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想也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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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四頭離開的鬼子背影,實則是三頭,金南摳了摳鼻孔,隨後看向胡力。
“少爺,你就這麽放心讓他們離開,萬一他們拿錢不辦事怎麽辦?”
“嗬..."
胡力聳了聳肩,氣定神閑的給自己點了煙。
”你啊,還是太年輕,知道我為什麽先付錢嗎?“
金南老實的搖了搖頭。
”我母雞啊..."
對於金南的搞怪,胡力翻了個白眼。
“在說先付錢這件事之前,我先跟你講講人性欲望之一的貪婪。”
胡振邦這時也湊了過來,對於生物機器人,他要學習的還有很多,雖然他現在和正常人類已經無二,可是對於人性,他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貪婪,作為人類複雜人性的組成部分,本質上是對資源、權力、情感等要素超出合理需求的過度欲求。”
“當然,這種特性並非完全是負麵的,隻要在適度範圍內,這種欲求可成為個體進步與社會發展的動力,但過度膨脹就可能引發矛盾與災難。”
“貪婪是人性的灰色地帶,既蘊含推動文明的能量,也潛伏毀滅的危機。
理解貪婪的多麵性,並非要徹底否定欲望,而是尋求欲望與理性、個體與集體的平衡。”
“在資源有限的情況下,唯有將貪婪轉化為對知識、愛與美的追求,以節製與共情重構人與自我、他人、自然的關係,才能避免陷入從貪婪到毀滅的循環,走向更可持續的文明形態。”
金南懵懂的眨巴著眼睛,聽的雲裏霧裏的。胡振邦則是掏出個本子,不時低頭寫寫畫畫。
香煙在胡力指間緩緩燃燒,一縷青煙在洞穴中蜿蜒上升。深吸一口後,眯著眼睛看向洞口透進的微光。
"貪婪啊..."
胡力的聲音忽然變得低沉,與剛才扮演的"工藤少佐"簡直判若兩人。
"就像這根香煙,適量可以提神,過量可就要命了。"
金南撓了撓頭,軍靴碾著地上的碎石。
"少爺,你能不能說人話?我聽不大明白..."
"啪!"
胡力一巴掌拍在金南後腦勺上,笑罵道。
"你小子..."
胡力撣了撣煙灰,神色漸漸嚴肅起來。
"知道鬼子為什麽在金陵連平民都不放過嗎?"
胡振邦眼神一凜,試探道。
"因為貪婪?"
"不止。"
胡力站起身,軍靴踏在碎石上發出沉悶的回響。
"那是貪婪...癌變了。"
"鬼子的貪婪不僅體現在領土擴張,更表現為對資源的極端掠奪與對生命的蔑視。”
“他們在占領區推行的 “燒光、殺光、搶光” 三光政策,本質上是一種 “毀滅式貪婪”,寧可摧毀無法帶走的資源,也不讓其留存於 “敵國”。
這種 “寧為焦土,毋留生機” 的策略,暴露出倭國的貪婪已超越資源獲取層麵,演變為對文明存續的刻意摧毀。
他們的反人類實驗,徹底突破了人類文明的倫理底線,已經將貪婪徹底異化為反人類的惡魔行徑。"
洞外傳來海浪拍岸的聲響,胡力的聲音混在其中忽隱忽現,煙頭在昏暗的洞穴裏明滅不定。
"1937年冬天,有一頭鬼子軍官在金陵女子學院抓了三十個女學生。"
"最後把她們按文化程度明碼標價,初中畢業的比小學貴五塊大洋。"
金南雙手攥緊,拳頭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響。
"真是畜生!"
"更畜生的還在後麵..."
胡力冷笑,眼裏彌漫著濃重的殺氣。
"第二天這頭鬼子就降價大甩賣,因為..."存貨"太多了。"
隨手扔掉手裏的煙頭,然後狠狠一腳碾碎在碎石裏。
"這就是貪婪的另一個終極形態,把人都當成貨品。"
胡振邦的眼睛在昏暗的石洞裏泛著微光。
"所以你先付錢是..."
"是要讓他們嚐到甜頭。"
胡力從懷裏又掏出一根煙。
"鬼子現在窮得‘叮當’響,突然拿到這麽多錢..."
胡力模仿著剛剛那幾頭鬼子數錢的動作,手指搓動得飛快。
"就像餓狗見了肉包子,吃了第一個就會追著你要第二個。"
金南突然一拍大腿。
"我懂了!就像釣魚得先打窩!"
"聰明!不過我們釣的是鬼子,所以得用‘金窩’。"
胡力露出一個讚許的表情。
“鬼子的貪婪是沒有無底線的,已經突破了生存需求的邊界,以毀滅為手段滿足私欲。將貪婪製度化、規模化,通過國家機器推動侵略和掠奪。
他們的貪婪已經掙脫理性和共情的枷鎖,他們中的個體或群體將‘無限占有’ 視為終極目標,已經身在人性中最黑暗的深淵裏。”
金南若有所思,撓了撓後腦勺。
“少爺,所以你就是要利用他們這種‘無限占有‘的貪婪,咳咳...’’
