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酒店夜談與結婚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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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傑跟著薑雅琴踩上地毯時,腳底陷進去的柔軟讓他後槽牙微微發緊。
玄關那瓶白玫瑰的香氣裹著海風鑽進來,他望著薑雅琴趴在落地窗上的背影,發頂被暖黃燈光染成蜂蜜色,像極了大學時在圖書館占座的模樣——那時她總把課本堆成小山,隻留個腦袋在後麵衝他笑。
"沈傑!
你看那個燈塔!"薑雅琴突然轉身,發梢掃過水晶花瓶,一片花瓣輕飄飄落在她肩頭,"和我們上次在海邊撿貝殼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他摸了摸口袋裏的相機發票。
那是今早路過數碼城時買的,原本打算等她生日時送——畢竟她總說手機拍不出他眼裏的光。
此刻發票邊緣被體溫焐得發軟,他望著她腕間的卡地亞藍氣球,表鏈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與自己手腕上褪色的紅繩交疊成模糊的影。
"海明遠說半小時後送夜宵上來。"薑雅琴蹦到沙發前,真絲睡袍被她揉成一團抱在懷裏,"我點了你愛吃的黑椒牛柳,還有..."
"雅琴。"沈傑打斷她,指尖輕輕碰了碰她肩頭上的花瓣,"你姑姑為什麽要安排總統套房?"
薑雅琴的笑僵在嘴角。
她蹲下來,替他解被磨損的袖口紐扣,指腹擦過他手腕上的紅繩:"姑姑...她昨天翻我大學相冊,看到你背我去校醫院的照片了。"她聲音越來越輕,"她總說,當年我發燒到39度,你在雨裏跑了三公裏買退燒藥,現在卻連杯溫水都喝不上。"
沈傑喉嚨發緊。
他想起前世此刻,自己正蹲在伍芷清宿舍樓下等分手,手裏攥著打工三個月買的項鏈——而薑雅琴那時剛拿了國獎,在實驗室給導師當助手,連生日都忘了過。
"叮——"
房卡突然在桌上震動。
沈傑瞥見燙金的"總統套房"四個字,想起今早萬隆商貿的倉庫:水泥地上堆著凍貨箱,萬子瑤蹲在角落畫超市平麵圖,鉛筆尖在草紙上蹭出毛邊。
他摸了摸沙發扶手,真皮表麵沒有一絲褶皺,像極了薑映瑤剛才端茶時的手腕——那雙手能在董事會上簽十億支票,此刻卻在擔心侄女的睡衣夠不夠軟。
"我去趟洗手間。"薑雅琴蹦起來,發圈在跑動時鬆了,幾縷碎發垂在頸後,"你幫我看看陽台有沒有露水,我想晾那條蕾絲裙子!"
門合上的瞬間,沈傑癱進沙發裏。
落地燈在天花板投下圓暈,像極了老家客廳那盞老台燈——母親總在燈下補他的校服,針腳歪歪扭扭,卻比任何真絲都暖。
他掏出手機,屏幕亮起點點消息:冷鏈供應商的報價單,新小區物業的合作意向書,還有陳景明發來的定位——是明天要考察的倉庫地址。
床頭櫃上的座機突然響起。
"沈先生,薑總讓我轉告,夜宵改為您和薑小姐的私人燒烤,二十分鍾後送到房間。"海明遠的聲音像浸過冰水的絲綢,"另外,薑總說,您放在前台的相機,已經讓人送去保養了。"
沈傑握著話筒的手頓住。
他想起今早把相機落在前台時,服務員看他褪色t恤的眼神——此刻那台陪他跑遍二十個菜市場的老相機,正被薑家的人小心擦拭。
他望著窗外的海灣,燈火像撒了把碎鑽,突然明白薑映瑤的"台階"從來不是套房,而是讓他看清:有些差距,不是努力就能填平。
同一棟酒店38層,薑映瑤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
落地窗外的月光照在書桌上,攤開的文件裏夾著沈傑的商業計劃書:冷鏈物流布局圖、社區團購可行性分析、甚至還有針對老年人的"代下單"服務細則。
"元愷,你說我是不是瘋了?"她對著視頻通話裏的丈夫笑,"我大哥要是知道我想給一個窮小子投資,能把我從薑家祠堂趕出去。"
郭元愷的眼鏡片反著光:"雅琴上次哭著說他連租的房子都漏雨時,你紅著眼圈翻了三小時購房合同。
現在他要建冷鏈倉庫,你倒猶豫了?"
"那不一樣!"薑映瑤抓起鋼筆,筆尖在"投資金額"那一欄戳出個洞,"當年是心疼雅琴受委屈,現在是要把整個薑家的資源往火裏扔!
