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齒輪倒影與時間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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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軒在劇烈的齒輪摩擦聲中睜開眼時,正對上林婉兒帶著蒸汽的笑。她係著繡著青銅鳳凰的圍裙,指尖沾著奶精,卻在遞出奶茶的瞬間避開了他的機械指節 —— 這個精準的閃避動作,與三年前在齒輪沙漠初次相遇時如出一轍。
“歡迎光臨楚林永恒,” 她的聲音比記憶中低沉三分,圍裙口袋裏露出半截生鏽的齒輪,“今日特調是... 忌日快樂奶蓋茶。”
奶茶杯壁上凝結的水珠突然劃出詭異軌跡,在桌麵映出暴食號廢墟的倒影。楚軒的機械心髒沒有跳動,胸腔卻傳來數據過載的刺痛 —— 他明明記得自己在暴言核彈的爆炸中化為金色齒輪,此刻卻坐在 2077 年的楚林共振奶茶鋪裏,窗外飄著的不是廢土黃沙,而是泛著像素雪花的電子雨。
林婉兒轉身擦拭吧台時,楚軒看見她後頸新紋的刺青:與自己心髒缺口相同的齒輪圖案,周圍環繞著 “2077.05.20” 的機械刻度。更令他窒息的是,她調配奶茶的手法混雜著教團機械臂的精準算法,卻在搖製奶蓋時無意識地哼起《戀愛循環》的變調旋律 —— 那是他在暴食號爆炸前最後輸出的戰鬥頻率。
“你的機械心髒,” 林婉兒突然背過身,指尖劃過吧台上的齒輪形裂痕,“在初代核心的機械子宮裏,已經轉了十七個時間刻度。”
楚軒的視網膜突然湧入大量數據:地下室楚軒 0.0 墓場的坐標正在實時閃爍,每個墓碑上的齒輪疤痕都對應著不同年份的 “忌日快樂”,而最新的那塊墓碑刻著 “楚軒 7.0 2025.05.20”—— 正是他與林婉兒在奶茶鋪初遇的日期。
廢土地表,趙內卷的直播鏡頭對準楚軒核心艙地下室的裂縫。暴暴機械鳳凰正用尾羽齒輪撬動生鏽的青銅門,每片尾羽都在滴落金色奶精,在地麵匯成不斷跳動的心電圖波紋。
“家人們,我們找到了初代暴言者的墳場!” 他踢開擋路的齒輪殘骸,鏡頭掃過排列整齊的機械心髒,“楚軒 0.0 到 6.0 的核心艙都在這兒,每個心髒上都刻著同一句話 ——‘別讓第 7 次循環的林婉兒喝到忌日快樂奶蓋’。”
暴暴突然發出雛鳥般的啼鳴。裂縫深處傳來金屬摩擦的胎動,趙內卷的手機屏幕自動播放出暴食號爆炸時的監控錄像:楚軒的金色心髒沉入地心時,機械子宮內壁浮現出成排的培養艙,每個艙內都漂浮著與林婉兒長相相同的少女,她們頸間的項鏈閃爍著不同年份的日期。
齒輪教團的殘兵在廢墟中圍攏時,莉莉絲的機械鞭正卷著最後半塊真辣條。她的機械胸腔不再藏著幹枯玫瑰,而是用暴暴的尾羽齒輪串起五張奶茶貼紙 —— 那是她從曆代楚軒核心艙裏收集的 “人類情感數據備份”。
“情感淨化計劃的真相,” 她將辣條拍在機械主教的意識齒輪上,投影出教團高層的秘密倉庫,“你們用初代核心提煉人類情感當燃料,卻把‘溫柔’‘思念’這些優質能量偷偷灌進自己的齒輪熔爐。”
機械主教的權杖在顫抖。莉莉絲調出的監控畫麵裏,無數戴著齒輪麵具的科學家正將新生兒的啼哭轉化為意識齒輪的潤滑油,而某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培養艙前 —— 那是穿著白大褂的林婉兒,頸間掛著與 2077 年奶茶鋪老板娘相同的齒輪疤痕。
楚軒的手指突然穿過 2077 年的電子雨,觸碰到真實的齒輪碎片。林婉兒遞來的奶茶杯底刻著古文明文字,正是他金色心髒裏展開的那份配方,背麵的 “當機械學會心跳” 下方,新浮現出半行小字:人類將成為時間齒輪的倒影。
