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媽！”
    “媽！”
    孩子放學了。
    進屋後沒看到媽，就一個勁地喊個不停，還各個地方找，連床底垃圾桶都不放過。
    正在上廁所的闞青青：……
    她活生生的一個人，怎麽可能在床底，怎麽可能在垃圾桶裏，這孩子腦回路從小不正常。
    她從廁所裏出來，星星看見他雙眼冒星星，高興的很，“媽，今兒平平來找我和弟弟了。”
    “她找你們幹嘛？”闞青青問。
    闞青青前麵走著，星星就在她屁股後麵跟著，都二年級的小學生了還黏媽，不知的還以為媽寶男。
    闞青青坐在凳子上，桌上放著香蕉，星星伸手去拿，將香蕉剝皮狠狠咬了一大口，“平平說。”
    “她爸爸救了我們爸爸，我們家欠她家救命之恩，她看中一個漂亮的文具盒沒錢買，讓我們給她錢。”
    闞青青：……
    有其母必有其女。
    親媽不教好，學壞了。
    親媽用救命之恩找方衛國索要東西，如今女兒也學著親媽的樣，利用救命之恩找她索要東西。
    方衛國走進來。
    闞青青沒給他好臉色，“你都聽見了吧，都是你慣著薑明月，讓她用救命之恩要東西。”
    “現在好了，她女兒才八九歲，也跟著親媽學，用救命之恩找我兒子索要錢。”
    “今兒她看中漂亮文具盒，要我兒子給錢，明兒她看中漂亮衣服，要我兒子給錢。”
    “以後她要是看中了我兒子的心髒和肺，我兒子豈不是要挖出來給她，我就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
    衣服晾在外麵沒幹，方衛國將衣服掛在火爐上麵，“孩子還小，長大了就好了。”
    “還小？”闞青青無語。
    她表示，“女兒小時候不教好，小小年紀就知道找男人要錢，今兒找我兒子要。”
    “明兒就會去找其他男人要，男人願意給錢圖點什麽，你身為男人難道不知道。”
    “以後隨便一個男人給她買一個發夾都能將其騙回家，到時候發生什麽都晚了。”
    方衛國一臉無奈。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再追究誰對誰錯沒用，他不是平平安安親生父親，管不了他們。
    就算管，怎麽管？
    薑明月如今嫁人了，孩子有了新爸爸了，要管，也是薑明月和她現在的男人管。
    按理說薑明月嫁了有錢人，她不缺錢才對，怎麽不給女兒花？他們最近都沒回方家，不知道啥情況。
    闞青青不喜歡薑明月女兒，但都是女性，自然不想她出事，“那你給平平錢了嗎？”
    星星搖頭，“我沒給，我說我沒有買漂亮文具盒，弟弟也沒有買漂亮文具盒。”
    “平平說，買漂亮文具盒，她就可以好好學習，我說，弟弟沒有漂亮文具盒，他能考全年級第一名。”
    “所以好好學習和漂亮文具盒沒有關係，平平生氣了，她就罵我們一家都是白眼狼。”
    “她說她爸爸不該救我們爸爸，那樣他們爸爸不會死，他們爸爸就會給她和妹妹買漂亮文具盒。”
    “有了漂亮文具盒，就不會被同學看不起了，平平還哭了，媽媽，我沒給她錢，錯了嗎？”
    星星臉上有髒東西，闞青青扯了點衛生紙給他擦掉，吃個香蕉也吧唧吧唧嘴，聽的闞青青很煩。
    她伸手捏住他的小嘴，“你沒錯，作為一個小孩，除了爸爸媽媽給你的東西，不能亂要別人的東西。”
    “還有，吃東西別太大聲，會吵著媽媽，媽媽心情不好就想打人，你不想我打你對吧。”
    星星不想被打。
    他立刻不吧唧嘴了，可吃東西沒聲音快樂少一半，沒關係，媽媽不在的時候他可以吧唧。
    “但弟弟看她哭了，同情她，將他的零花錢都給了平平，我覺得弟弟做錯了。”
    “可我不想責怪弟弟，弟弟從小就心地善良，我想弟弟當好學生，不想弟弟當壞孩子。”
    “老師說了，我們當好學生就要樂於助人，弟弟幫助同學，我又覺得他沒有錯。”
    闞青青皺眉。
    對月月行為不滿，她不希望家裏人幫薑明月一家，但大人的問題不應該牽扯孩子。
    難道要教月月，不允許幫助其他人，特別是不能幫助平平安安，闞青青頭疼。
    她狠狠瞪了一眼方衛國，都是他惹來的鍋，方衛國摸了摸鼻子，“或許事情沒你想的那麽嚴重。”
    “或許吧。”闞青青說，反正也不是她的女兒，她管不了，她要是有女兒肯定要好好教。
    月月低著頭走進來，今兒他給平平零花錢，哥哥生氣了，他聽到哥哥給爸爸媽媽告狀了。
    “媽。”他小聲喊了一聲。
    “去洗手吃飯吧。”闞青青並沒有打算說月月，孩子太小了，很多道理說了他也不懂。
    隻有去經曆了，就明白了，男孩子不用保護太好，偶爾摔一下，撞撞南牆挺好。
    這次換月月跟著闞青青屁股後麵走了，他雙手抓著書包帶，“媽，我幫平平您生氣了？”
    “是有點。”闞青青沒否認。
    月月不想媽媽生氣，“媽，其實我看見有人欺負平平安安了，就因為他們沒買漂亮文具盒。”
    “平平安安回家告訴他們媽媽，他們在學校被欺負了，可是他們媽媽說同學不欺負別人。”
    “隻欺負他們，肯定是他們做的不對，平平安安新爸爸很凶，經常不在家，回家就打他們媽媽。”
    “他們隻是不想被欺負，才想買漂亮文具盒，他們沒錯，他們不應該被欺負，所以我才幫他們。”
    闞青青歎氣，“月月，有人欺負平平安安，你應該告訴老師，而不是給他們買漂亮文具盒。”
    “今兒他們沒有漂亮文具盒被同學欺負了，明兒沒漂亮衣服被同學欺負了怎麽辦？你也給她買？”
    “同學漂亮衣服一千，你零花錢買的起嗎？你還是一個孩子，遇到困難應該是找老師找家長。”
    “你樂於助人沒有錯，可是你這樣做不僅幫不了平平安安，你還可能會害了他們一輩子。”
    月月似懂非懂。
    但聽明白了，他錯了，他不應該給錢，應該告訴老師不讓同學欺負平平安安。
    可告訴老師真的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