你看看他的計劃,社區團購?
冷鏈覆蓋?
這些哪個不要錢?"
"但他能做成。"郭元愷的聲音突然沉下來,"你我都見過太多創業者,隻有他的眼睛裏有火——和你當年做跨境電商時一模一樣。"
薑映瑤的手頓住。
她想起二十年前在廣交會,自己舉著樣品在雨裏追外商三公裏,西裝裙貼在腿上,卻笑得比誰都亮。
書桌上的相框裏,小雅琴正趴在她背上啃棒棒糖,口水把她襯衫印濕了一片。
"叮。"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雅琴的房卡十分鍾前刷開了32層電梯。
薑映瑤猛地站起來,鋼筆"啪"地摔在地上。
她望著監控畫麵裏,薑雅琴抱著保溫箱往3208走,發梢還沾著電梯裏的冷氣,嘴角翹得能掛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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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雅琴。"她扯了扯西裝領口,聲音突然軟下來,"元愷,你說...要是大哥知道雅琴偷偷跑去找沈傑,會不會先打斷我的腿?"
郭元愷笑出了聲:"你當年為了追我,在我公司樓下蹲了半個月,你大哥不也沒打斷你的腿?"
薑映瑤掛了視頻,卻沒急著出去。
她望著窗外的燈火,突然想起今早薑雅琴翻相冊時說的話:"姑姑你看,沈傑那時候多瘦啊,現在終於能穿得下我買的襯衫了。"
書房裏的落地鍾敲響十點。
3208的門被輕輕推開。
薑雅琴抱著保溫箱擠進來,發頂還沾著電梯裏的冷氣:"我讓廚房烤了羊排!
還有你上次說想吃的..."
話沒說完,保溫箱就被沈傑接過去。
他低頭時,紅繩從袖口滑出來,纏上了她的指尖。
薑雅琴望著他睫毛在眼下投的影子,突然踮腳親了他嘴角:"剛才在電梯裏,我聞見烤羊肉的香味,就想起大二冬天,你在宿舍樓下給我烤紅薯..."
手機消息提示音同時響起。
沈傑摸出手機,是陳景明發來的語音:"傑子,冷鏈倉庫的事有著落了!
陳叔說...
薑雅琴的手機也亮了:姑姑發來的消息:"十點半前回房。"
她吐了吐舌頭,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往身上套:"我得走了!
姑姑要是發現我偷跑,又要念叨我像當年的她..."
"等等。"沈傑拉住她,從口袋裏摸出相機發票,"本來想等你生日再給...但剛才海明遠說相機在保養,我怕..."
薑雅琴接過發票,眼睛突然亮得驚人。
她把發票貼在胸口,發梢掃過他下巴:"那等相機拿回來,我們去拍燈塔好不好?
就像上次說的,換個有落地窗的房子,拍一輩子。"
門合上時,沈傑聽見她的腳步聲在走廊裏蹦跳,像一串沒係緊的銀鈴。
他望著桌上的保溫箱,羊肉香混著白玫瑰的甜,在空氣裏釀成蜜。
同一時間,38層書房。
薑映瑤盯著監控畫麵裏,薑雅琴蹦蹦跳跳往3802走,發頂沾的冷氣早被暖風吹散。
她摸了摸臉上的濕痕——剛才擦眼淚時沒注意,妝都花了。
"姑姑?"
門被輕輕推開。
薑雅琴探進腦袋,手裏攥著那張相機發票,"我...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
薑映瑤慌忙擦臉,卻越擦越亂。
她望著侄女眼裏的慌張,突然笑出聲:"傻丫頭,我是高興。"
她轉身拉開抽屜,裏麵躺著份股權書,"明天和沈傑說,冷鏈倉庫的地,薑家給。"
窗外的海風掀起紗簾,吹得桌上的股權書嘩啦作響。
薑雅琴沒注意到,她隻看見姑姑眼裏的光——和自己每次看沈傑時,一模一樣。
而此刻的沈傑正站在落地窗前,望著38層亮著燈的窗戶。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紅繩,突然明白薑映瑤的"試探"從來不是套房,而是讓他看清:有些認可,比奢華更燙。
走廊裏,海明遠抱著薑映瑤的外套經過,聽見3208傳來輕微的響動——是沈傑在給薑雅琴發消息:"明天去看燈塔,帶相機。"
而3802裏,薑雅琴正舉著發票蹦跳:"姑姑你看!
沈傑要送我相機!"
薑映瑤望著她發亮的眼睛,突然想起監控裏,沈傑給她擦嘴角油漬時的專注——那眼神,像極了二十年前,郭元愷在雨裏追她三公裏時的模樣。
她摸出手機,給郭元愷發消息:"明天讓財務準備三千萬,冷鏈項目。"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門外傳來薑雅琴的驚呼:"姑姑你妝花了!"
