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快管管媽吧，媽又拉屎在褲子裏了！”女兒捂著鼻子不滿地跑出來，奔向剛回家的爸爸。
    劉波伸手抱住跑出來的女兒。
    他天天在外忙，很累了，回家就想媳婦孩子熱炕頭，可誰知薑明月瘋病更嚴重了。
    連拉屎拉尿都不能控製，劉波請了保姆照顧薑明月，可薑明月不讓外人碰她，隻讓劉波碰。
    劉波每次回家都會給她擦洗身上屎尿，開始還有耐心，次數多了也開始煩了。
    女兒長得很漂亮，隨她媽，雖然不是兒子，但劉波也特別喜歡她，他讓女兒出去玩。
    女兒乖乖從爸爸懷裏下地，蹦蹦跳跳去找小夥伴玩，劉波沒有立刻進屋給薑明月收拾。
    而是站在門口，從兜裏掏出了雲煙，抽出一根放嘴裏咬著，他拿出打火機點燃。
    “啪”的一聲，火星子快速燃燒著其中煙草，劉波深呼吸一口氣，才咬著煙進了屋。
    屋裏一股尿騷屎臭味，劉波鄉下人，種地沒少和大糞打交道，聞慣了臭味，此刻也忍不住惡心想吐。
    薑明月拉屎拉尿到處亂跑，還將屎尿從褲兜抓出來摸的到處都是，連牆上床上都有。
    劉波有些煩了這樣的日子，他不過是幾天沒回來，她就把自己糟蹋的不成人樣。
    頭發亂糟糟的沾著屎，臉上也有屎，嘴上也有……劉波看不下去了，他狠狠抽著煙。
    拉著薑明月的手，將她拉到院子裏，水缸裝滿了水，他直接拿著水勺將冷水從她頭上淋下。
    入秋了，天氣漸冷，這一勺勺冷水淋在薑明月身上，她冷的瑟瑟發抖雙眼都清明了不少。
    “冷。”薑明月說。
    她想讓劉波停下，她想抱住劉波取暖，可是劉波狠狠推開了她，“薑明月你能不能別把屎尿拉身上。”
    薑明月被推在地上，疼。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可是劉波好凶，她害怕，她開始大吼大叫大哭。
    每次這樣，劉波都會抱著她，安慰她，可如今劉波卻沒有，依舊將冷水一勺一勺淋在她身上。
    以前會燒熱水給她洗，可如今他沒了耐心，薑明月冷的瑟瑟發抖很是可憐。
    劉波覺得自己不爺們，他和一個傻子計較什麽，他水勺一扔，心裏窩火的不得了。
    隻能又去燒熱水，給她洗澡，給她換衣服，將屋裏收拾幹淨，忙完都晚上八九點了。
    他親媽找來，“吃飯沒？”
    劉波抽著煙，“沒吃呢。”
    劉母歎氣，“兒啊，你現在可是萬元戶，家裏起了小別墅，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偏偏要守著薑明月。”
    劉波這人認死理，“媽，您知道我這人，最討厭出軌了，我答應照顧薑明月一輩子，我不能不管她。”
    劉母再次歎氣，“兒啊，你老大不小了，薑明月就給你生了一個女兒，那肚子就再也沒有消息了。”
    “咱們劉家不能斷了根，你要照顧薑明月一輩子我沒意見，但她不是傻了嘛，不能給你生兒子。”
    “你和她離婚，再娶一個姑娘給你生兒子，你女兒也有媽照顧，不像沒媽的野孩子到處亂跑你說是不。”
    “媒婆說了，人家姑娘是個明事理的，知道你是個有責任的男人，知道你不能放著薑明月不管。”
    “等你和人家姑娘結婚了以後，人家姑娘同意你繼續照顧薑明月一輩子，你不能為了薑明月再耽誤自己。”
    “媽，我再考慮考慮。”劉波說。
    以前讓兒子離婚再娶，別守著傻子過一輩子，劉波一口回絕，如今卻鬆了口。
    劉母知道有戲，“你回來還沒有吃飯吧，人家姑娘知道你沒吃飯，親手給你做了幾個菜。”
    “提到我哪兒了，你跟著我過去吃飯，順便見見人家姑娘，人家姑娘很喜歡你。”
    “都這麽主動了，你一個爺們總不能讓人家姑娘傷心，見了麵喜歡就定下婚事，不喜歡就應付一下。”
    “明月還沒吃東西。”劉波說。
    “明月這你不用擔心，我提了些飯菜來給她，她是傻了，但肚子餓了還是知道自己吃飯。”劉母說。
