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在暴露的邊緣反複橫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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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瀲光思索片刻,回望向宇文拓:“是非對錯並非單一看之。如果說今日之舉而言,將軍你的舉措可謂是未雨綢繆;但若沒有這件事情,將軍之舉定然難以服眾,對於他人而言自然是疑其用心。”
    “但是,從我私心而言,”周瀲光坐在車廂裏,抬著頭看向靠著車廂的宇文拓,“我會覺得將軍做得很好。將軍此舉可以見得,將軍並非外人所言‘人屠’之名,反而擁有自己的獨立思考。同時,我也知道,將軍你有著可以挽救的資本。”
    周瀲光認真措辭,誠懇地看著宇文拓,他想,這一定是拓兒對自己忠誠度的考驗,這不得好好表現一番,哈哈哈哈哈哈,他可真聰明。
    當然,他這番言語並非違背真心,反而發自肺腑。宇文拓有這個資本去試錯,這句並非荒謬。
    從何可見?
    這首先得提到這個古武世界的構成,在這裏,你若是想成為稱霸一方的豪傑,無非有三條道路:
    一是文治天下,就大周而言,大周並不行重文輕武、重武輕文之事,當年在周瀲光的推動下,大周文武雙治,若是你有一身文才,在大周可以參與科舉之事,直升朝廷,實現抱負;
    二是武動天下,這個世界裏,擁有靈根的畢竟是少數,大部分武者是通過鍛體內力等武學功法修煉,走肉身成聖之路,這一類門派紛亂、功法繁多,大多武者都是雜學派,隻通過後天九段、先天九段、武學宗師二段、武學大宗師三段、入微境、靈覺境、歸真境、武聖陸地神仙)來劃分;走武者道路的大部分人都可以修煉到後天四段以上,因此武者在這個世界十分常見,在京城扔一塊磚,就能砸死七八個後天四段的;
    三是道法天下,雖然極少數人才擁有靈根,但是由於修行靈根者長線發展後勁足,倒也是出現了大大小小的宗門;不過這些修仙宗門都遵循著不問世事的基準,甚少參與普通人王朝爭霸之事,不然早就被數代雄才韜略的帝王不惜代價屠戮個遍了;這些修仙門派各有專門功法,雜學派甚少,比如六皇子蕭昀因為天賦異稟、靈根強大,被修仙大宗青雲宗看重,接去了修行,他專修一門道法,便可自由走天下,當年周瀲光知道了,每每午夜夢醒,都恨自己沒點穿越者福利可以修仙;修仙者等級分為:煉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大乘、渡劫。
    若是硬要與武者相對的話,大概可分成後天練氣、先天築基、武學宗師、武學大宗師金丹至元嬰中期、入微境元嬰後期至化神中期、靈覺境化神後期至合體初期、歸真境合體中期至大乘初期、武聖大乘中期至渡劫後期。
    周瀲光是個武不成道不就的廢柴,隻能走文治的道路,他辛辛苦苦三年修煉到先天7段,宇文拓隻需要不到一年。
    而在周瀲光病逝之前,宇文拓已經成就大宗師二段,如今五年過去,周瀲光鬥膽猜測,宇文拓應該已經到入微境二段左右了。
    天烏國崇尚武力,但由於貧富階級分化嚴重,隻有綠帳前三帳和橙帳以上的大部落才擁有武力值大宗師以上的,甚至五年前周瀲光了解到的消息,巴圖和坦也不過是卡在武學大宗師的三段的地步——而巴圖和坦是天烏國排得上前三的人,那時巴圖和坦四十二歲,而宇文拓二十歲,大宗師二段。
    如此道來,宇文拓怎麽可能沒有試錯的成本?
    真理隻存在於拳頭之內,這也是為何巴圖和坦不惜做些像是在刀上抹毒的陰險手法,天烏國在宇文拓領兵駐紮這數年來一直不敢舉行大的盛宴,就怕宇文拓這個“人屠”“殺神”領著黑羽軍就給天烏國來一個一網打盡——周瀲光誇張地想著。沒辦法,在周某人眼裏,他弟弟就是最牛最好的!
    這時,可能就有人要問了:周瀲光既然武不成道不就的,他是怎麽當上將軍破敵作戰?他憑什麽可以打的敵國簽訂二十年互不侵犯條例的?
    當然是靠著腦子的,周瀲光雖然比不過武力,但是腦子比較好用,他一般作為主將鎮守後方、統籌全局,安排著他老爹給他的武德充沛的副將們一路衝鋒。所謂“嘎嘎殺人”,周瀲光負責排兵布將上和談判桌上“嘎嘎”,武德充沛的副將們負責無腦“殺人”,大家各司其職,都擁有美好的未來。
    回到當下,宇文拓聽見周瀲光圓滑的回答,噗嗤一聲笑了,他神色柔和,左手捏住周瀲光的下巴,止不住打量,目光細細掃過周瀲光的麵龐,似乎透過偽裝看見了最真實的模樣,“你怎麽和我大哥說的話一樣?馬屁精。”
    他放開周瀲光,背著手,看著發愣的周瀲光,笑意更甚幾分,“別愣著了,你就假扮恩和,我來當這個朝克圖,到了巴圖和坦那裏,我們便說是遇到了悲憤的黑羽軍四處發泄,一路落魄而來,必不會引起懷疑。”
    周瀲光訕訕地應下,小心翼翼地回答:“好,將軍。”
    “還叫將軍?裝樣子也要裝像點。”宇文拓懶洋洋地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是……”
    周瀲光心中突然有了幾分緊迫感,為什麽宇文拓要突然對他說出這麽一番話來,他是察覺了自己什麽嗎?
    “你怎麽和我大哥說的話一樣”,他明明用天賦偽裝過了,也盡力不做自己會有的那些小動作,這一路也小心謹慎,宇文拓明明也是個疑心重的人,怎麽可能隨意說出這種話來,他是發現了什麽?還是在敲打自己多管閑事了?
    周瀲光越是細想,越是心慌。
    他怎麽可能不願意和弟弟相認,但是,係統說了,他隻是來縫補世界線的,指不定解決完了就會被趕出這個世界,再死一次,他不敢相信父親和兄弟姐妹們會如何悲傷。
    尤其是父親和他親自帶大的弟弟們,他怎麽敢貿然現身,叫他們再受驚擾。
    周瀲光本來是打定了主意就以王秀也這個藥王穀弟子身份跟隨宇文拓的,但現在這樣——他到底暴露沒有呀?
    周瀲光越想越煩,索性闔上眼睛假寐,隻要他不想,就當作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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