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九尾天成,雙璧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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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殿方向的爆炸聲震得山雀驚飛,慕星黎逆著逃竄的人群疾行,月白裙角被山風卷起,露出腕間半枚青玉鐲。
靈泉在鐲中翻湧,清冽的靈氣順著血脈滲入四肢百骸——這是她重生後覺醒的金手指,前世被慕華安設計毀去的空間靈泉,此刻正用最溫柔的方式,為她掩蓋周身氣息。
"星黎!"風無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急切。
他玄色外袍沾了些塵土,發間玉冠歪斜,卻仍擋不住眉眼間的清俊。
慕星黎腳步微頓,前世記憶如潮水湧來——上一世的風無痕,也是在這樣的混亂中,將她引到後山陷阱,說要"共禦外敵"。
"主殿有紫霄的破陣雷,護山大陣撐不了多久。"風無痕追上她,伸手要拉她的胳膊,指尖卻在觸到她腕間玉鐲時微微發顫。
慕星黎垂眸,瞥見他袖中閃過一抹幽藍——那是紫霄仙宗特有的"追魂引",專用於鎖定目標的法器。
"跟我去鏡湖。"風無痕的語氣更急了,掌心的溫度卻冷得反常,"那裏有千幻的備用傳送陣——"
"風師兄是怕我死得不夠快?"慕星黎突然反手扣住他手腕,靈力如鋼針般刺入他脈門。
風無痕瞳孔驟縮,袖中追魂引的幽藍光芒大盛,顯是被觸發了。
她前世吃過這東西的虧,此刻再清楚不過:鏡湖根本沒有傳送陣,有的隻是紫霄設下的天羅地網。
"你......"風無痕正要發作,一道玄色身影如驚鴻掠過。
黎玄澈廣袖翻卷,掌風所過之處,三四個潛伏在樹後的紫霄殺手被震得口吐鮮血,撞斷了碗口粗的鬆樹。
他站在兩人麵前,玄紋皂靴碾過一片碎瓦,抬眼時眸中寒芒如刃:"紫霄的膽子,倒是比三百年前更肥了。"
風無痕瞬間鬆開手後退兩步,額角滲出冷汗:"黎長老誤會了,我隻是想護星黎師妹——"
"護?"黎玄澈嗤笑一聲,指尖輕彈,一道青色劍氣擦著風無痕耳畔劃過,在他身後的巨石上留下深寸許的痕跡,"若真要護,便不該讓追魂引貼在她三寸處。"
風無痕臉色煞白,這才驚覺自己袖中追魂引不知何時已被挑落在地。
他望著黎玄澈淡漠的眉眼,突然想起修仙界傳聞:這位千幻大長老本體是天地同壽的九尾玄天狐,最厭背叛者。
當下不敢多留,抱拳道:"是在下考慮不周,這便去支援主殿。"說罷轉身便走,連滾帶爬的模樣再無半分天才風範。
慕星黎望著他狼狽的背影,又看向身側的黎玄澈。
他玄色衣袍一塵不染,連發尾都未被山風擾動半分,仿佛方才那驚天一掌不過是隨手拂去塵埃。"師尊......"她欲言又止,前世黎玄澈從未對她這般維護過,難道這一世,他從一開始就在關注自己?
黎玄澈側首看她,眼尾朱砂痣在濃煙中愈發鮮豔:"發什麽呆?
