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逆鱗之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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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爆靴的踢踏聲在隧道裏激起回音,陸明川退至石台後方,鋼筆尖的血痕在掌心洇成暗紅蛛網。他摸出懷表——父親留給他的遺物,表蓋內側刻著“澄明”二字,指針此刻正指向淩晨四點零七分,與當年父親“墜樓”的時間分秒不差。
    “陸警官,別做無謂抵抗。”帶頭的防暴隊長摘下頭盔,竟是周正國的老部下小陳,麵罩下的眼神閃爍,“上麵說你私吞sdc贓款,現在......”話未說完,身後突然傳來電流爆鳴聲,蘇晴舉著從溶洞撈出的高壓電棍衝出,藍色電弧瞬間劈中盾牌縫隙。
    “排水係統在左後方!”她甩開發梢的水珠,電棍導線纏上洞頂管道,“周哥去啟動水泵,你帶證據先走!”陸明川抓起權杖翡翠砸向石台暗格,機關開啟的瞬間,整麵牆的服務器突然亮起紅光,屏幕上跳出倒計時:001500。
    周正國用消防斧劈開排水閥,渾濁的地下水立刻噴湧而出:“這些雜種把市政廳地基掏空了!再放水整棟樓會塌!”話音未落,隧道頂部傳來混凝土碎裂聲,幾噸重的石柱轟然墜落,小陳本能推開身邊隊員,自己卻被鋼筋刺穿小腿。
    陸明川拽著他滾向安全區,撕開急救包時瞥見其鎖骨下方的墨梅紋身——三瓣花瓣。“對不起......”小陳咬牙扯掉通訊器,“他們說我要是不聽命,就把我爸當年替振遠頂罪的事抖出去......”話未說完,蘇晴突然指向服務器:“數據在自動刪除!”
    權杖翡翠嵌入服務器插槽的瞬間,所有屏幕彈出加密界麵,背景是朵正在枯萎的墨梅。陸明川輸入父親的警號,進度條剛走至20,地麵突然劇烈震顫,一枚信號彈在暗門外炸開——是sdc的增援到了。
    “帶著硬盤從通風管道走!”周正國用身體頂住變形的暗門,槍管因連續射擊發燙,“我拖住他們,記得去查振遠建築的老會計......他手上有當年的原始賬本!”陸明川還想爭辯,蘇晴已將裝有核心數據的防水袋塞進他懷裏,電棍砸在他後頸的瞬間,他聽見她用氣聲說:“活下去,才能撕爛他們的傘。”
    意識模糊前,陸明川被推入通風口,鐵鏽味混著硝煙鑽進鼻腔。等他在市政廳後街的窨井裏醒來時,天邊已泛起魚肚白,懷中的防水袋滲出淡淡藍光——那是服務器自毀前導出的最後數據。手機在此時開機,彈出上百條消息,置頂是省廳新公告:“鑒於陸明川涉嫌嚴重違紀,現批準對其執行逮捕。”
    暴雨漸歇,他摸出懷表,表蓋裏夾著半張照片——七歲那年,父親帶他在寒潭邊釣魚,照片背景裏,振遠建築的工程車正在傾倒渣土。遠處傳來警笛聲,他將翡翠戒指扔進下水道,轉身匯入晨跑的人群,指尖在褲袋裏摩挲著服務器導出的金屬芯片,那裏刻著三個字母:jcy紀檢委)。
    省人民醫院地下三層,陸明川戴著口罩混進護工隊伍,重症監護室裏,渾身插滿管子的廳長突然睜眼,手指顫抖著指向床頭櫃。抽屜深處藏著本紅色通訊錄,封皮燙金字體寫著“寒梅會”,第一頁赫然是現任省長的名字,備注欄畫著朵完全綻放的墨梅。    淩晨六點,紀檢委秘密調查組的車輛駛入省廳大院。陸明川蹲在醫院天台,看著手中燃燒的通訊錄殘頁,火星被風吹向市政廳方向,那裏的警戒線內,工人們正在清理坍塌現場。手機震動,蘇晴的頭像突然亮起,消息隻有四個字:“周哥沒事”,附帶張照片——昏迷中的周正國手握著半塊sdc金屬牌,牌麵刻著“墨梅清除者”。
    陽光穿透雲層時,陸明川摸出父親的鋼筆,在調查組專用信封上寫下第一行字:“關於sdc涉黑涉腐集團的實名舉報”。遠處寒潭水庫的水位已退去,露出湖底鏽蝕的振遠建築機械,而機械臂上,不知何時纏了條褪色的紅領巾——那是他小時候送給父親的禮物。
    當調查組敲響省長辦公室的門時,陸明川正站在市政廳廣場的殘垣前,新鋪的地磚下,父親的調查報告複印件與廳長的通訊錄灰燼混在一起,成為滋養土地的養料。他望向 skyine 盡頭的青山,那裏曾是墨梅印刷廠的舊址,此刻正有群白鴿掠過,翅膀劃破最後一絲陰雲。
    懷表再次響起,這次不是報時,而是內置gps發出的蜂鳴——當年父親墜樓時,悄悄將追蹤器嵌入了墨梅權杖。陸明川打開手機地圖,紅點在屏幕上跳動,最終停在省博物館的“城市發展曆程”展廳,標注名稱:《墨梅圖》明代古畫。
    他摸出調查組臨時證件,證件照上的青年眼神堅定,與照片裏父親年輕時如出一轍。暴雨過後的空氣帶著泥土清香,他踩過積水走向博物館,褲袋裏的金屬芯片隨著步伐輕響,像極了二十年前父親下班回家時,鑰匙串撞在門把手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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