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領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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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有個貴族,要去西班牙,但是在路上撿到了兩個孤兒。看他們渾身髒兮兮的在爭搶半塊發黑的麵包。最瘦小的被推倒在地,衣衫襤褸,背上潰爛的傷口在鹽粒般的雨水中泛著白。”
“不過與其說他是偶然遇到的,或者說他本來就想選中兩個年紀合適的孤兒。選那種清楚知道自己被丟棄過,所以努力討好別人,讓自己變得乖巧又懂事,小心翼翼如驚弓之鳥般捕捉著每個細微的情緒變化。”
艾薇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說起這些,但看著對方嚴肅的表情,還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位貴族觀察了會,善心大發準備收養,但是又不想破壞自己去西班牙的路程,於是就一起帶了過去。”
“這位貴族很滿意所遇到的,但他更明白,人隻有在對比之下會更痛苦。所以他將糖果給了那個稍蠻橫的孩子。選中了那個最敏感懂事的那個來進行測試,並為其起了一個新的名字,改了姓氏,意味著結束從前,開啟新生活。”
“一般沒人要的土地,久而久之會荒廢掉,進而成荒地。姓氏不僅會伴隨人的一生,也會代入他們的孩子之中,子子孫孫,貫其一生,他們都是無人要,被丟棄的。”
亞伯看著她精致的臉龐,“我想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當然,這位貴族也幫了他們,讓其熟悉到周圍的環境,有了學習機會,但也在其最患得患失的時候,開啟實驗,再次丟棄。”
亞伯說著不由沉默下來,當財富堆積到永遠花不完,某些富人開始在精神領域尋找新的征服遊戲。很像倫什曾經的人性實驗,曾經不覺這有什麽,但原來展現出惡意不會消失,不論道歉多少。
艾薇看著地上泥土,良久開口,“但是荒地的意思除了荒棄還有未開墾的意思。在文明沒有孕育之前,地球上土地都是荒地。是珍珠是沙礫也總得需要時間得知。”
亞伯嘲諷地勾起嘴角,“心思陰暗的人所看所想,自然也是能看到陰暗方麵。就猶如那位貴族,心心念念的結果,卻突然有一天大病死掉。最終也沒有看到,得到甜頭的孩子最終碌碌無為,而被丟棄的那個卻一躍成為了令人忌憚的新興勢力。”
能對一個陌生人,在還未真正了解一個人的品行之前,僅僅為了滿足自己那畸形的實驗欲,便草率地給人貼了便簽。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態度來觀賞了對方的痛苦,能是什麽好人。
艾薇閉上眼睛,所以每次叫他,都是讓他回憶起曾被丟棄過。
“這個貴族是和容答,道裏希有關係麽?”
“沒有,階層內部也有分化和變化,並不是所有人都互相認識。但是蘭達據說年少也曾誤以為他們是有關係的。”
艾薇握緊手指,“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亞伯搖頭,“他很擅長觀察人的情緒,從細枝末節推敲細節,解剖事件,並不斷蔓延。”與容答能敏銳察覺周圍局勢不同,他很擅長觀察周圍的人。
“我可以保證我說的全都是事實,沒有一定作假。所以接下來的話也是,我知道你們是曾經同桌,關係很好。“
“但是時間可以徹底改變一個人,不要用過去的印象來定義現在的他。”亞伯的聲音低沉而凝重,“太久不見,你記憶中的他或許早已被時光美化成了幻影。”
艾薇望著他認真的神情,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最終緩緩點頭:“我明白。”
亞伯突然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力道沉得讓她無法忽視。
她抬頭卻對上他銳利如刀的眼神,亞伯閉上眼睛,又很快睜開,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間碾出來的:“他參加過荒島大逃殺——不是遊戲,而是真正的生死局。在一群瘋子與亡命徒的廝殺中,他是唯一活著走出來的人。”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凍結。“別用回憶裏的少年去對照現在的他。在一群高智商罪犯的生死博弈中活到最後的人,已經無比的危險了。”
艾薇睫毛垂下遮蓋住眼睛,“你怎麽會知道這麽多?”
