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啟程,倫敦與‘牆’的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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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國王十字車站。一股由陳年煤灰、快餐油膩、人體汗味以及……某種洛傑的“炁”感應判定為“高熵無序能量場”混合而成的氣息,撲麵而來。
    作為一個腦子裏塞滿了現代物理定律、身體又被老天師用龍虎山正法錘煉過的“準異人”,洛傑正努力讓這個十一歲的、雖然符合東方大國的標準體重,但是對比周圍人高馬大,橫向很寬的一眾行人,依舊有些不夠看的身體,努力的適應當前情況並向著目的地行進。
    簡單的來說就是,洛傑在趕車,而且快遲到了,很符合21世紀青年的好習慣,起不來床。
    他那個號稱“巫師旅行標配”的皮箱,不僅設計充滿了上世紀的“複古”感也就是不實用),輪子還時不時發出“我快散架了”的呻吟。幸好籠子裏的霜羽情緒穩定,這隻老天師特意尋來的通靈雪鴞,正用它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掃描著四周,偶爾梳理一下自己雪白的羽毛,顯得比它的“主人”淡定多了。
    周圍大部分是行色匆匆的普通人——“麻瓜”。他們的生命場炁息)微弱而直接,像設定好程序的npc。但人群中總有那麽幾個“顯眼包”。他們穿著打扮試圖低調,結果往往適得其反——比如那位頭戴鴨舌帽卻穿著亮紫色天鵝絨長袍的大嬸,簡直是在額頭上寫著“我是巫師,快來看我”。更別提他們身上那股如同老舊電視雪花點般不斷閃爍、外泄的“魔力”場了。
    “能量控製粗糙,隱匿等於自爆。”洛傑在心裏默默吐槽,對比著異人界“藏於市井,非必要不動手”的鐵律,“這要是讓‘哪都通’的快遞員看見,估計當場就得上報異常能量波動了。”
    老天師把他“發配”到這兒,說是讓他“入世體驗,破心中執念”,還神神秘秘地說和這邊一個叫鄧布利多的老魔法師有舊似乎是幾十年前幫對方處理過一個“力量失控的小姑娘”的爛攤子),讓他拿著信物一塊刻著安神符的暖玉)去找對方。洛傑隻希望這位校長靠譜點,別像自家師父那樣,扔本道德經就讓他“自己悟”。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物理學意義上的不存在,魔法學意義上的……嗯,存在。洛傑站在第九和第十站台之間那堵平平無奇的磚牆前,指尖凝聚起一絲微弱的金光金光咒,探查+防禦),觸碰牆麵。冰冷,堅硬,標準的磚石結構。用“炁”感應,內部均勻,無能量流動,無空間褶皺。
    就在他試圖建立一個“基於量子隧穿效應或高維空間投影的臨時通道模型”時,一個紅發大家庭如同打了雞血的橄欖球隊員,嘻嘻哈哈地推著行李車,閉著眼睛就……撞進了牆裏?!然後像被橡皮擦掉了一樣,消失了!連根頭發都沒留下!
    洛傑的眉毛不自覺地跳了一下。“好吧,我收回剛才的模型。這根本就是‘規則之外’的操作,屬於‘作者設定最大’的範疇。”他深吸一口氣,放棄了邏輯分析,開始模仿那些紅發人士臉上那種“我閉著眼都能穿過去”的自信表情內心瘋狂吐槽:這不魔法也不科學,這簡直是唯心主義的勝利!),推著他那嘎吱作響的箱子,也朝著牆壁走去。
    沒有預想中的撞擊。隻有一種仿佛穿過一層溫暖水膜的奇妙感覺,伴隨著極其短暫的空間扭曲。視野瞬間切換。一輛古老的深紅色蒸汽火車停靠在擠滿了人的站台上,空氣中彌漫著濃鬱得多的、活躍的魔力氣息,以及一股複雜的、混合了煤灰、各種甜膩糖果和……動物味道主要是貓頭鷹)的氣息。
    “嗯,環境能量場密度提升約37,空氣質量……有待改善。”洛傑一邊進行著習慣性的數據化評估,一邊找了個相對安靜的車廂。他把行李箱吃力地塞上行李架,把霜羽的籠子放在座位旁,小家夥好奇地看著窗外那些奇裝異服的人們。
    與此同時,洛傑的注意力也被站台上另一個焦點所吸引——一個黑發、戴著圓框眼鏡、看起來比同齡人更瘦弱的男孩。他額頭上一道清晰的閃電狀疤痕格外引人注目。更讓洛傑在意的是,他那經過“炁”強化的感知,能隱約察覺到這個男孩身上纏繞著某種極其特殊、甚至可以說是……危險與幸運交織的複雜氣場。周圍似乎也有不少巫師在偷偷地議論或指點他。‘特殊個體,能量場異常,疑似關鍵劇情節點人物。’洛傑在心中默默標記。
    火車啟動,窗外的景象開始飛逝……”
    洛傑低下頭,開始研究他的新“玩具”——魔杖。十四英寸,秘銀與夢柏木的螺旋杖身,邏輯藍寶石與幻想蛋白石的鑲嵌,鳳凰尾羽與攝魂怪鬥篷纖維的共生杖芯……奧利凡德老頭當時唾沫橫飛地說這是“前所未有的矛盾傑作,等待著能駕馭悖論的巫師”。洛傑隻想知道這玩意兒會不會漏電或者精神分裂。他嚐試用一絲“炁”去溝通,立刻感受到了內部冰冷理性與溫暖幻想的衝突,以及生命活力與死寂虛無的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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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連工具都這麽‘不講道理’。”洛傑放棄了溝通,決定等學了怎麽用再說。
    這時,車廂門被拉開,一個棕色卷發、門牙略微有些突出的小姑娘探進頭來,看到洛傑後鬆了口氣:“你好!請問這裏還有空位嗎?”她懷裏那摞書的高度已經快要擋住她的臉了。
    “請便。”洛傑示意。
    “謝謝!”女孩走進來,小心地放下書,然後主動伸出手,“我叫赫敏·格蘭傑,一年級新生。你呢?”