胡力一拳搗在金南的胸口,打斷了他後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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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麽又瞎講,我什麽時候利用鬼子了?”
瞪著還在咳嗽的金南,胡力恨不得掐死他。
金南縮了縮脖子,撓頭道。
“少爺,瞧你這話說的,我就是想...”
胡力突然暴起,上去就給了金南兩個“糖炒栗子。”
“想?你還敢想?!想也不行,想也有罪。”
胡振邦捧著本子小心翼翼縮在角落,背對著胡力,生怕引火燒身。
教訓完金南,胡力轉身就看到這一幕,頓時眉頭一簇。
“你幹嘛不看我?”
胡振邦虎軀一震,又往角落更深處縮了縮,根本不敢回頭。
“我怕你罵我...”
胡力頓時不樂意了,‘蹭蹭’三兩步就竄了過去。
“靠~好端端的我幹嘛罵你?你不看我分明就是心裏有鬼。”
“我沒有...”
胡振邦無語抬頭望向石洞頂,他算是深刻體會‘無妄之災’到底是意思了。
另一邊,四頭鬼子踩著碎石路正往營地走,小林健太突然停住腳步,轉頭看向身後三人。
“諸位,先說好,昨晚我們被‘綁架’的事誰也不準亂開口。”
中村肥碩的腮幫子抖了抖,伸手搭在腰間的手槍套上,喉結滾動著擠出幹笑。
“嗬嗬...小林君多慮了,工藤少佐可是給我們的衣服父母,再者,拿人錢財…”
話未說完,伊藤突然從地上拿起一塊石頭,對著自己的腦門就來了個狠的,力氣大到可以很清晰的聽到悶響聲,踉蹌著就要栽倒。
“你發什麽瘋?”
吉野伸手扶住伊藤的胳膊,卻發現這矮個子家夥居然渾身發抖,鼻尖掛著汗珠。
伊藤盯著吉野看了看,隨後齜牙咧嘴笑出聲。
“哈哈哈...我們昨晚… 是被當地本地武裝伏擊了!”
伊藤抬起頭,眼神發亮地挨個看向其他三頭鬼子。
“對不對?那些武裝分子把我們綁到山裏,想逼問據點的布防圖…”
“騷嘎!”
小林明白伊藤的意思了,一拳砸在伊藤肩膀上,當然,沒真用力,然後一把摟著伊藤的脖子,盯著伊藤額頭上汩汩流下的鮮血,突然咧嘴一笑。
"還不夠真。"
話音未落,他猛地抓住伊藤的衣領,"砰"地將對方腦袋撞向一旁的樹幹。
"小林君!你...."
吉野驚呼出聲,想不到這家夥居然這麽狠。
伊藤癱軟在地,額角的傷口猙獰外翻,鮮血糊了半張臉。顫抖著摸向傷口,指尖沾滿黏稠的血漿,卻發出神經質的笑聲。
"哈哈哈...這下...這下軍醫肯定信了..."
中村肥厚的眼皮跳了跳,小眼睛眯成一條縫。隨後他蹲下身,從灌木叢中揪出一把帶刺的蕁麻,在掌心揉搓出綠色的汁液。
"都把手伸出來。"
"就說他們還用這種毒草拷問了我們。"
吉野後退半步,水壺"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中村軍,你瘋了嗎?這種毒草會讓人起水泡..."
"八嘎!"
小林一把拽過吉野的右手,按在蕁麻叢中。尖銳的刺紮進皮膚,吉野疼得倒吸冷氣,手背瞬間紅腫起來。
中村趁機又抓了把泥土抹在傷口上,淤血和汙垢混合成猙獰的紫黑色。
小林這才鬆開吉野,開始撕扯自己的軍裝。紐扣崩飛,露出胸膛上昨晚被金南踹出的淤青。他用石塊在鎖骨處劃出幾道血痕,喘著粗氣道。
"記住,我們是趁他們內訌時,互相解開繩子逃出來的。"
伊藤這時搖搖晃晃站起來,腦門上的血和汗混在一起往下淌著,抹了把臉,突然壓低聲音。
"後勤部的人說過,城西那幫武裝分子分兩派,親g的和民族主義..."
伊藤眼球轉動著。
"我們就說...他們是為了要不要處決我們吵了起來,後麵還打了起來,我們趁機逃跑的。"
"吉野君..."
小林這時轉頭看向吉野。
"你的錢藏好了嗎?"
吉野正在用牙齒撕急救包,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看了眼手裏染血的紗布,又看了看褲袋裏露出的鈔票一角,喉結上下滾動。
"我...我在想是不是該上交一本分給..."
"啪!"
伊藤沾血的手掌重重拍在吉野背上。
"蠢貨!上交了怎麽解釋來源?"
湊近吉野耳邊,呼出的熱氣帶著血腥味。
"說你趁亂從武裝分子屍體上摸的?別傻了..."
小林眯起眼睛,整了整破爛的軍裝,軍靴碾過地上的蕁麻叢。
"別沒事找事,全部藏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們快點回去。"
小林想了想,又補充道。
"肯定有我們沒考慮到的地方,回去就說我們四個是分頭逃出來,然後在營地匯合的,這樣就算有說的不一樣的地方也能說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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