太過於玄乎,便不敢隨意為止。
在後來,老伯特意拿著開刃的柴刀,蹲守在院子高牆之上,結果守到半夜十幾隻黃皮子嘴裏頭叼著各種動物屍體就這樣輕輕的放置在了門口,最邪乎的是,這些黃皮子皆是雙足立起,兩手如拜佛似重重的叩了叩門,又極為靈巧的將耳朵湊在門上悉聽,若是聽不到房門裏的動靜它們就這樣一直等著,老伯見此,馬上曉得大事不妙了,忙下了牆頭,一開門十幾隻黃皮子一哄而散,幾個呼吸間就沒了影兒。
至於地上的動物屍體,老伯是怎麽也不敢在動了,隻得來錢家大院求助。
聽完了老伯的故事,我想到了一個邪乎的傳說,村裏頭胡,黃;白;灰;黑,就屬黃最為通人性,同樣也是最為邪乎的,黃皮子報恩一說素來便有,隻要黃皮子被人救下,它便會每日將自己喜歡的事物,當做謝禮送往那戶人家中,故事到這裏本還是樁善緣,可往後的事情可就讓人惶恐不已了,黃皮子報恩是有限製的,它並不會一輩子報恩,當黃皮子報恩的那人死去之後,黃皮子便會將這些送出的恩怨一一收回來,而這收,自然是找報恩的那戶人家的後人子孫去收,到哪時候全家倒黴不說,任憑你有家財萬貫也得被黃皮子搬空殆盡,更有甚至生出的子孫後代不是怪病夭折就是天生畸形,狐狸臉,雞公眼,這都還是輕的…
我不知道這些事情老伯清不清楚,為了不讓他多慮,我也沒有和他詳細的解釋,隻是開口說:“老伯,這是黃皮子報恩,你別急,讓我們先試試。”臨了,我忙補充了一句:“對了,以後黃皮子送來的東西一件不要收,你隻管往遠處丟去。”
至於為什麽要丟出去,是因為黃皮子送出東西後,會躲在一旁偷偷觀察著,你要是把東西丟出去了,它們便會以為你不喜歡這些東西,往後興許找不到其它東西,它們便不會在送了。
說句實話,這驅趕黃皮子的事情也不是件易事,黃皮子通人性,搞不好還得被它們記恨上,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回頭看向獨眼,吩咐說:“你回去找幾個麻袋來,還有草繩,今晚咱們就把這黃皮子套了。”
獨眼點了點頭,也不廢話,大邁步走了出去,結果才去了片刻功夫,忽然門外就傳來一聲大喝,聽聲音是獨眼的!我們眾人忙跑出去查看,這一看才發現門前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多了許些血淋漓的動物屍體,而獨眼更是離奇的捂住了眼睛,我蹲下身子,將他的手拉開,赫然瞧見眼角之上一道拇指長短的傷口正不停往外滲著血兒。
老伯見著這一幕,忙讓我把獨眼攙扶進屋,找來了紗布,碾碎了許些止血的草藥,幫獨眼包紮好,這下子獨眼算是兩隻眼都瞧不見了,獨眼坐在椅子上倒吸了一口涼氣,心有餘悸的說:“小少爺,這事情不簡單呀,我剛出門還沒看清那是哪呢,就見一塊鋒銳的石頭飛了過來,還好我躲得快不然可就真瞎了。”
如果我猜的不錯,這石頭多半是躲在暗處的黃皮子搞的鬼,興許是獨眼出門恰逢黃皮子上門送食,心中以為是想偷食的竊賊,這才有了這樣一幕,我拍了拍獨眼的肩膀,讓他先坐著歇會,當即帶著人就走出了房門,隨手撿起地上的動物屍體,用力的拋了出去,振聲大喝道:“別送了,你們送的東西,我們不要。”
丟完了地上的動物屍體,我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水,回頭問老伯:“有水嗎。”
老伯點了點頭,忙回去打了盆水,待我洗淨了手上的血水,在回頭看去時,動物屍體並沒有被送回,而往遠處去看我剛才丟落屍體的地方,屍體已經不見了,想來是黃皮子聽懂了人話,帶著食物走了。
見著這一幕,我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老伯,笑道:“好了,沒事了,以後要是黃皮子在送這些動物屍體來,你直接丟回去就行。”
老伯聽得這話,一拍大腿,連說好,說著從懷裏摸出一個布袋,打開布袋裏麵都是些散碎的票子,他拿起兩張想了想後,一咬牙索性連布袋都一起遞給了我們,順子這小子臉上露出財迷的笑意,抬手就要去接,結果被陳家兄弟瞪了一眼,他訕訕一笑這才縮回了手,我看著老伯,抬手將布袋退回去,勸慰說:“老伯,都是鄉裏鄉親的,這事也不大,免了,下回呀你要上山采草藥給我們也捎點就行。”
這番話換來的又是一番發自肺腑的感激,當即我們也不在多留,攙扶著獨眼,摸著黑回到了錢家大院,一進門,院裏便是有了一個火盆,盆裏的黑炭才剛燒開,正暖和,我抬頭看了看,院裏不見巧兒的影子,倒是獨眼幾人相識一笑,咧嘴說道:“哈哈,小少爺你不知道吧,這火盆的是巧兒小嫂子給燒的,每回俺們半夜出門回來的時候小嫂子怕我們凍著,所以提前就燒了個火盆放置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抬手蹲坐在火盆旁烘烤著凍僵的身子,待得身子有了許些暖意,這才轉身對獨眼幾人說:“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
獨眼幾人嘿嘿一下,皆是漏出個我懂的眼神,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直接往樓上而去。
站在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間門口,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推開了房門,房間內一張雙人木床上,巧兒躺在被窩裏,嬌羞的正看著我,我隨後關門,脫鞋上床,輕輕摟住巧兒軟糯的身子,柔聲說:“巧兒,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躺在床上的巧兒輕輕扭了扭身子,神情中透出恬怒,嘟著小嘴幽怨的剮了我一眼,有道是小別勝新歡,我這一別就是三兩年不見,此時和巧兒躺在一張床上,說不出道不明是陌生的刺激,熟悉的渴求,當即我不在裝什麽正人群子,壞笑一聲,一把抱住巧兒,直接堵住了她的香唇。
“嚶嚀”巧兒瞪大眼睛,輕哼一聲,臉色已經漲紅,似是覺得羞恥,竟像個小女孩般害羞的閉上了眼睛,當晚的房中被許久的思念充斥,同時充斥的還有那滿園的春色…
我二天一早,我習慣性的睜開眼睛,側目一看,巧兒光著身子還在床上熟睡,我幫她拉了拉被角,悄然下了床,穿上衣裳,洗漱一番,就往院中走去。
來到院中,獨眼幾人已經早早的集聚在了一起,由於手上無活,幾人還想以前那般圍坐著打牌,我走上前去,幾人瞧見我皆是一笑,打了個招呼,便低下了頭。
打了幾圈後,我本想出門去逛逛,結果還沒邁開步子,門外已經走來了一人,這人便是當晚遇黃皮子報恩的老伯,隻見他精神抖擻,神采奕奕,手持一大捆草藥走進了錢家大門中,看見我,他咧嘴道:“錢班主,這些個草藥你收著,我呀以後都不去踩草藥咯,是時候享享清福咯。”
我有些詫異,還沒問他問什麽,老伯已經轉身哼著小曲兒離去了,而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逐漸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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