    “洛傑。”洛傑與她短暫地握手,“一年級。”
    “很高興認識你,洛傑!”赫敏顯然是個信息分享愛好者,坐下後立刻開始輸出,“我把所有一年級的課本都預習了一遍,還額外讀了《霍格沃茨,一段校史》和《現代魔法理論》!變形術看起來最難,但魔咒也很有趣!你對哪個學院最感興趣?書上說拉文克勞最聰明,格蘭芬多最勇敢……”
    洛傑安靜地聽著,偶爾點點頭。他注意到赫敏談論的都是書本上的公開信息,比如四大學院的特質、課程設置等,並沒有提及尚未發生的分院儀式具體細節,這很合理。“評估:目標格蘭傑,信息來源:文獻。性格特征:主動,好學,有輕微信息焦慮,表達欲強。可作為潛在信息源和……研究參照對象學霸型魔法適應樣本)。”
    他嚐試引導話題:“你對魔法的原理怎麽看?比如,修複咒reparo),它修複物品的能量和信息從何而來?”
    赫敏果然被問住了,她皺著眉頭思索片刻:“書上沒細說……但我猜,可能是魔力本身蘊含著某種‘複原’的特性?或者,咒語連接到了物品本身的‘理想狀態’?”她開始嚐試提出自己的假說。
    洛傑點點頭,不再深入。看來對於魔法原理的探討,還需要更多的基礎知識積累。他轉而看向窗外飛逝的田野,開始默默嚐試引導體內那股越來越活躍、但也越來越難以捉摸的“魔力”。感覺就像試圖用精確的算法去控製一團不斷變化形狀的、還自帶情緒的……史萊姆。
    夜幕降臨,火車到站。半巨人海格洛傑:體型異常,疑似混血巨人,能量場龐大但溫和)帶著他們乘坐小船,渡過幽深黑暗的湖麵。當那座燈火通明、如同蟄伏巨獸般的霍格沃茨城堡映入眼簾時,即使是洛傑,也不禁屏住了呼吸。
    這不僅僅是建築。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整座城堡都籠罩在一個古老、複雜、充滿生命力的巨大能量場中,仿佛在緩緩呼吸。
    “能量層級遠超預期……結構穩定性和能量循環機製……未知。警告:切勿輕易嚐試解析或幹涉。”洛傑的異人本能發出了提醒。
    走進城堡,高聳的門廳,燃燒的火把,以及……飄來飄去的半透明幽靈?!洛傑強忍住拿出探測符進行“能量采樣”的衝動。“存在形態:疑似能量體或殘留意識印記。危險性:未知。建議:保持距離,非必要不接觸。”
    麥格教授,那位在站台上見過的、表情嚴肅的女巫,簡單介紹了即將開始的分院儀式。
    然後,他們進入了大禮堂。
    那一刻,洛傑感覺自己的視覺和感知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衝擊。成千上萬隻漂浮在半空的蠟燭無實體支撐?持續燃燒的能量源?),被施了魔法、完美模擬著璀璨夜空的天花板,四張長長的學院餐桌,以及……那頂放在凳子上、破舊不堪、打滿補丁、看起來髒兮兮的尖頂巫師帽。
    洛傑的目光,最終牢牢鎖定在了那頂帽子上。
    直覺告訴他,這個看起來最不起眼的玩意兒,可能才是今晚這場“魔法入門課”的……第一個大bo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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