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臉龐，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直至溫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起。他的舌尖輕輕頂開她的，強硬纏繞，窒息的交融著。
    帶著無盡眷戀與深情，不斷深入。良久，他稍稍分開，聲音略帶喑啞，低聲呢喃：“很喜歡這個詞。拍張婚紗照片吧，也不知道這邊拍我們實際效果怎麽樣，試試吧。”
    說罷，道裏希轉身走向一旁的電話，修長的手指熟練地撥動撥盤。簡短幾句溝通後。
    沒過多久，走廊裏傳來腳步聲，攝影師推門而入，哂笑著，微欠身，“二位久等了，很榮幸能為您記錄如此相愛的這一刻。”
    他熟練地將相機從脖子上取下，雙手穩穩托住，微微彎腰，調整著取景器的角度。一邊調試，一邊口中念念有詞：“光線剛剛好，氛圍也不錯，那我們開始了。”
    道裏希嘴角勾起，自然地伸出手臂，輕輕環住她的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手套傳來。
    她仰頭，目光撞進他滿含笑意的眼眸裏。
    “小姐，笑一笑，好麽？”攝影師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這短暫的靜謐。
    艾薇下意識彎起嘴角。
    哢嚓，攝影師按住了快門。
    “您著急的話，12天就可以拿到照片。”攝影師利落地收拾器材，說著。
    “好的。”
    一切打理完，下了樓，卻碰見了來拿照片的米沙，米沙拿著個大包，艾薇驚訝，“您要回國了麽？”
    米沙神色凝重，緩緩點頭，“是啊，已經辭去學校的工作了。在異國他鄉的日子裏，很高興能認識您。”
    法國即將徹底淪陷，吞並了法國的資源後，也意味著德國進一步強大了，對他們蘇聯來說，實在是稱不上是一個好消息。
    米沙望著後麵的道裏希，神色不明，又移走了目光，笑了笑，看向艾薇，“再見。”
    艾薇張了張嘴，半響，才輕聲回應，“再見。”在這亂世，也不知下次見麵會不會是天人永隔了。
    道裏希微仰頭，眼睛眯起來，伸出手，準備與他相握，“祝您一路平安。”
    米沙垂眸，手剛要搭上去，道裏希突然一把攬過艾薇的腰，將她護在懷中。迅速找到掩體躲下，緊接著，玻璃瞬間碎裂。
    紛亂的尖叫聲驟然響起，子彈朝著三人呼嘯而來，打碎了牆上的鏡子，無數碎片如雨般落下。
    道裏希迅速脫下外套，半罩在她頭上。
    "待在這裏別動。"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身體緊繃著，艾薇能看到他襯衫下緊繃的肌肉線條，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米沙也迅速側身躲到掩體後，後背緊緊貼著牆壁，屏氣斂息，拿出手槍，便聽見一個冷硬、沒有絲毫感情的聲音傳來：“多人，p40衝鋒槍。”
    米沙皺緊眉頭，同時子彈上膛，“這不是你們研發的槍麽？怎麽會在他們手裏？”
    道裏希檢查了一下彈匣裏，子彈上膛的聲音清脆悅耳，他手指穩穩扣住扳機，嗤笑，“不知道是哪國的抵抗組織摸走了，能也攻擊你，大概率其中有人是波蘭的了。”
    抵抗組織？艾薇被軍裝蓋住，她將頭上的大衣扯下了點，按照父親幼時教導的伏低身體，確認周圍掩體。
    從衣服內側口袋拿出袖珍手槍，想了想，又放了回去，隻是手未拿開，保持這個姿勢。
    突然，道裏希起身，對著門口連開三槍。動作幹淨利落，每一槍都精準命中目標。一名襲擊者應聲倒地，另外兩人被迫後退。
    沒有給他們喘息的機會，一個翻身衝到櫃子後麵，同時換上一個新彈匣。
    米沙從桌子另一側探出身，對著襲擊者的膝蓋就是一槍。對方慘叫著倒地，他已經移動到下一個掩體。
    這時，一顆手榴彈卻被扔了進來，在屋內中心的位置轟然炸開。
    一聲“轟！”的巨響震破夜空，火光伴隨著滾滾濃煙升騰而起，爆炸產生的氣浪仿若一頭狂躁的猛獸，裹挾著毀滅的力量，以排山倒海之勢向他們撲來。
    兩人迅速後退，道裏希的肩膀被彈片擊中，可他好似毫無察覺。
    不假思索地伸出手臂，猛地將艾薇拉到身前，緊緊擁入懷中，像是要用自己的身軀為她築起一道堅不可摧的壁壘，抵禦所有危險。
    激烈的交火聲劃破寂靜，不遠處巡邏的德軍士兵們瞬間警覺，迅速朝著事發地趕來支援。
    帶隊的士官神色冷峻，一抵達現場，便急忙下令：“仔細搜查周圍，一個角落都別放過！”
    “是。”士兵們迅速散開，端著槍，小心翼翼地在四周排查。
    硝煙彌漫中，一名士兵發現了這邊的情況，快步上前，焦急說道：“上尉，我送您去醫院。”
    道裏希咬著牙，揮退了前來攙扶的士兵，轉頭看向驚魂未定的女孩，輕聲問：“嚇到了吧。”
    艾薇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不由抓緊他的衣襟下擺，“你受傷了！”鮮血順著他的肩膀，迅速染紅了他潔白的襯衣，顏色深沉，觸目驚心。
    道裏伸出未受傷的手臂，將她攬入懷中，輕聲安撫：“沒事了，我們離開這裏。”說罷，帶著她，在德軍士兵的護送下，走出這片狼藉之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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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汽車一路疾馳，尖銳的引擎聲劃破寂靜的街道，最終在醫院門口戛然而止。刺鼻消毒水味就撲麵而來，走廊裏滿是匆忙腳步和隱隱呻吟。
    護士推來擔架車，將他小心安置好送往手術室。道裏希握住她的手，輕笑著安撫，“別擔心，在休息室等我一會。”
    艾薇複雜地看著他，手術室門關上，她坐在長椅上，雙手緊握。
    一陣沉穩的腳步聲打破了醫院走廊的寂靜。她聞聲抬起頭，幾位身著德國軍裝的中年男人邁著有力的步伐走來。
    他們臉上刻滿歲月的痕跡，眼神卻銳利如鷹，渾身散發著久經沙場的威嚴。走到近前，他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審視，又透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艾薇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與幾位老者對視著。
    此時，手術室的門緩緩推動，醫生走了出來。那幾人立刻圍上去，和醫生低聲交談，神色凝重，時不時皺眉。
    又是一段時間過去，醫生再次輕輕推開門，示意艾薇可以進去了。“那位長官已經轉移去病房了，您放心，他已經沒事了。”
    “好的，謝謝您的提醒。”
    那幾個長者已經離開，走廊裏恢複了短暫的寧靜。艾薇走進病房，看到道裏希已經醒來，臉色雖然蒼白，但眼神依舊溫柔。
    他微微側過頭，輕輕吻了吻她的嘴唇，聲音虛弱卻帶著關切：“他們沒有嚇著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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