薑映瑤笑著去拿粉餅,沒注意到手機又彈出一條消息:"雅琴房卡2305刷開3208,2317刷回3802。"
她望著鏡子裏自己花掉的妝,突然覺得——就算大哥知道了,大不了再被念叨三小時。
畢竟有些事,比家族規矩更重要。
而此刻的沈傑還不知道,他放在沙發上的手機屏幕亮著,陳景明的消息還沒聽完:"...陳叔說,薑家旗下的冷鏈倉庫,明天就能談合作。"
海風掀起紗簾,吹得房卡輕輕晃動。
燙金的"總統套房"四個字,在月光下泛著溫暖的光。
薑映瑤剛把粉餅盒按上臉頰,就聽見門被撞開的輕響。
鏡子裏映出薑雅琴的影子——她踮著腳扒著門框,發梢還沾著走廊的暖氣,手裏那張相機發票被攥出了褶皺。
“姑姑你妝沒花!”薑雅琴蹦過來,鼻尖幾乎要碰到粉餅盒,“剛才在電梯裏我還擔心呢,怕你又像上次我翹課去看沈傑比賽那樣掉金豆。”
薑映瑤反手握住侄女微涼的手腕,把人拽到沙發上。
落地燈在兩人之間投下暖黃的光暈,照見薑雅琴後頸沒梳好的碎發——和二十年前那個趴在她背上啃棒棒糖的小丫頭,連發旋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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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琴。”她鬆開手,指節在沙發扶手上敲了兩下,“你今晚是不是該交代點什麽?”
薑雅琴的眼睛倏地瞪圓,手指下意識去摸口袋裏的房卡。
監控畫麵裏她偷溜去32層的模樣突然在薑映瑤眼前閃回:電梯門開時她縮著脖子左看右看,像隻偷腥的小貓;推沈傑房門時又挺直腰板,下巴抬得老高,活脫脫是當年自己追郭元愷時的做派。
“我……我就是怕沈傑餓嘛!”薑雅琴的耳尖慢慢泛紅,“他今天跑了七個倉庫,中午就啃了個冷包子。我讓廚房烤了羊排,保溫箱裏還墊了三層毛巾……”
“所以就敢半夜溜出房間?”薑映瑤突然笑出聲,伸手揉亂她的發頂,“你小時候偷吃我藏在冰箱的提拉米蘇,也是這套說辭。”
薑雅琴撲過來搶她手裏的粉餅盒,發梢掃過她手背:“那能一樣嗎?沈傑不是提拉米蘇!”
這句話像根細針,輕輕紮在薑映瑤心口。
她望著侄女發亮的眼睛,突然想起今早翻相冊時,薑雅琴指著一張泛黃照片說:“姑姑你看,沈傑背我去校醫院那天,雨把他襯衫都浸透了,可他後背還是暖的。”那時她指尖撫過照片裏沈傑緊繃的肩線,語氣輕得像片羽毛,“他現在還是這樣,不管多累,隻要我碰他手,他就會把掌心翻上來,讓我暖。”
“小琴。”薑映瑤按住她亂動的手,聲音突然沉下來,“姑姑問你件正經事。”
薑雅琴立刻坐直,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
落地鍾敲響十一點,秒針走動的聲音在寂靜裏格外清晰。
“你……想過和沈傑結婚嗎?”
空氣有一瞬的凝固。
薑雅琴的瞳孔微微收縮,手指無意識地絞著發票邊緣。
薑映瑤看見她喉結動了動,像當年自己在廣交會被外商刁難時那樣,明明慌得要死,卻硬要把腰板挺得筆直。
“想啊。”薑雅琴突然笑了,眼睛亮得像浸在月光裏的星子,“上個月去沈傑家吃飯,阿姨給我織了條紅圍巾,說等我和沈傑結婚那天,要係著它給我們煮長壽麵。”她從包裏摸出條疊得方方正正的圍巾,毛線針腳歪歪扭扭,“阿姨手巧得很,給沈傑織的毛衣從來沒脫過線,就這條……她說怕我嫌老土,織了拆拆了織,熬了三個通宵。”
薑映瑤的手指輕輕撫過圍巾邊緣的起球。
那是魏芷榮的手溫,是沈傑老家客廳那盞老台燈的溫度,是和薑家雕花屏風、銀質茶具截然不同的煙火氣。
她想起薑雅琴十八歲生日時,大哥讓人送來的那串鑽石項鏈——小姑娘隻戴了一次,就鎖在抽屜最底層,說是“紮脖子”。
“那你爸爸呢?”話出口時,薑映瑤自己都怔了怔。
薑雅琴的笑容淡了些。
她把圍巾重新疊好,動作慢得像在哄什麽易碎的東西:“上次回家吃飯,爸爸問我最近是不是在和什麽人交往。我想說沈傑,可他接了個電話就走了,說是集團在港交所的項目出了問題。”她抬頭時眼睛還是亮的,“不過沒關係,等沈傑的冷鏈倉庫建起來,爸爸參加行業峰會時,我就拉著沈傑去給他介紹——就像姑姑當年帶著郭叔叔見爺爺那樣!”