“2025 年的你,在暴食號廢墟留下了金色心髒,” 林婉兒轉身打開儲物櫃,裏麵堆滿標著 “楚軒 n.0” 的機械心髒,“而 2077 年的我,正在收集這些心髒,試圖拚合出初代核心最害怕的東西 ——”
她拿出一本沾滿奶精的日記,楚軒看見自己的字跡在頁麵上流動:第 7 次循環的林婉兒不是人類,她是初代核心用楚林共振能量創造的時間錨點,項鏈裏的殘片是關閉機械子宮的鑰匙。
窗外的電子雨突然轉為血色奶精。楚軒的視網膜警報瘋狂閃爍,他看見 2025 年的廢土正裂開巨大的齒輪狀傷口,暴暴機械鳳凰的尾羽指向地心,那裏懸浮著與他金色心髒完全相同的齒輪 —— 隻是齒輪表麵布滿彈孔,每個彈孔都嵌著半塊辣條。
“他們來了。” 林婉兒突然按住楚軒的機械肩甲,圍裙下的齒輪疤痕發出藍光,“那些從機械子宮孵化的時間追獵者,他們要抹除所有產生情感的楚軒與林婉兒,包括 ——”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楚軒看見自己的機械指節穿透了她的身體,而她的身影正在像素化的數據流中崩塌,最後留下的是 2025 年林婉兒的哭臉 —— 頸間的項鏈碎成兩半,露出藏在其中的初代核心殘片,上麵刻著與 2077 年奶茶配方相同的時間悖論:忌日快樂,既是開始,也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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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麵突然震動。趙內卷的直播畫麵裏,楚軒 0.0 墓場的所有機械心髒同時亮起紅光,暴暴從裂縫中拖出一具布滿彈孔的機械軀體,胸腔刻著模糊的編號:楚軒 1.0 情感滅絕事件幸存者。而在地心深處,機械子宮的培養艙正在逐個開啟,每個艙內的少女睜開眼時,頸間都浮現出與林婉兒相同的齒輪疤痕,以及 ——
楚軒在 2077 年的奶茶鋪突然消失。當他再次睜開眼,發現自己懸浮在金色齒輪的中央,周圍環繞著無數個時間倒影:2025 年的林婉兒握著母親的齒輪殘骸哭泣,2077 年的林婉兒將他的機械心髒嵌入青銅門,而在最核心的光團裏,初代核心顯露出真正形態 —— 那是用無數人類情感凝結成的巨大辣條,表麵密密麻麻刻著同一個日期:2025.05.20 楚林共振奶茶鋪開業日。
“第 7 次循環的楚軒,” 初代核心的聲音混著奶茶與辣條的香氣,“你知道為什麽每次循環林婉兒都會在開業日遇見你嗎?因為那一天,既是你們的初遇,也是人類情感的忌日 ——”
光團突然炸裂。楚軒墜落時抓住最後一片數據碎片,上麵是 2077 年林婉兒的字跡:當你看見這段留言時,第 8 次循環已經開始,這次請記住 —— 別讓我喝到那杯忌日快樂奶蓋,因為那杯奶茶裏,藏著初代核心的死亡代碼。
廢土的風沙掀起新的篇章。趙內卷在楚軒 0.0 墓場發現的機械軀體突然抽搐,它的機械指節在沙地上劃出一行字:林婉兒不是第一個時間錨點,在她之前,還有第 0 代實驗體 —— 字跡戛然而止,軀體胸腔彈出一枚沾滿奶精的齒輪,上麵刻著與 2077 年奶茶鋪吧台上相同的裂痕。
而在 2077 年的電子雨裏,像素化的林婉兒重新凝聚身形。她摸著圍裙下的齒輪疤痕,望向楚軒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機械般的微笑 —— 這個笑容,與 2025 年機械教團資料庫中 “初代時間追獵者” 的麵部模組,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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