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甘木丹融凝甲盾,壽麻信手挫妖芒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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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後,北靈成功用祝餘草製出救治壽麻人的解藥。豎爺一行人放了山膏,帶著解藥回到壽麻人聚居的鎮子,用解藥治愈了所有壽麻人。壽麻人恢複本性後,為了表示感謝,贈送了他們七隻橐駝。眾人在鎮子上又休整一天,騎著橐駝繼續旅程。
兩天後,豎爺一行來到流沙邊緣。流沙邊緣是一條寬廣的河流,夾雜著紅沙的河水澎湃洶湧,猶如無數匹流著汗血的駿馬在天地間奔騰。
“這應該就是赤水河了!”焦火看著前麵波濤洶湧的大河,皺著眉頭說道。
“你們看,這河比澠水還要洶湧,我們怎麽過去啊?除非能像吉雲那樣會飛。”三恒垂頭喪氣地說。
“隻能繞過去了。”豎爺抬頭看向河水上遊方向,說道,“從這裏一直往上走,應該能走到河水的源頭,從那裏應該可以繞過去。”
“據說赤水的源頭在昆侖丘,而昆侖丘是上古大神們居住之地。那地方很少有人上去過,要想翻過那裏恐怕也不是容易的事。”焦火說道。
“昆侖丘!”北靈大吃一驚,隨即搖頭說道,“不行,那裏走不得!”
“我們還是往下遊走吧,赤水流經流沙,進入猗天山,然後穿過蘇門山,最後經過大言山流入東海。赤水進入猗天山後,水勢便放緩了許多。這裏距猗天山應該不到一千裏路,我們騎著橐駝,一天半就能到。”袁後轉頭看了看南方說道。
“你怎麽這麽清楚?”三恒疑惑地問道,他覺得袁後竟知道焦火不知道的事情,實在很奇怪。
“我的國家就在那三座大山和另外一座大山包圍著的盆地中。我曾經翻過高與天齊的猗天山,也曾爬過同樣高大的大言山,親眼見過流經那裏的赤水。”袁後解釋道。
“是了。厭火國就在大荒東南端的群山之中。”焦火恍然大悟道。
“時間緊迫,那我們就趕緊沿著赤水河往南走吧。”豎爺說道。
“你們先走,我去大荒那邊看看,隨後再追你們。”一直坐在三恒肩上默不作聲的吉雲,突然起身開口說道。
“不行!那邊危險!北靈急忙製止。
“我在空中飛,能有什麽危險?”吉雲正要展開雙翅,聽到北靈急切的勸阻,驚訝地問道。
北靈支支吾吾:“大荒裏麵…大荒裏麵,恐怕…恐怕有一些…未知的危險。”
“北靈,你是不是知道大荒裏的情況?”焦火目光灼灼地盯著北靈,滿是疑惑。豎爺、三恒、袁後和香姑也齊刷刷將視線投向她。
北靈像個犯錯的孩童般垂下頭,許久才抬起頭,語氣滿是愧疚:“我之前沒說實話,其實大荒中除了大荒合虛,其他地方應該都成了妖族的地盤。”
“妖族?”焦火忍不住打斷,一臉震驚。
“沒錯,就是妖族。上古時期,妖族與神族訂立契約,自願困守大荒,永不踏出。自那以後,人族與妖族便極少往來。妖族不再涉足人族地界,人族同樣不得踏入妖族領地。妖族大多生性野蠻、未通教化,一旦被他們發現,幾乎沒有生還的可能,這也是大荒鮮少有人出入的緣由。如今神族的力量遠不及上古時期,妖族對神族恐怕早就沒了敬畏之心,壽麻國的妖多半就是來自大荒。”北靈解釋道。
“你之前怎麽不跟我們說這些?”吉雲聽完,滿臉不滿。
“我是怕你們知道後,就不願陪我去大荒合虛了。我雖是神族,但主修治療法術,在大荒要是碰上妖族,恐怕難以應付,所以才需要你們相助。”北靈自知理虧,聲音越來越小。
吉雲雙臂抱胸,跺了跺腳,生氣道:“原來你是騙我們來當打手的!”
“不能說是騙。” 豎爺連忙開口打圓場,“當初北陽真人臨終前,懇請我們跟隨北靈,共同對抗魔族、拯救世界。無論為了完成北陽真人的囑托,還是為了這個世界、為了我們自身安危,都有責任陪北靈去大荒合虛。”
“可她至少該把實情說清楚,好讓我們有個防備。”吉雲依舊滿臉不悅。
“這樣吧!”豎爺提高聲調,神情嚴肅道,“既然我們已清楚大荒中盤踞妖族,危機四伏,我提議各位自行抉擇去留。若不願前往,就此別過。我與三恒會陪著北靈前往大荒合虛。”
話音剛落,平素沉默寡言的成合,毫不猶豫地大聲回應:“我去!”