“陰差陽錯。”
亞伯鬆開了她,回憶起那段稚嫩的往事,神色陷入了恍惚,“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高中剛開學的時候,因為離學校很近,他早早就去了,周圍人很少,他在附近閑逛著,發現有個排球場,去借了一個排球,放在手中打轉著,出來時遇到了溫裏和亞蒂安。
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麽,溫裏靠在車前,身子微微後仰,將重心放在車上,神色有些散漫,亞蒂安在旁邊低下頭,有些囁嚅,不知道和他說著什麽。
他走了過去,拋了拋手中的球,“嘿,你們也來了?去打球麽?”
溫裏拒絕,“不去,來了個煩躁的家夥,你和皮厄一個班,讓皮厄離他遠點。”
亞蒂安揉了揉臉頰,解釋著,“我剛剛遇到了一個德國人,恩格?蘭達,溫裏不太喜歡他。”
他笑起來,指尖將球轉著,“這個人怎麽了,這麽討厭麽?趕走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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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裏還沒回話,旁邊亞蒂安一下子就炸了,氣勢洶洶衝到麵前,張牙舞爪的大聲叫嚷。
“喂,你還要做什麽,在學校不要給我爺爺惹麻煩,虧你家還司法的。就是因為看到了你們,我爺爺才覺得法國的將來,完了!年紀這麽大了!還要工作!”
年少他們肆無忌憚,輕狂氣盛,自然不如現在,聽到亞蒂安的話,放下了手中轉的排球,收斂住笑容,帶著威脅的語調,“亞蒂安?波旁,你再說一遍?”
亞蒂安小個子用力踮著腳,試圖讓自己高一些,怒目圓睜。
“不對麽?旁邊德國虎視眈眈,英國不懷好意,東歐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拔地而起。大洋彼岸美利堅道貌岸然。再這麽下去,法國遲早成三流國家,在世界地圖上都找不著坐標!”
想到這裏,亞伯有些失神,過往歲月被展現眼前。
但當時的他們太過幼稚,聽到亞蒂安的反駁,也許是的確都算不上什麽良善的人,不悅的情緒頓時湧上大腦,毫不客氣地回擊回去。
“你說的很對,但我們才15歲,怎麽,你要和那些老滑頭鬥嗎?然後被打的一塌糊塗,從而整日抑鬱?15歲就處理15歲應該處理的事情,多大能力做多大能力的事情。現在擺在麵前的問題是目前的問題。”
”因為有潛在威脅存在,就要容忍一切的不平嗎?波旁,你知道在司法上有句話嗎?當恪守底線的良善之人,與踐踏規則的惡徒得到相同結局,那就是對正義的淩遲。”
“如果他在學校裏橫行霸道,那麽別的同學就忍受嗎?不可以把他趕走嗎?這是不是對其他同學的不公平?”
亞蒂安囁嚅了幾下,年少的他挑眉,當然,他並不熟悉對方,所說的話全是漏洞。不過重點是讓他啞口無言,不需要證明自己是對的,隻需要證明對方是錯的,所以繼續道。
“既然能讓我們厭惡,那肯定是他的問題,卑劣的家夥,是吧,溫裏。”
“不是。”
“嗯?”亞伯正要乘勝追擊,聽聞回答,噎了下,他詫異地回頭,回頭,就見溫裏神色淡漠站在原地。
“也不算討厭,甚至有點可憐,但更可恨。很擅長整合套取信息,也很擅長一擊斃命。至於趕走?如果可以我現在就想將那三個人給丟回去。”
亞伯懂了,是那三個德國轉校生,之前校方也告訴過他們會來三個德國轉校生,但感覺有些為難,於是重新轉動著球。
“皮厄確實和我同班。但他可不會聽誰的勸。我也不想勸他,而且畢竟是國際交流生,家世背景都不簡單。現在兩國關係緩和,他們打著文化交流的旗號來,我們要是太冷淡也不太好。”
他攤開了沒拿球的手,“我們代表也不是自己,別人注意到我們首先便是姓氏,沒有辦法啊,那幾個都比較麻煩。”
“姓氏?”溫裏突然笑了笑,“說起來當初給他姓氏的就是一個容克貴族。”
亞伯注意到他的異常,雖然很快又淡了下去。這引起了好奇,也幸好後麵去調查了一下。雖然花費了很長時間,但是畢竟西班牙與德國都是鄰居,挨得很近。總有些人互相知曉。
但是同時也更好奇,結果會是什麽?這些承載著滿滿惡意長大的人,以後會有什麽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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