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風嘴都在抖：“你別告訴我……你剛剛寫那個‘副座·守賬人’是寫給我？”
    顧明遠笑了：“不是寫給你。”
    淩風鬆口氣：“那就好——”
    顧明遠：“我是專門封給你。”
    淩風：“我謝謝你大爺！”
    顧明遠把火鏈展開：“來吧，你不是嘴硬嗎？不是天天說‘你練我也練，我還要賣攻略給你’嗎？”
    “現在我讓你連試煉都不用考核，直接給你一套‘夢塔副王標準套餐’。”
    “吃得下，你就坐上來。”
    “吃不下，你就繼續給我練。”
    淩風躺地上開始翻白眼：“我吃個屁啊我吃……你連夢都拿來糊我……”
    顧明遠手起一甩。
    “啪——”
    火鏈第一鞭落地。
    淩風：“行行行，我練我練！火鏈我認了！副王我也練了！你等著，我真要給你守賬了你別後悔！”
    顧明遠低頭看著他：“我要的是你爬上來，不是你靠我拉上來。”
    “你自己不往上走，你哪怕坐了副王座，也坐不住。”
    淩風低著頭，咬牙爬起來。
    “我上。”
    “我跑。”
    “我挨。”
    “我不想讓你一個人頂塔頂。”
    顧明遠笑了。
    “那你先把第十四圈跑完再說。”
    第七層破賬殿，副座試煉正式啟動。
    夢塔重鑄，副王新生。
    夢主不等人，塔不等醒。
    他們要走的路，隻能一步一步自己扛。
    第十四圈沒跑完，淩風吐了。
    真的吐了，魂海反衝，連源石都嘔出來一小撮。
    顧明遠站在鯊海邊上，看著那團半溶不溶的靈泥，問了句：“你昨天是不是偷吃五倍濃縮體源？”
    淩風跪著點頭：“我以為能省點修煉時間……”
    “省命的事你都不省。”
    顧明遠把火鏈往下一戳：“行吧，吐完起來，繼續跑。剩下四圈，我親自追著你跑。”
    “我真要跑沒了你別給我立碑。”
    “我給你立王。”
    淩風差點原地抽搐。
    可他還是爬起來，拽了下自己腿筋，喘著氣咬牙往下一圈衝。
    第十五圈，一條夢鯊從旁邊撲過來，他跳，撲歪了。
    第十六圈火浪升起，他撲地滾過去，頭發燒掉一撮。
    第十七圈顧明遠親自抬著火鏈在後麵掃圈，一邊追一邊喊：
    “你跑慢點我就當你主動要求補課！”
    淩風嘴裏叼著夢符，一邊跑一邊哭：“你不是說塔主不虐人的嗎！？”
    顧明遠回：“我是說塔主不虐人，但副王不算人。”
    青龍在旁邊圍觀，評論一句：“你倆這組，塔要是塌了都不是因為敵人，是你倆互相打死的。”
    到了第十八圈，淩風沒摔，也沒吐了，隻是腳下穩了，步子穩了，連夢壓適應提示都亮了。
    【夢壓耐抗判定提升】
    【副王候選·夢力鎖構中】
    【是否發起魂印請求？】
    顧明遠腳步一頓，看向那提示：“鎖魂？”
    青龍點頭：“副王魂印，一旦簽下，就是全塔副主之約。除非塔主死，否則不能解除。”
    顧明遠抬手點開係統。
    淩風剛跑完，還喘著，腳一軟直接撲地上：“我真是練完了，你現在要跟我聊遺言是吧？”
    顧明遠蹲下身，從地上撿起他剛掉落的一顆夢符，按他胸口一拍：
    “你要是真跑完了，就該簽印了。”
    淩風愣住。
    “你不是……說這是開玩笑的麽？”
    “我是夢主，我要是說著玩的，這塔哪兒來的夢規？”
    “我才一個賣源石的……”
    “你是個跑完十八圈鯊海的‘賣源石的’。”
    顧明遠一字一句地道：“你現在能在夢裏扛鯊，能在我鏈子下活命，還能在十問陣前不逃。”
    “你不當副王，我拿你幹嘛？留著做飯？”
    淩風咽了口唾沫。
    然後伸手——攤開。
    “給我筆。”
    “夢簽不寫字。”
    “那我怎麽簽？”
    顧明遠抬手，火鏈一抖，拍進他掌心。
    “簽火印。”
    “靠你……你不早說啊啊啊啊啊啊！！”
    掌心火紋一燙，整座破賬殿瞬間風雷乍起，塔頂浮現一道紅金王紋，落在淩風頭頂。
    係統同步刷出：
    【副王魂印激活】
    【破賬殿主位鎖定：副王·守賬人】
    【當前夢壓適配率：61】
    【可開啟副王塔權權限：初級】
    顧明遠看著淩風被火鏈燙完，原地趴地嚎的樣子，笑了。
    “好了，哭完了記得收拾夢符。”
    “你現在可不是賣源石的了。”
    “你是夢塔副王，你以後哭，都得哭出個夢來。”
    破賬殿王座開啟，火鏈定主，夢印封魂。
    副王上位，塔規不改。
    隻要夢主還活，隻要副王還跑。
    夢塔——不塌。
    淩風趴地上喘了三分鍾，臉貼著夢塔地磚，嘴裏含著沒咽下去的補魂丹，氣若遊絲地問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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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能回去睡一覺了嗎……”
    顧明遠站在他身邊，語氣認真：“你現在是副王了。”
    淩風閉著眼：“我知道。”
    “副王不許擺爛。”
    “我明白。”
    “夢塔再有外域連線，你得帶隊。”
    “……行。”
    “再有獵團打探塔頂，你得攔。”
    “我盡量。”
    “我不在，你就是夢塔最後一道魂火。”
    “我……”淩風想罵人，但剛動了口，火鏈鏈尾已經搭到他後頸，他立刻咽下去了，“我就是魂火。”
    顧明遠滿意點頭：“那就從現在開始接班吧。”
    “等等！我連副王指南都沒學！你讓我值班你讓我管什麽啊！”
    顧明遠一攤手：“塔主沒手冊，我全是硬撐過來的。你要是想快，就自己改規。”
    “你讓我一個前源石倒賣販子去改夢塔塔規？”
    “你不是說你聰明？”
    “我那是嘴硬！”
    “你現在是副王，嘴也要負責。”
    淩風滿臉要裂了：“你是不是故意弄我？”
    顧明遠看他一眼：“你想不上這個座我可以退印，但你退了，這輩子別想再爬塔七層。”
    淩風咬牙瞪地磚：“我退你個魂……”
    他緩了緩，從地上爬起來，火鏈印還在掌心灼著，像是提醒他——這一鏈，是烙下去的，不是畫上來的。
    他低聲：“給我三天。”
    “行。”
    “三天後我要是不搞清楚副王權限，你再怎麽罵我我都不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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