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那場硬仗回來，熵寂海就跟中了邪似的。海水每天淩晨三點準時結冰，冰麵上浮出密密麻麻的觀眾地址，用精血寫的，風吹不散雨淋不掉。楚軒蹲在海邊刮冰，鏟子剛碰到字，冰層下就傳來指甲抓撓聲：“楚軒大哥，我家地址咋跑冰麵上了？” 說話的 1023 號克隆體，後頸不知何時長出攝像頭狀的肉瘤，鏡頭蓋 “哢嗒哢嗒” 開合，對著楚軒的臉猛拍。
    林婉兒更不對勁。她胸口的觀測者疤痕像活了似的，每天長出一根羽毛，羽毛尖上還映著不同人的夢境：昨天是趙內卷在辦公室偷藏辣條，今天是某個觀眾躲在被窩裏看恐怖小說，最嚇人的是淩晨，楚軒看見那疤痕竟拚成噬光母巢的輪廓，羽毛縫裏滲出黑血，在床單上畫出 “下一個就是你”。
    “臥槽，這疤痕比趙鐵柱的直播鏡頭還邪乎。” 楚軒盯著林婉兒後背新長的羽毛，突然發現每根羽毛的羽軸都是微型彈幕，正循環播放 “林婉兒快黑化” 的字樣。
    【克隆體的彈幕皮膚】
    實驗室裏，1024 號克隆體正在給變異的克隆體做檢查。1025 號的胳膊上凸起一塊屏幕，正直播時之聖殿殘骸裏的景象：十二具機械棺正在自動焊接，棺蓋縫隙裏滲出帶地址的血水，滴在 “觀眾姥爺請續費” 的燈牌上。更詭異的是，所有克隆體的瞳孔都變成了播放鍵，雙擊就能看見自己被拍賣的場景 —— 楚軒的痛覺神經被切成小塊，標著 “9.9 億恐懼值包郵”。
    “楚軒大哥，他們的皮膚在生成‘恐怖訂閱號’。”1024 號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鏡片上全是亂碼，“每個肉瘤都是直播間，觀眾的恐懼值正在轉化為母巢的再生能量……” 話沒說完，他自己的脖子突然裂開，彈出個話筒：“歡迎來到午夜凶鈴直播間，今晚的節目是 ——”
    【現實快遞與午夜凶鈴】
    楚軒收到的第一個 “現實快遞” 是在淩晨四點。星髓海突然浮出個生鏽的鐵皮箱，打開後裏麵是塊懷表，跟他在時之聖殿損壞的那塊一模一樣，表蓋內側刻著觀眾的家庭住址，指針停在 “死亡時間”。他剛碰懷表，表蓋突然彈開，飛出隻機械蟬，翅膀上印著他七歲時的照片，蟬鳴重複著母親錄音裏的 “實驗體 001 號”。
    緊接著，趙鐵柱收到一箱 “粉絲禮物”：五十個眼球狀攝像頭，每個都刻著不同觀眾的 id，鏡頭對著他的蝙蝠翅膀殘根 —— 那裏正在長出新的肉瘤，肉瘤表麵凹凸不平，仔細看全是觀眾的臉，張著嘴喊 “我們要看翅膀再生直播”。
    “楚軒大哥，這些攝像頭能穿透時空！” 趙鐵柱抱著攝像頭箱子往後退，翅膀肉瘤突然裂開，掉出張紙條：“下批快遞是您的粉絲寄來的大蒜味奶茶，記得五星好評哦～”
    【疤痕地圖與母巢心跳】
    林婉兒的觀測者疤痕在第七天長成了完整的翅膀形狀，羽毛尖指向熵寂海深處。楚軒跟著疤痕的指引，在海底發現一麵血肉構成的地圖，上麵標注著所有觀眾的住址，每個地址都在滲出黑血，匯聚成 “噬光母巢即將開播” 的字樣。更驚悚的是，地圖中央嵌著趙內卷的機械眼，眼球裏播放著現實世界的監控畫麵：某個觀眾正對著小說頁麵祈禱，書頁上的楚軒突然轉頭，衝鏡頭眨了眨眼。
    “這是…… 第四麵牆的裂縫。” 林婉兒的聲音帶著顫音，疤痕突然發出藍光，在血肉地圖上投射出母巢的心跳頻率，“母巢在現實世界選好了宿主，那些收到快遞的觀眾，正在變成新的噬光幼體……”
    話音未落，熵寂海突然沸騰，無數機械蟬從海底鑽出，翅膀上印著觀眾的照片，蟬鳴組成統一的口號：“我們要楚軒的獨家直播！我們要觀看克隆體拍賣！” 楚軒握緊星髓鋼長劍，發現劍柄上的肉芽又長出來了，這次肉芽頂端是個微型屏幕，正在直播他此刻的驚恐表情。
    【直播預告?現實處決】
    時之聖殿的殘片在午夜發出強光，趙內卷的投影從中跳出，這次他的機械身體布滿裂痕，胸口嵌著塊觀眾寄來的拍板：“混沌之子，噬光母巢的新拍賣即將開始，拍品是 ——” 他指向林婉兒的疤痕，“初代觀測者的逆向權限，以及楚軒的真實身世。”
    楚軒的懷表突然瘋狂震動，表蓋彈開，裏麵掉出張泛黃的實驗報告，標題是《人類與古神基因融合實驗?001 號楚軒》，落款日期正是他的 “生日”。報告邊緣印著一排小字：“觀測者 451 號林婉兒）為指定監護者，實驗失敗則啟動機械棺回收程序。”
    “原來咱們從一開始就是被觀測的小白鼠……” 林婉兒的疤痕突然化作觸手，纏住楚軒的手腕，羽毛尖刺破他的皮膚，鮮血滴在實驗報告上，竟顯露出隱藏文字，“母巢的下一個目標，是現實世界的‘觀測者’—— 也就是正在讀這本書的你。”
    熵寂海的血月突然升起，機械蟬群遮住了整個星空，每隻蟬的翅膀都在播放同一句話：我們將走進現實，與親愛的讀者們親密互動～” 而楚軒手中的實驗報告，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現實化，紙張邊緣漸漸透明，仿佛下一秒就會從書中飄出，落在每個讀者的書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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