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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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膝蓋上的皮膚微微發紅,上麵還蹭破點皮。
    “沒事,一會就好了。”
    林風抹去眼角疼出的幾滴淚,剛磕到時痛得難忍,緩緩就過去了。
    喻明澤伸出手指輕輕摩挲了下。
    林風敏感地蹙眉,刺刺的疼,還有點癢。
    喻明澤注意到她光裸的兩條小腿和膝蓋各處均不規則分散著大小不一的紅腫青紫,有些已經發黃發綠,不知什麽時候磕的。
    記憶裏她好像一直如此,四肢不太協調,指不定什麽時候就要碰一下摔一跤。難道是頭腦太發達的代價?果然老天容不得完人。
    兩個大腳趾上還頂著大塊青紫,前不久爬山的後遺症,更印證她的四體不勤……
    看他皺眉林風納悶,磕到的可是她,他怎麽還氣上了?
    “真的,不疼了。”她隨口安慰,暗搓搓拉過被子,準備讓這事翻篇,她還沒睡飽呢。
    喻明澤攔住她,“家裏有碘伏嗎?”
    不是吧?這麽點傷,放過它不好嗎?
    兩人對峙,喻明澤眼裏有堅持,林風最終敗下陣來,歎了口氣認命起身去翻櫃子,好容易找出一瓶不知什麽時候的碘伏,又翻來棉簽。
    坐在床邊本想自己塗,被他一把奪過。
    “我自己來……”
    喻明澤抓起她兩條腿放到自己膝蓋上,示威地拍了拍:“別動!”
    雙腿被他鉗住,這姿勢難堪,林風不敢輕舉妄動。
    確保她不掙紮,喻明澤眯著眼沾了點碘伏,悉心塗到她膝蓋上。
    不疼,有點涼。
    林風看著他認真的側臉,睡得淩亂的發絲像鳥窩,被頭頂燈光投出一圈光暈,更顯幼齡。
    他蹙眉看過來,眼神擔憂:“疼嗎?”
    林風搖頭,眼眶有些熱。
    “騙人。”他輕嗤,沒錯過她眼裏的淚光,低頭捏了捏她小腿肚,“想哭就哭吧,我不笑你。”
    聞言林風“撲哧”一聲笑了,眼裏閃亮亮的。
    塗完膝蓋,他又將她腿上可見的舊傷逐一塗了個遍,還悉心地吹了吹晾幹,林風不得不佩服他的耐心。
    等一切做完,林風昏昏欲睡,低頭看去,兩條腿上布滿碘伏不規則的黃褐色斑漬,像變了異的長頸鹿……
    “好了。”喻明澤低頭在她膝蓋上吻了下,又拍了拍,仿佛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睡吧。”
    林風:……
    直到這時,他才有空去管剛才磕到的小腿。
    “怎麽了?”林風發覺不對,湊近。
    隻見他腿上一條擦破的紅痕,在白皙皮膚上很是顯眼,看著比她的傷嚴重多了。
    他也受傷了?
    不過這小子腿毛真少,腿形也好看,比她強得多……
    “沒事。”喻明澤不在意,換了根棉簽蘸碘伏,胡亂塗抹幾下完事。
    對自己他可糙多了。
    不知是對這烏龍情況,還是同病相憐,林風忍不住笑出來,好容易忍住的淚水也憋不住了。
    看她笑得開懷,喻明澤納悶,調侃:“看我受傷你就這麽高興?”
    “不是……”林風連忙擺手,怕他誤會,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被她的笑意感染,喻明澤也跟著笑起來,能博她一笑也值了。
    “哎,笑死我了!”
    終於笑夠了林風歎口氣,擦去眼角的淚,指著兩人解釋道:“你看我們,像不像難兄難弟?”
    兄弟?
    喻明澤更想她用別的詞,他可不想跟她當兄弟。
    或者,難夫難妻?
    將碘伏收在一旁,他走去關燈。
    “這可不怪我啊,誰讓你非要往我這湊,地方小就是這樣。”林風躺下拉過被子,難得數落他。
    活該!讓他放著自己的大房子不住偏來擠她!
    “嗯,怪我。”喻明澤順從得很,抓了抓腦袋,關了燈返回床上。
    “對了,你怎麽不開空調?”林風想起來,黑暗中看他。
    “開了,不熱又關了。”喻明澤平躺,閉眼回道。
    “哦。”林風轉回來。
    又過了會。
    “……我覺得我好了,你熱的話就開吧。”她說。不用忍著。
    “嗯,知道了。”喻明澤哼道,人在半睡半醒間。
    “真的……”她強調,被他伸來的手打斷。
    他翻身靠近,胳膊搭在她腰間,在她耳邊低沉哼了聲:“……嗯。”顯然困得很,不想聽她嘮叨。
    突然的靠近令林風呼吸一滯,體溫開始蒸騰,不安地等待。
    片刻後,耳邊呼吸沉穩,他睡著了。
    被他擁著有點熱,林風沒掙開,怕吵醒他,這姿勢也讓她莫銘安心。
    限量精力逐漸耗盡,她閉上眼也跟著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不意外又是被他八爪魚般纏住的姿勢。
    林風已經很好地適應,見怪不怪了。
    之後兩人逐漸形成默契,喻明澤每天早出晚歸,像個真正的上班族那樣。
    雖然整天來回市郊有些累,然而一想到家裏有她在,他就忍不住覺得甜蜜。可以跟她一起吃飯,同床共枕,睡著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都是她,就覺渾身幹勁滿滿。
    隻是苦了小於這個專職司機,著實體驗了把普通打工人通勤的辛勞,暗自祈禱喻哥能大展魅力,早點把林姐搞定,拐回他那個大房子裏去。
    林風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宅在家專心改稿。
    喻明澤每天回來都會變著花樣給她帶好吃的,省了她自己覓食的時間,真正做到心無旁騖,連帶著工作效率都提高不少。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創作世界裏,對他的工作絲毫不關心,偶爾好奇他是如何市區郊區兩頭跑的,想不通又拋之腦後。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不到兩周,到六月上旬末,喻明澤那邊工作敲定要進組了,這一別又是近兩個月,他光是想想都鬱悶。
    林風不禁大大鬆了口氣,雖然日子有他伴著過也很好,但還是覺得兩個人的生活太忙亂,也太擁擠了。
    同樣鬆口氣的還有司機小於,這些天早晚高峰開車都快給他開吐了。跟組好啊,至少不會比現在更累。
    喻明澤死纏爛打恢複一周兩次視頻通話頻率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
    林風又回到了獨居的日子。
    最初幾天歡呼雀躍,滿是收回獨立生存空間的恣意。
    然而漸漸地她開始察覺異樣。
    少了他的房間莫銘變得大而空曠,時間也被拉長。
    飯食沒人再替她準備妥帖,碗也要自己洗。
    床可以隨便滾,空調也可以不開,隻是又開始睡不踏實,夢魘接續,不禁開始期待那個醒來時總擁緊她的寬闊懷抱。
    林風後知後覺,影視、小說、各種道聽途說的故事裏,她仿佛已見識過千百遍。
    這個好像叫,相思病。
    ……他又成功了。
    成功闖入她的私人領地,
    成功拉近兩人距離,
    成功讓她對他,進一步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