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歸校的列車與新學期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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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對角巷返回陋居的路途,飛路網那令人眩暈的綠色火焰帶來的不適感尚未完全消退,洛傑的心頭卻已被另一片更沉重、更冰冷的陰影所籠罩。盧修斯·馬爾福那個如同毒蛇吐信般隱蔽的動作,以及那本被悄然塞入金妮·韋斯萊舊課本中的、散發著與伏地魔殘魂同源黑暗氣息的黑色皮麵筆記本……這一切都如同警鍾般在他腦海中轟鳴作響。
    魂器!他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確定!伏地魔分裂靈魂、尋求永生的邪惡造物,竟然以如此意想不到、如此陰險的方式,流入了韋斯萊家這個看似平凡卻又與“救世主”哈利·波特緊密相連的家庭!
    盧修斯·馬爾福……他到底想幹什麽?洛傑坐在陋居客廳那張吱呀作響的舊沙發上,看著窗外寧靜的夏日田園風光,內心卻波濤洶湧。僅僅是為了報複亞瑟·韋斯萊在魔法部的“親麻瓜”立場?還是想用這件邪惡的物品來玷汙或控製一個韋斯萊家的孩子?亦或是……他有著更深層、更可怕的圖謀?比如,利用這件魂器作為媒介,重新將伏地魔的力量滲透回魔法世界,甚至……重新打開傳說中的斯萊特林密室?!
    想到這裏,洛傑感覺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他知道魂器的可怕之處,不僅僅在於它能保存施法者的靈魂碎片,更在於某些強大的魂器特別是像日記本這種與年輕時的伏地魔意識緊密相連的)可能擁有獨立的意誌,能夠蠱惑人心、操控他人!金妮……一個年僅十一歲、對黑魔法毫無認知的女孩,如果真的開始使用那本日記本,後果不堪設想!
    他恨不得立刻衝到金妮的房間,找出那本該死的筆記本,用他所知道的最強大的封印符籙將其層層包裹,或者直接嚐試用純陽之炁將其淨化!
    但是,理智強行壓製住了他的衝動。
    “證據……我沒有任何證據。”他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我所感知到的一切,都源於我的炁感和……那段模糊的‘前世記憶’。這些都無法作為呈堂證供。如果我貿然行動,不僅無法解釋我的動機和能力的來源,反而可能打草驚蛇,讓盧修斯·馬爾福更加警惕,甚至……直接暴露我自己這個最大的‘變數’。”
    他知道,在目前的情況下,隱忍和觀察是唯一的選擇。他必須像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獵手,耐心地等待,收集更多的信息,尋找合適的時機。
    “必須密切關注金妮的狀態。”他睜開眼睛,目光變得深邃而銳利,“留意她是否有任何異常的行為或情緒變化。同時……也要想辦法探查那本日記本的具體情況,比如……它是否真的具有‘意識’?它的能量波動在什麽情況下會變得活躍?”
    他還想到了另一個關鍵問題:“盧修斯·馬爾福將魂器交給金妮,伏地魔本人……或者說,當初寄生在奇洛身上的那個殘魂,是否知情?這會不會是他們計劃中的一環?”這個問題讓他更加警惕。
    接下來的幾天,在陋居度過的暑假時光,對於洛傑來說,便在一種外表的平靜和內心的警惕交織中度過。
    他依舊像之前一樣,努力地融入韋斯萊家的生活節奏。他會幫著莫麗夫人用更“科學”的方法比如精確計算時間和角度)來提高除地精的“效率”雖然韋斯萊兄弟們覺得他完全剝奪了其中的樂趣);他會耐心地回答亞瑟先生關於“麻瓜收音機是如何不用魔法就能發出聲音”或者“麻瓜的‘互聯網’是不是一種更高級的飛路網”之類的奇特問題,並從中了解更多魔法部對於麻瓜物品管製的細節和漏洞;他也會繼續和弗雷德、喬治進行“技術交流”,用一些關於能量穩定或目標鎖定的基礎原理當然是經過精心包裝的)來換取他們關於城堡秘密或惡作劇道具的新奇想法。
    他甚至還跟著羅恩和幾個韋斯萊家的孩子,去附近的小河裏嚐試了一次“魔法捕魚”主要是看他們用各種滑稽的咒語把魚嚇得到處亂竄)。雖然他對這種娛樂活動興趣缺缺,但看著他們在陽光下無憂無慮的笑臉,感受著那種簡單而純粹的快樂,他那顆總是緊繃著的心弦,似乎也得到了一絲難得的放鬆。
    當然,放鬆隻是暫時的。在這些日常的互動中,他始終分出一部分注意力,暗中觀察著金妮。
    他注意到,金妮似乎並沒有立刻開始使用那本黑色筆記本。或許是因為陋居的生活太豐富多彩,或許是因為她還沒注意到那本混在舊書裏的不起眼的日記。她大部分時間還是和哥哥們一起玩耍,或者幫媽媽幹活,或者……遠遠地、害羞地看著哈利。她的能量場看起來很正常,並沒有被黑暗氣息侵蝕的跡象。
    這讓洛傑稍微鬆了口氣,但並沒有完全放下心來。“……潛伏期?還是……需要某種特定的契機才能激活?”
