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正香的闞青青，右腿突然抽筋，她被生生疼醒了，倒吸了一口涼氣，睜開雙眼。
    屋裏很黑，但窗外大亮，窗簾不厚，遮住了一些光，但依舊有微弱的光穿透窗簾照進屋裏。
    許是隔壁有人起床。
    闞青青聽到老人的咳嗽聲、腳步聲、開門聲，這裏離醫院近，但隔音效果不太好。
    方衛國睡著了，但一直注意媳婦這邊的動靜，聽到聲音立刻翻身而起走到床邊問，“怎麽了？”
    “腿抽筋，幫我站起來。”闞青青月份大了，肚子高高隆起像小山，躺下再起來有些費勁。
    她懷著方衛國的孩子，現在懷孕身體出現不適，使喚起孩子親爹也理直氣壯。
    方衛國毫不猶豫伸手，輕輕鬆鬆將媳婦抱起來走兩步，微微彎腰將媳婦放在地上，讓她站在地上。
    闞青青疼的皺緊眉頭直抽氣，但雙腳踩在方衛國鋪蓋上走了兩下瞬間就好多了。
    “怎麽會腿抽筋？”方衛國抱著闞青青問，屋裏太黑了，怕媳婦摔著他伸手拉了一下燈繩。
    “啪”的一聲，燈亮了。
    突然在黑暗裏看到光，闞青青不適應趕緊閉上眼，再睜開，發現方衛國赤腳踩在地上。
    “可能缺鈣吧。”她說。
    孕婦補鈣，宜吃雞蛋、牛奶、豆腐、牛肉、羊肉、排骨、花生……每日最好還要曬曬太陽。
    “還早，你再睡會，我去給你煮牛奶。”方衛國將闞青青重新抱上床，給她蓋上被子，讓她繼續睡。
    察覺腳底板一陣涼意，他才察覺自己沒有穿鞋，他穿上拖鞋，朝著廚房走去。
    伸手摳了一下眼角眼屎，媳婦懷孕月份大了，會出各種意外情況，他擔心，昨兒睡地上沒睡好。
    他先去刷牙，用冷水洗了一把臉清醒清醒，取牛奶的地址沒換，他得出門先回以前的房子取牛奶。
    順便去奶站告訴工作人員，他們家的新地址，路過早餐店的時候，買了早餐。
    回家後，他翻箱倒櫃找出一個小鍋給媳婦兒子煮牛奶，煮好後差不多七點了。
    張嫂子和兩兒子一個屋，他不方便進去，就站在門口敲門，讓兩個兒子起床了。
    他端著牛奶回到火爐邊，闞青青打著哈欠拉開了床前的簾子，穿著鞋去廁所裏洗漱。
    兒子房門也打開了。
    張嫂子走出來，看著桌上的早餐有些汗顏，她這個保姆當的有些不稱職，“以後飯我來做吧。”
    方衛國把地上鋪蓋收起來，聽張嫂子這麽一說立刻回道，“飯我做，你以後照顧孩子和青青就行。”
    “這怎麽好意思。”闞青青給了張嫂子工資，張嫂子原本說不要，但闞青青讓她必須收下。
    光拿工資不幹活，不行。
    闞青青不在意，她沒真把張嫂子當保姆，她沒有娘家人，暫時請張嫂子來幫忙。
    她在廁所洗漱，將方衛國和張嫂子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怕張嫂子覺得不好意思。
    她洗漱完走出來說，“張嫂子，有人做飯你就安心歇著，我把你當娘家人，不是保姆。”
    闞青青懷孕經不起餓，她不等孩子們了，坐下先喝了一杯溫水，再喝牛奶，包子拿在手上挺燙。
    她咬了一口包子。
    方衛國坐在她身旁，她抬眼看著他問，“對了，你什麽時候滾？這裏是我養家，我養不起你這個大活人。”
    方衛國要被她氣死，“拿走我所有錢，你好意思說養不起我？你不養我你準備養誰？大學生？”
    “闞青青，你說了，隻要我告訴你錢放哪裏，你就要我，養我，我都記著呢。”
    闞青青：……
    好像有這回事。
    但當時是為了套他話，問出錢的下落而已，說的假話而已，她以為方衛國喝醉了不記得。
    結果他一直記得。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但闞青青死不承認，“我沒有說過這話，你一定記錯了，肯定是薑明月對你說的。”
    “薑明月可沒我媳婦有本事。”方衛國輕嗬一聲，薑明月一直想要男人養她，隻有他媳婦想養大學生。
    “反正我不管，我沒說過，你必須滾出我家。”闞青青耍無賴，她就這麽冷血無情。
    方衛國嗯嗯兩聲。
    順著她說，“好，我滾，但你現在懷著孕離不開人照顧，等我們孩子出生大一些，我就滾走不惹你煩。”
    這個安排很合理，闞青青懷孕月份大了，挺著大肚子，很多事情做起來不方便，需要人幫忙。
    張嫂子能幫忙。
    但力氣沒有方衛國大。
    要是趕走方衛國，張嫂子就要做飯洗衣服照顧孩子照顧她，怕是忙不過來。
    闞青青不可能為了賭氣，就把自己和孩子置於危險中，孩子爸爸照顧她天經地義。
    闞青青點了點頭，顯然同意的提議，有個期限也好，“孩子大一些是什麽時候？”
    方衛國喜歡吃豆角油條，他將油條泡在豆漿裏說道，“怎麽也得等孩子十八歲。”
    闞青青：……
    “你在做夢！”十八歲再搬走，那她都被他熬成黃臉婆了，他還真好意思說。
    方衛國給闞青青分析。
    “孩子一到三歲最難帶，你一個人帶不過來，讓保姆帶肯定不放心，親爹帶你肯定放心。”
    “孩子上學前離不開人，很容易被人販子拐走，有爸爸守護著，沒有人敢亂來。”
    “孩子上學了，有老師教，沒爸爸會被欺負，有爸爸在，他就不會成為沒有爸爸的孩子。”
    “孩子到了青春期很叛逆，你當親媽的管不了，沒事，我這個當爸爸的親自管，文鬥不行就武力征服。”
    “從你懷上孩子，到孩子十八歲，孩子都離不開爸爸，我現在搬走，不管你和孩子，那我和渣男有什麽區別。”
    “孩子十八歲了就不一樣了。”
    “十八歲孩子讀大學了，我滾蛋後你就可以享福了，你到時候可以約著好友去旅行。”
    闞青青：……
    說的好有道理，但問題是，“你和我離婚，我再給他們找一個新爸爸不就行了。”
    方衛國要氣死，媳婦腦子裏天天想著找大學生，他喝了一口豆漿，“後爹沒親爹靠譜！”
    闞青青白眼一翻切了一聲，“我看親爹也不一定靠譜，薑明月喊一聲你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方衛國：……
    理虧，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