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試牛刀,無奈做了幹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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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伍芷清把填誌願的表格按在胸口時,陽光正透過宿舍窗戶斜斜切進來,在她發梢鍍了層金邊。
    張雅雯的聲音還在耳邊響:"我和詩美都改了,第一誌願跟你一樣。"
    她的睫毛顫了顫,有溫熱的東西砸在表格上。
    上一世填誌願那天,她也是這樣攥著表格,可詩美說要去南方,雅雯說家裏給報了本地大學,隻剩她一個人對著陌生的城市代碼發呆。
    後來她才知道,詩美其實是為了男友改誌願,雅雯是被父母逼的——原來那些"我們永遠在一起"的誓言,都抵不過現實的輕輕一推。
    "你哭什麽呀?"張雅雯抽了張紙巾,卻沒去擦她的眼淚,反而自己鼻尖先紅了,"我爸昨天罵我瘋了,說那學校就業率沒本地高;詩美為了改誌願跟她媽冷戰三天......"她吸了吸鼻子,"但我們說好了,要當你大學四年的室友。"
    伍芷清抓住她的手,指腹蹭到她掌心的薄繭——那是張雅雯周末在奶茶店打工磨出來的。
    上一世她總覺得雅雯虛榮,現在才想起,每次她痛經,都是雅雯翹了兼職去買紅糖;每次她追沈傑追得狼狽,都是雅雯罵完"戀愛腦"又塞給她潤喉糖。
    "雅雯......"她聲音發顫,"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張雅雯的手頓了頓。
    今早她在試衣間外拍到的畫麵還在手機裏——薑雅琴裹著沈傑的外套,膝蓋上青紅一片,而沈傑看她的眼神,像極了上輩子他追伍芷清時的模樣。
    可她望著伍芷清發亮的眼睛,突然想起沈傑威脅她時的冷臉,想起伍芷清這半年來終於不再為沈傑茶飯不思的模樣。
    "能有什麽事?"她笑著捏了捏伍芷清的臉,"快把眼淚擦了,等下詩美該說我們倆矯情了。"
    窗外傳來自行車鈴響,伍芷清湊到窗邊,看見詩美抱著一摞參考書跑過來,馬尾辮在腦後一跳一跳。
    她轉身時,張雅雯迅速劃掉手機裏的照片,按了關機鍵——有些秘密,就讓它爛在2009年的夏天吧。
    沈傑把薑雅琴送到小區樓下時,她的膝蓋已經塗了紫藥水。"我沒事,真的。"她揪著裙擺,"昨天試衣間的地太滑......"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拍片子。"沈傑打斷她,把裝著嬰兒衣服的袋子塞進她懷裏,"先回家休息,空調開26度,別吃冰的。"
    薑雅琴望著他轉身的背影,突然喊住他:"沈傑!"
    他回頭,陽光正落在他眉骨上,把陰影切成好看的形狀。"嗯?"
    "那個......"她耳尖發紅,"你報駕照的錢,我明天轉你。"
    沈傑笑了。
    上輩子他為了伍芷清省吃儉用,連駕校報名費都湊不齊,現在他兜裏裝著拆遷款的銀行卡,卻覺得給薑雅琴買創可貼時花的五塊錢,才是最該花的。"不用。"他晃了晃手裏的錢包,"我先去取錢,下午還要去李記火燒。"
    李宏剛正蹲在店門口擦招牌,看見沈傑過來,趕緊起身拍了拍褲腿:"小沈來了!
    快屋裏坐,剛熬了綠豆湯。"
    店裏飄著麵香,李建輝趴在櫃台寫作業,聽見動靜抬頭,鏡片後的眼睛閃過一絲不耐——他最煩父親總誇這個比自己大兩歲的學長"有腦子"。
    "叔,我看您這店位置挺好,就是麵積小了。"沈傑沒接綠豆湯,直接掏出張紙,"您之前說想在大學城開分店,可您兒子9月要上大學,您一個人顧不過來。"
    李宏剛的手頓在湯勺上:"可不是嘛,建輝說要去外省讀書,我這老手藝......"
    "您不用關老店。"沈傑指了指紙上的圖,"連鎖經營,統一配方,統一裝修。
    您負責培訓學徒,分店讓靠譜的親戚管,您兒子周末還能回來幫忙——既不耽誤他上學,又能把生意做起來。"
    李建輝放下筆。
    他原本以為沈傑不過是個會讀書的窮學生,可紙上畫著的分店布局圖,連收銀台的位置都標了人流量統計;旁邊還貼著三張大學周邊商鋪的租金表,紅筆圈著"可談"的備注。
    "那......那得多少錢?"李宏剛聲音發顫。
    他賣了二十年火燒,最大的夢想就是讓兒子跳出"賣早點"的命,可現在有個年輕人告訴他,他的手藝能變成事業。
    "我入股。"沈傑說,"您出技術和老店,我出啟動資金,利潤五五分。"
    李宏剛的手開始抖。
    他想起上周沈傑來吃早點,看見他蹲在路邊抹眼淚——那天建輝說"我不想一輩子賣火燒",他躲出來哭。
    現在這個年輕人不僅聽見了他的哭聲,還遞了根繩子,要拉他上岸。
    "幹爹!"
    李建輝的聲音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
    他被父親按在地上,膝蓋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李宏剛說,"這麽大的恩情,得讓建輝認你當幹爹"。
    沈傑僵在原地。
    他望著李建輝漲紅的臉,想起上輩子自己也這麽擰巴過——為了所謂的麵子,錯過多少能拉自己一把的人。"叔,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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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用!"李宏剛抹了把臉,"我爹說過,認幹爹是把孩子的命分你一半。
    建輝這臭小子脾氣倔,我怕他以後跟你鬧矛盾......"他突然笑了,"現在好了,他要是敢跟幹爹耍心眼,我打斷他的腿。"
    李建輝咬著嘴唇磕了三個頭。
    沈傑想扶他,被他一把推開,轉身衝進後廚,鍋碗瓢盆撞出一片響。
    第二天簽合同時,李記火燒的招牌已經換成了"傑記火燒"。
    李宏剛舉著公章的手直抖,李建輝站在門口,盯著"傑"字看了半天,突然說:"我要是不想跟著學,能撤股嗎?"
    沈傑沒抬頭,繼續核對合同條款:"不能。"
    李建輝轉身就走,球鞋在地上蹭出刺耳的聲響。
    沈傑望著他的背影,想起自己18歲時也是這樣,覺得全世界都欠自己一個更好的人生。
    他摸出兜裏的駕照報名單,上麵的日期是今天——2009年6月15日,離大學開學還有兩個月,足夠他教會那個擰巴的小子,什麽叫"握住眼前的繩子,比等著天上掉梯子實在"。
    夕陽把影子拉得老長。
    沈傑跨上自行車時,聽見身後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是李建輝在摔他的馬克杯。
    他笑了笑,蹬起車子。
    風掀起他的襯衫下擺,露出兜裏鼓囊囊的合同,和那張還帶著墨香的駕照報名單。
    李建輝蹲在碎瓷片前,指尖被紮出個血珠。
    他望著"傑記火燒"的新招牌,突然想起昨天沈傑說的話:"你爸的手藝不是枷鎖,是鑰匙。"他捏緊拳頭,血珠滲進指縫——這個幹爹,好像沒自己想的那麽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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