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急得快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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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硯川卻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沉默著,看向了紀染身後的車子。
駕駛座上的人,是紀城,是紀染的哥哥親自送紀染過來。
如果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紀染在這個時候主動提出來給他幫忙,頗有些宣誓主權、趁火打劫的意思。
紀城何等的身份,何等的城府?怎麽會不明白這個時候送紀染過來代表著什麽?
“可以嗎?”紀染見陳硯川不吱聲,走到他麵前,再次小心翼翼地朝他輕聲問道。
“如果你是以來吊唁的客人的身份過來,沒問題,但是我想,以你我現在的關係,你來這兒幫忙,似乎有失你的身份。”陳硯川麵無表情地輕聲回道。
紀染愣了下,隨即回道:“我沒有想那麽多,你誤會我了,我是想著這麽大的事兒……”
陳硯川卻沒等她說完,打斷了她的話,繼續往下輕聲道:“江家沒人,這個時候你來幫忙,是以什麽身份呢?你跟阿耀是什麽關係呢?跟江家又是什麽關係?”
陳硯川的聲音雖然壓低到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音量,但紀染的臉色隨即變白了一瞬。
陳硯川說的話雖然不難聽,但是,如此直白地將她的心思說得如此齷齪,還是讓紀染心裏猛然緊揪了下。
“紀染,我是為了你好。”陳硯川看著她,再次開口道。
假如他們兩人之間的事兒沒成功,那今天紀染來幫忙這事兒,一定會成為以後紀染被人恥笑的一個笑柄。
在外人看來,紀染的身份,哪怕是他陳硯川也高攀不起,輕慢不得,堂堂紀家二小姐為了他而自輕自賤,這罪名,他擔不起。
紀染緊抿著唇看著他,眼眶漸漸紅了一圈。
“我請你和你哥來吊唁,進來喝一杯茶,你們就回去吧。”陳硯川頓了頓,繼續朝紀染道。
這樣,也算是給足了紀家體麵,也算給紀染一個台階。
紀染沉默半晌,還是白著小臉哆嗦著唇回了句:“行。”
她轉身的瞬間,又頓住了,回頭朝陳硯川輕聲道:“我不是故意來給你添堵,也不是你想得那麽齷齪。”
說完,飛快地擦了下眼角的眼淚,回身朝紀城走了過去。
陳硯川看著紀染倔強的背影,愣了下,或許……是他把紀染想得太過複雜了。
紀染上了車,幾分鍾後,跟著紀城一塊兒下來了。
紀城走到陳硯川麵前時,朝他冷冷看了眼,眼中的怒意,不言而喻。
他先走到靈堂前做足了該有的禮節,隨後,又回身走到陳硯川麵前,壓低聲道:“我妹妹是喜歡你,但陳局也不能仗著她的喜歡,這樣侮辱人吧?”
“哥……”紀染隨即追了上前,悄悄拉住了紀城的衣袖,急道:“事情沒你說得那麽嚴重,硯川確實也是為了我好!”
“是嗎?為了你好?”紀城忍不住冷笑了聲。
他這傻妹妹,根本沒看出來,陳硯川壓根沒把她當回事兒!美其名曰為了紀染,實際上是完全不把紀染的好心好意放在眼裏!
或者說,陳硯川根本就沒想跟紀染結婚!
之前他隻是覺得陳硯川有些輕慢紀染,但想到他的苦衷,紀城也沒怎麽放心上,但是今天,陳硯川是真的有些過分了!
“哥!咱們走吧!”紀染不等紀城再多說什麽,急忙道:“江耀可是他唯一的外甥啊!”
陳硯川再怎樣過分,江耀是他剩下的唯一一個親人了,如今不幸犧牲了,他們怎麽能在這兒鬧事呢?!
陳硯川隻是沉默著看著紀城,沒吭聲。
假如紀城為此而讓他跟紀染分開,正好名正言順。
紀城回頭見紀染急得都快哭了,沉默了幾秒,沒再多說什麽,轉身拉著紀染便往外走。
陳硯川按照該有的禮節,將紀城和紀染送到了門口,看著他們上了車。
紀城一腳油門踩了下去,車子很快消失在了遠處。
一旁,許芳菲默不作聲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若有所思又看向了陳硯川。
連她都已經看出來,陳硯川似乎對紀染並沒有那麽上心。
陳硯川回頭的瞬間,剛好跟許芳菲的視線對上。
“嫂子,你跟阿勁兩人先回去休息吧,這兒有我就好,明天更忙,還需要你們的幫忙。”陳硯川回身走到許芳菲麵前,低聲道。
許芳菲這次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而且許勁熬了快兩天了,確實也該休息一會兒。
……
翌日,清晨。
陳硯川將車停在了住院部樓下,上樓敲了敲許長夏病房的門,低聲問道:“夏夏,收拾好了嗎?”
今天是江耀下葬的日子,陳硯川擔心她情緒不穩定,所以親自過來接。
正在等著許長夏應聲時,一旁護士隨即走了過來,道:“許同誌剛剛走了。”
陳硯川一愣,忍不住皺緊了眉頭:“走了?說了去哪兒了嗎?”
“她就說,你要是來接的話,就讓我們跟你說一聲,她晚些時候再過去。”護士隨即回道。
陳硯川眉頭皺得更深,朝周圍看了一圈,沒看見陸風的人,隨即下樓打電話去了許家。
許勁接了電話,回道:“夏夏沒有回來啊。”
陳硯川隨即又給江家打去電話,何嫂也說許長夏沒有回去。
陳硯川想著昨天許長夏的樣子,怕她做傻事,心急如焚,斟酌了下,立刻開車趕往喜山居。
車剛開到喜山居的門口,他便看到了院子裏麵停著的江耀的車。
他下了車立刻快步走到大門口,一邊沉聲叫著許長夏的名字一邊推門而入。
叫了幾聲沒有人應聲,陳硯川愈發的著急,直接衝上了二樓,二樓也是空無一人。
就在他急得快發瘋的時候,樓下忽然傳來了一聲回應:“舅舅?”
陳硯川聽到似乎是後院傳來的聲音,立刻衝到了樓下,打開後門時,看到許長夏正怔怔站在玫瑰花田的暖棚前看著自己。
“你要嚇死我?”他不由分說上前,緊張地一把拽過許長夏,上下仔仔細細打量了她一圈。
許長夏掙紮了一下,沒能掙脫開,朝他輕聲開口道:“舅舅,你弄疼我了。”
陳硯川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隨即鬆開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