    劉波低頭。
    發現親媽確實提了吃的過來，有烤紅薯，有雞蛋，親媽將他推走，“快去吧，人家姑娘等著。”
    劉波無奈，隻能去見，到了親媽家，發現女兒也在，有個姑娘正喂女兒吃紅燒肉。
    姑娘長得一般，就普通的鄉下姑娘，沒有薑明月漂亮，但衣著幹淨是個幹活麻利的。
    姑娘見他來，羞紅了臉，不敢抬頭看他，低著頭，劉波走過去將女兒抱在懷裏，坐在姑娘旁邊。
    姑娘嚇得立刻站起身想跑，劉波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坐下來，繼續喂我女兒吃飯。”
    “啊！哦！”姑娘傻乎乎坐下，繼續喂他女兒吃飯，每次抬頭都會不小心和劉波對視。
    “多大了？”劉波問。
    “十八歲了。”姑娘答。
    劉波皺眉，年紀太小了。
    他都三十多歲快四十歲的人了，怎麽好意思老牛吃嫩草，“小妹妹，我都可以當你叔叔了，我們不合適。”
    要是年紀大些。
    他還可能考慮一下。
    被拒絕了，姑娘急紅了眼，她脫口而出，“我不要你當我叔叔，我想你當我男人！”
    “那你喜歡我什麽？”劉波問。
    姑娘紅了眼，“劉大哥，你沒回村帶大家發家致富之前，大家窮的吃不起飯。”
    “我爸腎出問題都沒錢看，我和弟弟讀不起書，我媽一個人種地養我們全家。”
    “可自從你回來過，我爸的腎病有錢治了，我弟弟都上了學，我家也吃上了肉。”
    “你是我家恩人，我不知道應該怎麽報答你，我唯一想到的隻有嫁給你當你媳婦。”
    “照顧你，照顧你女兒，給你生兒子，劉大哥，我是真喜歡你，喜歡你爺們樣。”
    “你娶我好不好？”
    劉波歎氣，他拒絕了，“你是個好姑娘，你年紀太小了，你值得更好的男人。”
    女兒吃飽了，劉母回來，將她從兒子抱出去玩，劉母出門的時候，特意把門鎖了。
    劉波肚子餓了，拿起筷子開始吃飯，飯菜都是姑娘做的，好吃，姑娘給他倒酒。
    劉波習慣吃飯的時候喝點小酒，可這酒下肚後他覺得不對勁，小腹燥熱的很。
    姑娘撲進他懷裏，將小手鑽進他衣服裏，“劉大哥，我是第一次，你疼我，我真的想嫁給你報恩。”
    劉波想推開他，推不開，姑娘身上的香味讓他忍不住抱緊她，今兒肯定是他親媽給他下藥了。
    他最終推開姑娘，起身想要開門出去，可誰知道門從外鎖上了，姑娘羞紅臉追上來再次抱住了他。
    劉波是個有本事的男人，這村裏姑娘都想嫁給他過好日子，可誰知道他就守著傻子。
    劉母不想兒子再糊塗下去，便問姑娘想不想嫁給她兒子，想嫁，今兒就讓他們洞房。
    姑娘也是真心喜歡劉波，她知道這樣做不對，可她不答應，別的姑娘也會答應，“劉大哥，要了我吧。”
    劉波悶哼一聲。
    最終抱著姑娘進了屋。
    劉母知道自己抱孫子有戲了，她問孫女，“我的乖乖，你喜歡那個喂飯的阿姨嗎？”
    “喜歡。”孫女答。
    劉母繼續問，“那讓爸爸娶阿姨當媳婦，讓阿姨給你當新媽媽照顧你和爸爸好不好？”
    孫女高興點頭，“我喜歡阿姨當我新媽媽，新媽媽會做飯給我吃，新媽媽還喂我吃飯，不像媽媽天天拉屎拉尿在褲子裏好臭。”
    隻要孫女答應讓那姑娘當她的媽媽，劉波自然不會生氣她這個當親媽的今日為他和孫女做的一切。
    劉波俯身上了姑娘的身子，他對不起薑明月，他也做了這輩子自己最討厭的事。
    薑明月一直等劉波回來，可左等右等他都不回來，想著他生氣了，她想去哄他。
    可她不認得路。
    外麵天黑了，她隻能隨便找個方向往前走，她一邊走一邊害怕的大聲喊著，“波。”
    這一晚，這一聲波沒停下來，最後喊聲終止於魚塘邊，等劉波第二天回去，薑明月不見了。
    有人說，看見她跑出村了。
    劉波歎氣，好似放下了重擔，也沒去找，他抱著女兒帶著新媳婦去了城裏，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