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帝女港深波暗湧,犬封盛氣借吉良第四節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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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爺的手還在微微顫抖,回憶起不久前驚心動魄的一幕,他心有餘悸地說:“當時那大狗張開大口撲向我,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獠牙寒光閃爍。我來不及多想,咬牙舉劍迎上去,大狗帶著一股狠勁撞到我的劍上,劍身瞬間沒入它的喉嚨,溫熱的鮮血噴濺在我臉上。那畜生掙紮了幾下,便癱倒在地,一命嗚呼。”說著,他抬手抹了把臉,仿佛還能感受到那股血腥氣。
皮爺發出一陣 “嘖嘖”聲,臉上滿是感慨:“好險好險,豎爺這身手真是厲害。不過既然是這種情況,那你們確實不能留下來了。製甲的材料我早就備好,本來計劃明天開始製作你們那幾件虎蛟皮甲。這樣吧,看在焦火的份上,我連夜幫你們把甲製好。你們帶走後先別穿,放置三天後甲就會完全成形,到時就能使用了。”
夜色漸深,鐵匠鋪裏燈火漸明。皮爺一聲令下,叫醒了幾個得力夥計。眾人揉著惺忪的睡眼,迅速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東方漸漸泛起魚肚白。辰時剛過一半,七件虎蛟皮身甲和兩件虎蛟皮腕甲全部完成,每一件都散發著獨特的光澤,紋理清晰,韌性十足。吉雲的浮銀小甲和浮銀小刀也精致無比,浮銀在晨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吉雲迫不及待地穿上甲,將小刀別在腰間,在原地轉了兩圈,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此時,金掌櫃才慢悠悠地走進鋪裏。原來金掌櫃並不住鋪裏,難怪眾人忙碌一夜,也沒見他身影。皮爺迎上前去,將連夜製作虎蛟皮甲的事告知金掌櫃,隻是輕描淡寫地說豎爺等人有急事,要趕在早上離開帝女港,絕口不提夜闖軍營救白丘之事。金掌櫃倒是不在意,臉上沒有絲毫懷疑。
豎爺幾人將虎蛟甲小心翼翼地搬上馬車,每一件都用柔軟的布仔細包裹好。臨走前,皮爺把焦火拉到一旁,低聲說了好一會兒話。焦火認真地點頭,臉上滿是感激。等兩人交談完畢,豎爺一聲吆喝,馬車緩緩向港口駛去。
街道上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市井的喧囂聲此起彼伏。但豎爺等人卻無心欣賞這熱鬧的景象,他們神情警惕,不時觀察四周。奇怪的是,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通緝告示,也沒有士兵搜查,崗哨處的士兵們神色如常,就像昨天劫營的事完全沒發生過似的。眾人心中暗暗鬆了口氣,卻也更加謹慎。
幾人趁著還有時間,在去港口的路上順便采購了一些食物。等他們趕到港口時,剛好巳時。
港口一片繁忙景象,船隻進進出出,水手們的吆喝聲、貨物裝卸的碰撞聲不絕於耳。袁後正站在海岸邊焦急地來回踱步,不停地望向遠處,眼神中滿是擔憂。看到豎爺駕著馬車出現,他眼睛一亮,激動得差點跳起來,趕緊上前指引馬車向水邊駛去。
走到停靠著他們那艘船的岸邊時,豎爺勒停馬車,動作利落地下車,又招呼三恒和焦火下車。接著,他抬頭朝著船頭喊道:“成合,快下來幫忙拿虎蛟甲!”成合應聲跳下船,幾人迅速將虎蛟甲搬上船,整齊地擺放在船艙裏。
甲和人都上船後,豎爺又把拉車的兩匹馬從馬車上解開,牽著它們小心翼翼地走上船。馬兒有些不安地嘶鳴著,豎爺輕聲安撫著,將它們安置在船艙的一角。
一切準備妥當後,早已掛好帆的船緩緩啟動。眾人齊心協力,收起船錨,調整船帆。隨著一聲悠長的號角聲,船開始駛離港口。眾人站在甲板上,望著漸漸遠去的帝女港,都長舒了一口氣。片刻後,船已離開港口,駛入茫茫大海,海浪拍打著船身,仿佛在訴說著新的征程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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