主殿的破陣雷還沒清完。"說罷率先提步,廣袖帶起一陣風,卷走了她鬢角沾的灰。
慕星黎望著他挺直的脊背,忽然覺得這背影比前世任何時候都要可靠——或許從她重生那日起,就有一雙眼睛,在暗夜裏默默為她點亮了一盞燈。
待主殿的爆炸聲徹底平息時,天已擦黑。
慕星黎跟著黎玄澈走進他的清雲閣,案上的沉水香嫋嫋升起,將殿外的血腥氣隔絕在外。
她取出袖中溫著的玉符,那是她方才冒險潛入主殿,從紫霄殺手身上搜出的九轉靈晶複製體:"這是紫霄的陰謀。
慕華安勾結淩霄仙尊,用靈晶裏的邪咒控製各宗弟子,上次我在試煉秘境裏遇到的失控修士,就是中了這東西。"
黎玄澈接過玉符,指尖拂過表麵的紋路,眼底掠過一絲冷光:"你早知道,卻不說。"
"我怕打草驚蛇。"慕星黎垂眸,前世她就是因為輕信他人,才害得千幻被紫霄算計。
這一世她學得謹慎,"而且......"她抬眼望進他的眼睛,"我信您。"
黎玄澈忽然笑了,眼尾的朱砂痣微微上挑,竟比天邊晚霞更豔三分:"傻丫頭,我等你這句話,等了三個月。"他從袖中取出一枚青色玉簡,遞到她麵前,"這是清除邪咒的解法,還有紫霄在各城的據點分布。
明日起,你隨我去蒼梧淵取九尾逆鱗,覺醒血脈後,才能徹底斬斷他們的後手。"
慕星黎接過玉簡,指尖觸到他掌心的溫度。
原來他早就知道她的隱瞞,卻仍在暗中布局;原來他說的"護",從來不是簡單的庇護,而是陪她站在風口浪尖,把刀遞到她手裏。
三日後,沈初序帶著弟子押著二十幾個紫霄俘虜回來時,慕星黎正站在演武場看慕綰月。
那女子往日裏精心打理的發髻散亂,玄色裙裾沾著泥汙,見了她便惡狠狠撲過來:"慕星黎!
你敢害我——"
"我沒害你。"慕星黎側身避開,指尖掐了個法訣,將她定在原地,"是你自己跟著慕華安入了邪道。"她望向人群中站著的大長老裴時傾,"弟子懇請將慕綰月交於宗門處置,由執法堂按門規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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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時傾撫須大笑:"好!
有此胸襟,方是我千幻的弟子。"他揮袖召來玉牌,"從今日起,慕星黎正式成為內門弟子,拜入大長老黎玄澈門下,賜天璣峰獨居,每月靈脈配額加三倍。"
演武場響起此起彼伏的喝彩,慕星黎望著遠處清雲閣的飛簷,忽然明白:所謂成長,不是以血還血,而是站在更高處,讓所有陰謀都無所遁形。
數月後,雲夢山脈之巔。
慕星黎盤坐在九瓣青蓮上,周身靈氣如銀河倒卷。
她能清晰感覺到,血脈裏沉睡的九尾正在蘇醒——金紅相間的狐尾虛影從身後浮現,每一條都流轉著星輝般的光。
黎玄澈站在她身側,指尖凝著一團幽藍火焰,那是他用千年妖丹凝練的血脈引:"記住,九尾之魂,當護蒼生;九尾之怒,必懲奸邪。"
"我記住了。"慕星黎睜開眼,眼底金芒流轉,"師尊教我的,我都記住了。"
風從山巔掠過,卷起兩人的衣袂。
黎玄澈望著她身後九條靈動的狐尾,忽然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發絲:"從今以後,我以師尊之名,護你一世周全。"
"那我便以九尾之力,助你守護蒼生。"慕星黎笑著,將手覆在他手背。
遠處雲海翻湧,霞光為兩人鍍上金邊,恍若畫中仙人。
這一日,修仙界傳開新話:千幻神宗出了位九尾神女,與大長老黎玄澈並稱"狐影雙璧",紫霄仙宗的邪修見了他們的身影,竟嚇得連夜拆了三處據點。
隻是沒人知道,就在雙璧名揚四海的那夜,慕星黎在天璣峰的案頭,發現了一張燙金請柬。
請柬上沒有落款,隻寫著:"三日後,玄都拍賣會。"
字跡清瘦如竹,卻讓她心跳漏了一拍——這分明不是她認識的任何人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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