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暗室裏的彩虹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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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河中學的夜風卷著梧桐葉掠過圍牆,監控鏡頭在陳默的示意下被黑色布條蒙住。警戒線內,三十名警員分成三路包抄教學樓,陳默握著圖紙站在實驗樓後巷,指尖劃過牆麵上斑駁的爬山虎——圖紙標注的地下室入口,就在第三棵香樟樹正下方的排水口。
    “小心沼氣。”李建國遞來防毒麵具,手電筒光束掃過鏽跡斑斑的鐵柵欄。當警員用液壓鉗剪開柵欄的瞬間,腐葉與塑膠混合的怪味撲麵而來,黑洞洞的管道深處傳來水滴墜落的空響。
    陳默率先踏入管道,靴底碾碎不知年月的玻璃碴。前行二十米後,潮濕的牆麵上出現用熒光漆畫的小太陽——和林小羽信紙上的圖案一模一樣。他的心髒猛地收緊,手電筒光斑掠過拐角處的鐵皮門,門把手上纏著半條褪色的紅絲帶,正是青河中學運動會的參賽標記。
    “哢嚓。”密碼鎖的電子屏在黑暗中亮起,李建國掏出從周明遠辦公室搜到的u盤,金屬觸點與鎖孔對接的瞬間,鐵皮門發出沉重的呻吟。腐臭氣息裹挾著福爾馬林的刺鼻味道湧來,二十平米的地下室中央,整齊碼放著上百個透明儲物箱,箱內封存著形態各異的晶體粉末,標簽上標著“20203”“20217”等時間戳。
    “是新型神經毒劑的半成品。”法醫組的小張倒吸涼氣,手電筒掃過牆角的實驗台,生鏽的試管架上還沾著淡藍色溶液,“這些東西要是混進學生營養餐……”
    陳默的光束突然定在儲物箱最底層——某個紙箱裏散落著幾十顆彩色紙糖果,折痕間用鉛筆寫著歪扭的拚音:“給小雨姐姐,不怕黑。”正是林小羽的字跡。他蹲下身,發現紙糖果下方壓著本泛黃的筆記本,封皮上貼著王小雨的一寸照片,內頁用紅筆圈滿了“周伯伯來視察”“校徽換新日”等日期。
    “陳隊!”技術組的小劉舉著拍扁的u盤衝過來,“服務器被植入自毀程序,但我們恢複了部分監控——”投影儀光束投在黴斑密布的牆麵上,2019年9月12日的畫麵裏,周明遠的兒子周遠抱著一摞作業本走進實驗樓,半小時後被兩名穿白大褂的男子拖進管道。
    “等等。”陳默突然按住暫停鍵,畫麵右下角閃過個熟悉的身影——晨光生物的金色工牌在監控死角反光,正是周明遠秘書的胸牌。他猛然想起第三十一章裏秘書手機上的“晨光生物相關群”,轉頭看向正在做筆錄的周明遠,老人盯著屏幕上兒子被拖走的畫麵,突然發出壓抑的嗚咽:“他們說阿遠吸入了過量粉塵,可我知道……”
    “周廳長,您兒子的死因,我們在屍檢報告裏發現了疑點。”李建國翻開牛皮紙袋,抽出夾在最裏層的dna鑒定書,“他指甲縫裏的皮膚組織,和晨光生物法人王建軍的基因匹配度97.3。”
    地下室深處突然傳來玻璃碎裂聲。陳默轉身時,隻見通風口處垂下數根尼龍繩,五個蒙著青河中學運動麵罩的黑影正順著繩子滑下,腰間別著的電擊棒泛著幽藍電弧——是訓練有素的打手。
    “保護證據!”陳默的警棍剛磕開迎麵而來的電擊棒,身後的儲物箱就被踢翻,晶體粉末在地麵激起陣陣白煙。李建國帶著兩名警員組成人牆護住實驗台,小張趁機將筆記本和紙糖果塞進證物袋。混戰中,陳默的手電筒照到某個黑影耳後——和周明遠秘術相同的燙傷疤痕。
    “是他們!”周明遠突然指著那個疤痕男,“當年在醫院威脅我的就是他!”老人不知何時撿起地上的警棍,踉蹌著砸向疤痕男的膝蓋。疤痕男吃痛跪倒,懷中掉出個金屬藥盒,盒蓋上刻著青河中學舊版校徽,正是2019年更換校徽前的款式。
    當支援警力趕到時,五個打手已被製伏。陳默蹲在藥盒前,發現夾層裏藏著張字條,褪色的藍黑墨水寫著:“校徽改版日,清除周遠痕跡。”落款是個扭曲的“”——晨光生物英文名“orning ave”的首字母。
    “陳隊,看這個!”小劉舉著從服務器恢複的文檔,“晨光生物近五年的財務報表,有三筆大額資金流向‘青少年心理輔導中心’,但收款方賬戶……”他的聲音突然卡住,屏幕上顯示的開戶名,正是青河中學現任校長吳明輝的私人賬戶。
    淩晨三點的地下室,陳默看著法醫將最後一箱證據抬出。手機突然震動,醫院發來林小羽的新畫作:戴著警徽的警察叔叔牽著戴校徽的小女孩,站在畫滿彩虹的城堡前。畫紙角落用拚音寫著:“警察哥哥找到了小雨姐姐的糖糖,對嗎?”
    他摸著口袋裏那半顆皺巴巴的紙糖果,突然想起周遠照片背麵的日期——2019年9月12日,正是青河中學更換校徽的前三天。校徽金屬底板下,或許還藏著更多秘密。而那個反複出現的“”,讓他想起第二卷規劃中提到的“溫水計劃”,一個試圖用教育體係掩蓋犯罪的龐大網絡。
    警車駛離時,陳默望著車窗外靜默的教學樓。三樓某間教室的窗簾無風自動,露出半截青河中學校徽的金屬輪廓。他知道,這隻是揭開冰山一角,當警徽與校徽的重量真正被放在天平兩端,那些試圖用銅臭汙染象牙塔的人,終將在法律的聚光燈下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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