    他還嚐試過幾次,趁著金妮不在房間的時候,“不經意”地用炁感掃過她的行李箱。他能清晰地感應到,那本黑色筆記本就靜靜地躺在箱底,散發著極其微弱但卻如同跗骨之蛆般陰冷的能量波動。這種能量非常內斂,似乎處於一種“休眠”狀態,如果不主動去激發或者沒有像洛傑這樣特殊的感知能力,幾乎不可能察覺到它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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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須想辦法製作出能夠被動偵測這種能量的裝置。”洛傑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一種微型的、可以長期放置、並且在感應到特定黑暗能量波動時能發出隱蔽警示的符籙或煉金物品……這或許能在我無法時刻監控的情況下,提供一層額外的保險。”
    於是,在夜晚回到閣樓上那間屬於他的、狹小但安靜的房間後,他便會立刻投入到新的研究中。他翻閱著從東方帶來的、關於“鎮邪”、“破煞”、“感應”類符籙的典籍,結合著他在霍格沃茨學到的煉金術和附魔知識,試圖設計出這樣一種特殊的“警戒符”。
    這個過程同樣充滿了挑戰。如何讓符籙隻對特定頻率的黑暗能量比如魂器的能量)產生反應,而忽略掉其他無害的魔法波動?如何讓警示信號足夠隱蔽,隻被他自己察覺?如何在缺乏足夠靈氣的環境下,讓符籙能夠長時間穩定運作?每一個問題都需要他絞盡腦汁去思考和實驗。
    他用帶來的少量玉石粉末、混合了銀粉和某些具有“淨化”特性的草藥灰燼,調製出新的符墨。他在特製的、能夠承載更複雜能量回路的雲母片上黃紙太脆弱了),反複刻畫著融合了“感應”、“辨識”、“示警”等多種功能的複雜符文結構。
    失敗……是家常便飯。有時符文刻畫到一半就能量衝突而自毀,有時製作出來的“成品”要麽毫無反應,要麽就對任何一點魔力波動都“草木皆兵”,變成一個煩人的“誤報器”。
    但洛傑從未放棄。他將每一次失敗都視為一次寶貴的學習機會,不斷地調整著材料配比、符文結構和能量引導方式。他甚至開始嚐試將他在魔文研究中領悟到的、關於“能量回路優化”和“功能模塊化”的思路,也融入到這種警戒符的設計中。
    就在這種充滿了探索、試錯和對潛在危機無聲警惕的複雜心境中,暑假的時光悄然流逝。九月一日的鍾聲,如同命運的召喚,再次敲響。告別陋居的溫暖與喧囂,重返霍格沃茨那座充滿了魔法、秘密與未知的城堡,成為了所有韋斯萊家孩子以及哈利和洛傑)共同的選擇。
    當洛傑再次踏上那趟鮮紅色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時,他的行囊裏,除了新買的課本和莫麗夫人塞滿的零食,還多了幾枚小巧的、看起來像是普通裝飾石片的……警戒符原型。雖然效果還不穩定,但這至少是他為應對那個潛藏的巨大威脅,所邁出的第一步。
    新學年的帷幕,即將在更加波譎雲詭的氛圍中,緩緩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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