薑映瑤喉嚨發緊。
她想起二十年前,自己帶著郭元愷回家時,大哥拍著桌子罵“薑家女兒怎麽能嫁個沒背景的窮小子”,而爺爺卻摸著郭元愷送的茶葉罐笑:“這小子手穩,茶梗都挑得幹淨。”此刻書桌上的相框裏,年輕時的大哥抱著小雅琴坐在草坪上,陽光把父女倆的影子拉得老長——那時他看女兒的眼神,和現在沈傑看薑雅琴的眼神,像同一塊玉磨出來的光。
“小琴。”薑映瑤把她摟進懷裏,聞見她發間殘留的羊排香氣,“婚姻不是談戀愛,要麵對柴米油鹽,要處理兩個家庭的矛盾,甚至……要承受別人的不理解。”
“我知道啊。”薑雅琴把臉埋在她頸窩,聲音悶悶的,“但沈傑說,隻要我們一起麵對,就沒有過不去的坎。上次我發燒,他在醫院守了我三天,眼睛都紅了,還說‘雅琴你看,吊瓶滴得慢,正好夠我學做小米粥’。”她仰起臉,睫毛上沾著水光,“姑姑,我從小到大想要的東西,從來沒像想要和他過一輩子這樣確定。”
窗外的海風掀起紗簾,吹得桌上的股權書嘩啦作響。
薑映瑤望著侄女被淚水泡軟的睫毛,突然想起監控裏沈傑給她擦嘴角油漬的動作——他拇指墊在她下巴上,指腹輕輕抹過唇角,像在擦拭什麽最珍貴的瓷器。
“傻丫頭。”她用指腹抹去薑雅琴臉上的淚,“姑姑明天就讓人把冷鏈倉庫的地契準備好。”
“真的?”薑雅琴猛地抬頭,額頭撞在她下巴上,“那沈傑的計劃就能提前三個月……”
“但有個條件。”薑映瑤按住她的肩膀,“下次再偷偷溜去見他,就罰你給我當三個月助理,每天陪我開八小時董事會。”
薑雅琴吐了吐舌頭,撲過去搶她手機:“那現在能給沈傑發消息嗎?他肯定還沒睡,說不定在對著燈塔發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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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薑映瑤握住她手腕,卻沒用力,“明天早上再發。”她望著侄女眼裏的失望,到底軟了心腸,“最多……發個晚安。”
薑雅琴立刻點開聊天框,手指在屏幕上飛快跳動。
薑映瑤瞥見對話框裏的“晚安沈傑,明天燈塔見”,突然想起郭元愷昨晚說的話:“雅琴看沈傑的眼神,和你當年看我的眼神,像一個模子刻的。”
夜越來越深。
薑映瑤幫薑雅琴理好被揉亂的睡袍,看著她抱著紅圍巾蜷進被窩,呼吸漸漸平穩。
她輕手輕腳關了燈,月光透過紗簾灑在書桌上,照見股權書上“薑氏集團”的燙金ogo,也照見相框裏大哥和小雅琴的合影。
她摸出手機,給郭元愷發了條消息:“小琴說想和沈傑結婚。”
發送鍵按下的瞬間,手機屏幕亮起大哥的未接來電——顯示時間是二十分鍾前。
薑映瑤望著窗外的燈火,突然覺得有些困,卻又睡不著。
她想起薑雅琴說的魏芷榮,想起大哥書房裏那幅“家和萬事興”的書法,想起沈傑手腕上那條褪色的紅繩。
海風掀起紗簾,吹得股權書輕輕翻動。
薑映瑤站在落地窗前,望著32層那盞還亮著的燈,突然明白有些問題,不是今晚能想明白的。
而此刻的薑雅琴,正抱著紅圍巾在夢裏笑。
她夢見沈傑舉著相機站在燈塔下,身後是漫山遍野的白玫瑰,而魏芷榮端著長壽麵從遠處走來,麵上的笑紋比陽光還暖。
薑映瑤輕輕拉上紗簾,卻拉不住心裏翻湧的思緒。
她摸出床頭櫃上的安眠藥瓶,又放了回去——今晚的月亮太亮,亮得讓人想醒著,把那些沒說出口的話,再仔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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