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三百了，媽耶，從來沒想到自己這麽能寫。
    雖然讀者越來越少，不過咱心態好，寫完不棄坑是咱開始寫書的第一保證，總之，辛苦追更到這裏的寶寶了！碎碎念：看到這裏，寫到這裏，大家都是好樣的……）
    日更雖然會起伏，人雖然會請假，但書一定會寫完的！謝謝！）
    戶部。
    “大人，這是今日的文書，”聞燕臨坐在太師椅上，一手托腮一手握筆，在案桌上的文書上走筆龍蛇，聽見過來送文書的人如此說，便微微抬起頭來看向他，“尚書大人還說，今晚大家一起去沂春樓，還請大人您千萬不要推了。”
    聞燕臨頭疼地揮揮手，叫那人下去了，祖父究竟在想什麽，就非逼著自己去那地方擺闊擺闊才行麽？
    他隻不過是不喜社交，如今祖父便照著法子逼著自己去交友。
    聞燕臨握著筆不耐煩地想著，批改公文的速度都快上了好幾分。
    下班時間，聞燕臨走了後門，鬼鬼祟祟地企圖逃過這一劫。
    卻沒有想過，有人了解他了解到早早地就在後門堵住了——
    “錢牧理！你這是幹什麽？快讓我走！”聞燕臨的好友在門口親自堵住了聞燕臨。
    聞燕臨急得去推錢牧理，要是祖父在正門遲遲沒看到自己，那不就是說明了自己從後門跑走了麽？
    祖父定然會派人來後門捉拿自己。
    錢牧理這家夥居然還敢在後門堵自己，聞燕臨雖然是修養良好的文化人，但麵對這種情況還是忍不住想揍自己的好友。
    錢牧理一邊堵著人，一邊勸道：“哎喲，我說含真，你能想到的事情，你祖父想不到？你就乖乖去吃個飯，糊弄一下你的祖父，我到時候在你身邊保駕護航，你就別掙紮啦。”
    保你大爺的頭！聞燕臨氣得在心裏直罵糙話，糊弄，所有的事情隻有零次和無數次，什麽事不過三，都是糊弄人的話頭。
    他今日去吃了飯，那明日就跑不了，明日跑不了，便要往後日日受此折磨。
    兩人僵持著，突然聽見一道聲如洪鍾的爽朗聲音，來者雙鬢染霜，但眼神炯炯，健步如飛，走得那是一個精神抖擻。
    “含真，怎在這裏閑逛？還不快跟外公一起去沂春樓吃飯？”
    完蛋。
    聞燕臨恨恨地盯著心虛到眼神不敢直視自己的錢牧理，被一聲“外公”架住，不得不跟著笑容和藹的尚書大人上了賊船。
    戶部尚書：今日他就非得看看孫子是有多不近女色，別的官員這個時候孫子都抱孩子了，憑什麽我要受這鳥氣！
    聞燕臨：倒黴透頂，不近女色怎麽了？聞家不隻有他一個外孫，皇家也不止有他一個皇子，怎麽就盯上他這個倒黴蛋了——如果外公到了沂春樓非得要自己給個理由，那就不要怪他出此下策了。
    錢牧理：錢錢——嘿嘿——錢錢，兩頭吃……好刺激……好爽……
    月上枝頭，北風呼嘯，樹影搖曳，馬蹄聲清脆。
    遠一點的居民區已然吹了燈歇下，而商業區還燈火通明的招呼著客人。
    沂春樓，金風包廂，吳儂軟語的琴女抱著琴，一旁同鄉的歌女緩緩吟唱著歌詞：
    “……重湖疊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裏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釣叟蓮娃~千騎擁高牙。乘醉聽簫鼓，吟賞煙霞……異日圖將好景，歸去鳳池誇”
    琴女和歌女奏樂起歌，案邊華服男人或擊掌打著節拍，或斟酒小酌，或醉眼朦朧喃喃自語。
    主位上的尚書大人不動聲色地朝著門口的一人使了眼色。
    很快便迎進來一群穿著胡璿舞裙的舞女，她們腰肢纖細，肢體柔軟，像是一朵朵律動的雲霧，輕柔而夢幻，身上琳琅作響的首飾隨著舞步敲打著節拍。
    在座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舞女吸引住，除了兩個人——一個是有“氣管炎”的戶部尚書，一個是目光冷淡、不為所動的聞燕臨。
    聞遠聞尚書看著自己的外孫，保持著那種冷漠的麵容，從入座到現在，一點沒變，心中頻頻歎氣。
    他這外孫究竟是不喜歡女人，還是心中有了人、不敢告訴別人……聞遠看不出來，他也想不明白，為什麽聞燕臨年紀輕輕就如此——如此沉穩。
    就像是看破紅塵的得道高人，下一秒就要羽化飛升了。世間上竟無一牽絆可以拉住他。
    聞遠酌了一口酒，擺擺手，算了，既然含真誌不在此，做祖父的還能為難他不成？
    舞女緩緩退出，大家舉杯共飲，在潺潺的歌聲中，今晚的宴會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不用了，多謝，恭送……”聞燕臨客氣地同幾位同僚一一告別，又在聞遠幽怨地目光下訕訕一笑。
    聞遠歎氣：“你外婆最是想看到自己家的小輩早日成家的，隻是你身份……唉，你當真連一心愛之人都未曾遇見過？至少我與你外婆有了個交代。”
    聞燕臨拱手道：“多謝外婆惦念，不過含真確實無意此事，長者未娶，何事輪得到含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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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燕臨拉著比自己年紀大的人都還未談婚論嫁做虎皮。
    聞遠目光露出一點苦意——
    皇帝無意這幾個兒子是明目張膽的事情，明明放權讓各個皇子進入了朝政，卻始終捏著幾位皇子的婚娶之事，更不允許各個世家同皇子聯姻，遏製著大周各個世家貴族有著更深的連襟關係。
    以前還說，是因為太子在前，所以當弟弟們的也隻能等著太子立妃，而太子不是到處跑去打落馬貪官，就是跑去前線帶兵打仗，忙的比皇帝還忙些，別說是個女人，身邊就是個男人都待不久，頗有皇帝年少的風貌。
    他們不敢說太子立妃之事，至少太子若無意，皇帝絕對會縱容著太子先玩上幾年再說——至於如今太子走後，皇帝卻是連借口都懶得找了，不許就是不許。
    他們難道不知道皇帝是想借此清算世家盤根錯節的勢力嗎？當然知道了。
    但他們阻止的了嗎？隻有你真正跟皇帝對上的那一刻，你才知道當年敗落的前朝也算是一代沒落梟雄，隻可惜遇到了周守鶴這個不講理的天之驕子，遇到了一個真正的天才。
    要麽就乖乖等著皇帝清算，要麽就提前開啟新人生。
    直到現在，聞遠都對皇帝對整個國家、整個朝政的把控力感到心驚肉跳。
    但他不敢外傳，他知道了便必須瞞上一輩子，連入睡都不得安寧。
    “那外公就先走了，含真，回府了早些休息。”
    聞遠叮囑一二，便率先上了自家馬車駛去。留下聞燕臨背著手，緩緩走入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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