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當年的……”
    說到這，熊王蠻辰眼神變了變。
    “呼——”
    一陣不同尋常的風吹過，卷走了籠罩這裏的塵霧。
    一個蒼老的身影自其中顯現出來。
    孫爺爺此時狀態也不是很好，他周身的靈氣波動都有些萎靡，一雙眼眸裏更是顯露出些許疲憊。
    “孫爺爺，您還好嗎？”
    石鈴兒見狀，趕忙衝上前去，扶著孫爺爺。
    “咳咳……”
    孫爺爺咳嗽幾聲，搖搖頭。
    但他此時氣息極為虛弱，仿佛生命快要走到盡頭。
    “都怪我，若不是我肆意闖入水簾洞……孫爺爺您就不會……”
    石鈴兒心中滿是自責。
    對於大聖之謎，他自然想拚盡全力去尋求真相。
    但自己的舉動，卻波及到了身邊的人……
    這讓石鈴兒心中十分不是滋味。
    “石鈴兒，不要自責。”
    “倒不如說，你的出現，才是我的希望，更是靈猴一族的希望……”
    孫爺爺露出和藹的笑容，伸出幹枯的手掌，摸了摸石鈴兒的頭。
    “孫爺爺，我不明白……”
    石鈴兒感覺自己經曆的這一切，仿佛處處都是迷霧。
    “原本，我應為你解惑，但現在這個局麵並不允許。”
    “石鈴兒，你要相信自己，因為你已經被大聖選中。”
    孫爺爺輕聲說道，聲音都有些嘶啞。
    他的目光望著石鈴兒，其中仿佛蘊含著深意。
    “大聖選中……”
    石鈴兒低聲喃喃道。
    他想到了大聖毫毛，也想到了《大衍聖經》。
    這難道便是大聖的選擇嗎？
    是大聖……選擇了我？
    “嗬，你這老不死的真敢信口開河。那猴子，可早就……”
    熊王聽到了孫爺爺的話語，頓時露出一絲急瘋的神情。他說了一半，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停住。
    “反正，那猴子現在不可能選誰。更別提，這隻是個天賦平平的小猴子！”
    熊王冷笑一聲，繼續說道。
    聞言，石鈴兒的眼神也有些黯淡。
    “那又如何？大聖毫毛願意讓他接觸，便是認可了他。”
    “至於天賦……這不是成為強者的必要條件。”
    “沒有人生來便是強者，即便是強如大聖，也需要後天的修煉。”
    孫爺爺拄著那白玉千鈞棒，將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沉聲說道。
    緊接著，他將目光轉向石鈴兒，聲音也放緩了一些。
    “天賦隻能決定你的起點，不能決定你的高度。”
    “若是心有疑惑，那便繼續向前，終有一日，你會看到別樣風景。”
    孫爺爺說完，他的身上有著白色的火焰燃起。
    隨著這火焰的燃燒，他仿佛時光倒流一般，身軀也從幹瘦變得雄壯起來。
    澎湃的力量在他體內流淌。
    “這……這是靈魂之火？！你瘋了？！”
    見到這略顯詭異的火焰，熊王蠻辰瞳孔一縮，不禁失聲道。
    燃燒靈魂，這是所有修仙者最後的手段。
    這等手段，會讓修仙者爆發出生命中最為璀璨的光芒。
    但代價便是要付出生命。
    “孫爺爺，您這是……”
    石鈴兒怔怔地看著孫爺爺。
    熊王的話，他自然聽到了，頓時眼眶有些濕潤。
    “石鈴兒，不必為我哭泣。”
    “你是靈猴一族的希望，而我，會為你擋住風雨。”
    “一如當年，大聖挺身而出，這才讓靈猴一族得以延續至今……”
    孫爺爺此時話音都變得雄厚起來。
    他手中白玉千鈞棒一揮，帶動陣陣風雷之聲。
    但他的目光，卻沒有看向熊王，而是抬起來，盯著高空中的某處。
    “出來吧，我知道你一直看著這裏。”
    孫爺爺冷聲說道。
    他的話語卻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隻見那片空間微微波動起來，一個身穿道袍的老者從中走出。
    這老者須發盡白，正一手捋著胡子，一手拿著拂塵，看上去仙風道骨。
    “你這猴子，積蓄至今，為的便是此刻吧？”
    看著孫爺爺周身不斷升騰又不斷逸散的靈氣，這老者輕歎一聲，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極其蒼老，仿佛見證了無數歲月更迭。
    “哼！多說無益，要麽打開結界……”
    “要麽，我自己打出去！”
    孫爺爺手中白玉千鈞棒一指，聲音響徹天地。
    “就憑你？”
    那老者輕笑一聲，似是對孫爺爺的話不以為然。
    “你這老道，每次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也罷，就讓你見識下……”
    “我的底氣所在！”
    孫爺爺仿佛此人的反應早有預料。
    他雙手迅速掐訣，隻見，他身軀之上的梵文越發清晰起來，緊接著竟然脫離身軀，飄向空中。
    不計可數的金色梵文，在半空中匯聚，隱隱要形成什麽，但似差了一絲。
    孫爺爺當即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
    “萬衍之道……神化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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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他的一聲低喝，半空中的梵文金光大作，瞬間凝聚出一個有些模糊的影子。
    那影子頭戴紫金冠，手持一根長棒，雖然隻是虛影，但仿佛整個天地，都要被他踩在腳下。
    “這……這是齊天大聖的氣息！”
    “怎麽可能！”
    熊王蠻辰察覺到了這氣息，瞬間驚呼道。
    這股氣息，讓他再度回想起曾經被其支配的恐懼。
    “這就是大聖的風采嗎……”
    石鈴兒抬頭望著，雖然那隻是一個模糊的虛影，但他還是感受到了一股執念。
    那是不屈服於天地的執念！
    那是始終高昂著頭，反抗命運的執念！
    高空中的老者，此時也眉頭緊皺。
    他略顯渾濁的雙眼中，此時充滿了忌憚。
    “虛影而已……看老夫收了你！”
    老者揮舞著手中的拂塵，化作千絲萬縷，想要將這虛影收服。
    但這虛影僅僅一揮手中長棍，這拂塵就盡數斷裂。
    “哼，居然真的有著一絲神韻……倒是有些棘手。”
    老者目光陰沉了下來，當即收斂起了輕視之心，與這虛影纏鬥起來。
    孫爺爺召喚出這虛影之後，已經麵若金紙，身軀也再度變為幹瘦。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在一旁打開一道缺口。
    緊接著，他和藹地看向石鈴兒，輕聲說道。
    “石鈴兒，快走！要……相信你自己！”
    看著孫爺爺的神情，石鈴兒鄭重的點了點頭。
    他明白，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孫爺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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