緊接著,焦火、香姑和袁後也紛紛表示,願一同踏上這趟充滿未知的旅程。
待眾人表態完畢,三恒抬頭看向肩頭的吉雲,眼神中滿是不舍,輕聲問道:“吉雲,以後還能再見到你嗎?”
“我有說我不去嗎?我會怕那些妖?”吉雲氣呼呼地瞪著三恒,腮幫子高高鼓起,一副不服氣的模樣。
三恒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眉眼舒展,綻放出燦爛的笑容。
北靈目光柔和地看向吉雲,又緩緩環視一圈眾人,語氣真摯且飽含感激:“謝謝你們!”
焦火神情堅毅:“北靈,這並非你一人之事,而是我們所有人的使命!”眾人聞言,皆是神色堅定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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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情形,豎爺挺直腰板,大聲說道:“既然大夥都決意前行,那我們即刻出發!”
眾人迅速給橐駝下達前進的指令,伴著橐駝穩健的步伐,沿著赤水河一路向南疾馳而去,再次投身於未知的征程之中。
同袁後所料不差,眾人騎著橐駝,曆經一天半的奔波,來到了一座山巒連綿的大山前。這裏的山峰,大多比豎爺、三恒在山海界見過的其他山峰都要高,甚至超過了他們在西域所見的終年積雪的山峰。赤水河猶如一頭狂奔的猛獸,一頭紮進了群山之中。此時正值黃昏,夕陽已然隱沒,晚霞鋪滿了東邊小半個天空,霞光籠罩著群峰,整座山一片通紅,仿佛春日裏漫山遍野的杜鵑花競相開放,又好似秋天裏層林盡染的楓葉絢爛奪目。
“這裏便是猗天山了,那座最高的山峰就是猗天峰。據說猗天峰是整個世界第二高的山峰,僅次於大荒北邊的昆侖丘,不知是真是假。不過這山峰直插雲霄,雄偉無比,倒也配得上‘猗天’之名。”待眾人停下腳步,袁後望著前方的群山說道。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豎爺望著那高大陡峭的山峰,心裏不禁有些發怵。
“我們得沿著河水流經的峽穀旁的崖壁攀爬一段路,等到河水變緩的地方,下到河中,遊到河對岸的蘇門山。翻過蘇門山,就進入大荒的地界了。”袁後說完,又接著說道,“現在天色漸晚,我們先在山腳下休息一會兒吧。這裏夜晚很短,兩三個時辰後,太陽就會從東邊的大言山中升起,到時候我們再出發。”
眾人都讚同袁後的提議。於是,大家紛紛從橐駝上下來,在山腳下尋了個合適的地方歇息。考慮到接下來的路程用不到橐駝了,他們便給這些聽得懂人話的牲畜下達指令,讓它們返回壽麻國。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過群山的縫隙,灑在旅人們的身上時,新的一天已然到來,他們的旅程也將再次開啟。
微風輕拂大地,群山展現出了它原本的模樣。那是一片五彩斑斕的石山,山上到處都是形態各異、裸露在外的岩石。岩石的縫隙間,或是生長著蔥鬱而蒼勁的大樹,或是綻放著豔麗多彩的鮮花。整片山巒,宛如一幅巨大而絢麗的畫卷。
“這山真美!”眾人中最後蘇醒的三恒,揉了揉朦朧的睡眼,不禁感慨道。
“關於這猗天山,有個傳說。”袁後凝視著眼前的大山,眼中滿是深情,“很久很久以前,這座山上的岩石與其他山並無二致,大多是灰白色或土黃色。那時,天地尚未完全分開,其間有柱子相連,這些柱子既是撐天的支柱,也是天地間往來的通道。這些柱子,其實就是分布在大地四方的幾座高山,大荒之中就有一座,名為不周山。上古大神共工與祝融爭鬥,共工戰敗後,憤怒之下以頭撞向不周山,將其撞倒,天空隨之塌陷出一個巨大的窟窿。大神女媧為了補天,在猗天山上煉製五彩石,煉製時顏料從爐中濺出,把整座山染成了彩色,成了如今這般模樣。”
“唉!上古的大神們早已消失不見,可他們的故事仍在世間流傳,他們留下的遺跡也還留存於世!真希望這些故事和遺跡能一直留在這世間啊!”北靈聽完袁後的傳說,感慨地說道。
“我相信會的!”豎爺看著北靈,語氣堅定。
北靈點了點頭,其餘眾人也神情嚴肅地跟著點頭。隨後,眾人吃了些幹糧,喝了些冷水,整理好行囊,便開始攀爬猗天山上陡峭的岩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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