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三天後我要是敢往下偷懶，你把我夢枷一綁，我自己上去撞夢鯊。”
    顧明遠笑了：“記住你說的。”
    “我不記得你會幫我記。”
    “我這人記仇，從不丟賬。”
    兩人站起身，夢塔第七層破賬殿火鏈回卷，副王之位在塔心高台上緩緩收縮，歸為魂印之印。
    青龍這時才從塔頂飄下來，看了一眼兩人，問：“你們打完了？”
    顧明遠回頭：“副王上了，塔能開了。”
    青龍：“你準備開哪兒？”
    顧明遠抬手，點在夢域圖卷最南端，寫下一段話：
    【夢塔·外引第一口開放】
    【坐標連通副本：荒落雷殿】
    【開放限度：夢王認證之下，副王可隨時斷鏈】
    【連入請求：隻準自試而來，不許強連外侵】
    青龍驚了：“你要主動開塔？還選荒落雷殿？你知不知道那地方原來是夢塔的對手？”
    “我知道。”
    “你不怕他們借連線反咬？”
    顧明遠語氣平淡：“他們要咬，就得先吞我設的三重夢陣，五層魂鎖，還有副王三道火鏈印。”
    “他們能咬進去，我讓他們吃。”
    “他們咬不動，就得看誰配爬塔。”
    青龍沉默了幾息，最後隻說了一句：“你真是瘋了。”
    顧明遠轉身往上走：“瘋子能守夢，就不是瘋子。”
    “他是主人。”
    塔主歸座，副王執印。
    夢塔重啟開放之門。
    荒落雷殿那一刻，副本邊界出現一條由夢火織成的通道，一塊隻有塔主才敢立的試煉牌，插在通道入口，字寫得不多，隻五行：
    【夢塔已醒】
    【夢主已立】
    【副王當關】
    【不破魂不入】
    【不渡夢不登】
    從今天開始，夢塔——重新對世間開放。
    從今天起，誰敢夢塔作亂。
    夢王。
    親審。
    三日後。
    南境，盛武職業學院分院廣場。
    唐若雪手裏拎著一份塔主信，站在講台上掃了一圈下麵的學員，開口第一句話就把全場噎住了：“誰想登塔？”
    沒人敢回。
    唐若雪笑得冷冰冰：“我問的是誰，敢登夢塔。”
    過了半息，一個瘦高子舉手：“老師，我想試試。”
    “行，韓自鳴，你留名。”
    又有一個女生試探著問：“老師，現在夢塔是那個顧明遠主掌的……我們去了，是不是得先跟他打招呼？”
    “你跟塔說打招呼，他就能把你夢裏放軟點？”
    “那意思就是，不管是誰上去——都得真打？”
    唐若雪點頭：“你們去的是試煉副本，不是旅遊夢境。夢塔現在的規矩就是五句話。”
    她把那五句話一字一句地念出來：
    “夢塔已醒。”
    “夢主已立。”
    “副王當關。”
    “不破魂不入。”
    “不渡夢不登。”
    有人在下麵小聲嘀咕：“這顧明遠……也太狂了吧。”
    唐若雪聽見了，沒吭聲，隻把一塊夢火牌扔了出去，牌子砸地一響。
    “上麵寫著什麽你們自己看。”
    有人撿起來念：“【夢王親審】。”
    唐若雪淡淡說了一句：“你若覺得狂，你就去和他打一場再說。”
    全場安靜三秒，然後，陸陸續續有人開始站出來。
    “我上，我夢魘係的，想看看新塔主到底怎麽審。”
    “我也去，我剛晉鬥師，正好缺個地方砍人練技能。”
    “我就想去看看那個‘副王’是誰，說不定是顧明遠自封的。”
    唐若雪點頭：“你們五人一組登記，明日午時，副本傳送開啟。塔頂未明，登者自負。”
    話剛說完，台下已經擠了三十多人。
    那邊蕭妙妙看了馬蘇一眼，小聲說：“你不去？”
    馬蘇叼著糖葫蘆，靠在牆角：“不急，等他們進去試試水。我跟你說，顧明遠那小子，肯定下了套，塔主怎麽可能讓你輕輕鬆鬆上去得傳承？”
    “你猜他會在哪一層放狠招？”
    “第一層。”
    “啊？”
    馬蘇歎氣：“你換個角度想，顧明遠那人多記仇啊？他以前在塔裏被人嫌棄過、踩過、笑話過，現在他坐塔主了，你說他會不會來點反向洗禮？”
    “那你還不趕緊去提醒他們？”
    “我才不去呢，誰挨誰疼。咱倆等等，真要出了事，就說我們是來救人的。”
    ……
    第二日午時。
    傳送陣亮起，第一支正式通過審批的人族試煉隊，踏入夢塔。
    他們站定的瞬間，就聽到一段很不客氣的話——
    【試煉者編號：盛武試煉隊·001】
    【試煉規則：踏夢入陣，夢火為引，魂念為證。】
    【第一層·夢塔審門：塔主問話，夢王主審，副王設封。】
    【請於三息內交出夢紙三頁，魂念一絲，設供啟塔。】
    “啥玩意？”
    隊伍裏有人當場就懵了：“進去就要魂念？”
    “老師沒說啊？這也太硬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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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們不交行不行？”
    係統提示繼續——
    【拒交者，退傳，視作棄權。】
    【交後通過者，開啟第一層“逐夢試陣”。】
    那邊韓自鳴把一個小瓶取了出來：“魂念我有，我帶了備用的。”
    “夢紙哪兒來？”
    “我有三張我做的夢紙，不知道行不行。”
    “交吧，反正來了，不進去就虧了。”
    五人商議一番，咬咬牙，把夢紙和魂念提交。
    下一瞬，夢塔第一層，開。
    ——
    夢火燃起，一層平台浮現。
    這五人落地一看，隻見四麵八方都是灰白色的空間，中央立著一口鍾，鍾下一個人坐著。
    不是顧明遠，是淩風。
    這人咧嘴一笑，開口就是一句：“歡迎來到夢塔第一審，我叫淩風，是你們的副考官。”
    “啥？”
    “你誰？”
    “顧明遠呢？”
    淩風歎氣：“你們剛剛那態度，幸虧塔主沒親自下來，不然你們這一隊全得被夢火煉十輪。”
    “你誰啊？！”
    淩風從懷裏掏出一張卷子：“塔主交代了，第一層問卷，必須答完，不答，退塔。”
    “啥問題？”
    “五題。”
    “第一題：你有沒有覺得顧明遠配不上夢塔？”
    “……”
    “第二題：你來登塔是為了傳承，還是打架？”
    “……”
    “第三題：你覺得塔主長得帥不帥？”
    “……”
    “第四題：你在夢裏殺過幾個人？”
    “……”
    “第五題：你要是死在塔裏，是不是你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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